武警放下槍給胡文鑫敬了個禮,然後到我們車上看了看,這才下去用對講機說了句“開門”。
“監獄不是屬于司法系統嗎,爲什麽會有武警站崗?”武警下去後,歐陽冬雪不解的問。
“出于兩個原因。”一向沉默寡言的劉芸接過了話茬:“一個是軍人的素質高,更能防範犯人越獄,第二點,軍方介入可以防止司法人員徇私舞弊。”
“哦。”歐陽冬雪點了點頭。
我則将目光放在了監獄的四周,隻見在監獄的對面有一個公安分局,隻有一街之隔,但凡監獄有什麽風吹草動,公安分局都能知道。
監獄大門打開,我們的車子開了進去。
一個穿着司法警服的警員已經在辦公樓的門口等我們了,顯然,他接到了那個武警的通知。
“幾位跟我來吧。”警員說完,就在頭前帶路去了。
很快,我們被帶到了監獄長的辦公室門前,警員敲了敲門,聽到“請進”兩個字的時候,他爲我們打開了門,然後轉身走了。
“各位辛苦了,我叫孫德勝,不介意的話叫我老孫就行了。”孫監獄長挨個跟我們握了握手,熱情的說:“請坐請坐。”
說完,他把茶幾上的幾個紙杯子一股腦的扔到了垃圾桶,又拿出了幾個新的紙杯,準備給我們沏茶。
我說:“您别忙了,還是正事要緊,您先帶我們去四周看看吧,順便給我們介紹一下監獄的情況。”
“呵呵,也好,讓自己的長官在上面忙乎,這也确實說不過去。”孫監獄長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們起身,跟着他往樓上走,途中,他就跟我們說了一下這座監獄的基本情況,包括建築面積,關押犯人數量,有幾個監區啥的。
我們一直走到了這棟樓的天台,到了這,我也終于知道他剛剛那句話的含義了。
樓頂一共有五個人,一個人抱着肩膀靠在欄杆上,一臉性無能的表情,媚娘在見到他後,花癡的說了句:“歐巴。”
娘的,是陳霄他們。
“陳上校。”孫監獄長到了樓頂,對陳霄喊了句。
陳霄看了過來,孫監獄長說:“你的手下我已經給你帶上來了,你們忙着,有什麽需要随時吩咐小李,叫我也可以。”
陳霄面無表情的說了句:“多謝。”
孫監獄長下去後,陳霄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說:“看來我低估你了,你并沒有我想象中那麽蠢。”
“在我的地盤上搞事情,總應該通知我一聲吧?”我不悅的說。
“斬妖除魔是我輩義不容辭的責任,袁組長不用感謝我。”陳霄嘴角扯了一下。
“你……”我剛要揍他,胡文鑫就拉住了我。我強壓下心頭的火氣,看了看陳霄的手下,發現他們在布置陣法,讓我氣結的是,他們将幾個男人綁在了木樁上,而且那幾個男人的嘴也被堵住了。
我指着那幾個男人問:“這是怎麽回事?”
“既然是引妖,就需要犧牲。”陳霄面不改色的說。
“你用活人當魚餌?”我眉頭一凝。
“他們本應今天下午執行槍決的……”陳霄頓了一下,繼續說:“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已經是死人了,用死人當誘餌,也算發揮他們最後的餘熱了,這麽算來,他們還應該感謝我呢。”
“感謝你老母!”我實在忍不住了,一拳就打在了陳霄的臉上。
陳霄并沒有躲,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料到我會動手吧,他用手抹了抹嘴角滲出的鮮血,陰陽怪氣的說:“如果我是你,明天就去辭職了,知道爲什麽嗎?”
陳霄自問自答的說:“因爲你這種優柔寡斷的性格,不僅會害了自己,還會害死你周圍的同伴。”
他說完,又跑到欄杆邊靠着去了。
“好帥,連挨打都這麽帥,真是完美的男人。”我正生悶氣呢,就聽媚娘跟我旁邊嗲聲嗲氣的說。
“嗯,确實比老大強。”劉芸也說。
“擦!”我無語的看着這兩個花癡,沖胡文鑫問:“老胡,有煙沒有,給我來根。”
胡文鑫從兜裏摸出煙,和我走到了天台的邊緣,我點上煙,問他:“老胡,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
“你在道術方面的天賦其實蠻高的,至少并不比那個陳霄差。”胡文鑫說:“不過,你在閱曆方面,确實還需要加強,至于他所說的優柔寡斷,不能說對,也不能說不對,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況且我并不認爲你心中的善良是缺點。”
“行啦,别糾結了,他設下圈套不是還省得咱們動手了麽,再說,那幾個人也不一定會死,隻要咱們出手及時,他們還是有一線生機的。”胡文鑫拍了拍我的肩膀。
讓胡文鑫這麽一說,我的心情立馬好了不少,是啊,我們這些人又不是吃幹飯的,如果那妖怪來了,直接沖上去幹架呗,還能讓他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殺人?
陳霄的人馬布置完陣法以後,紛紛在身上貼了一道黃符,然後撤到了樓梯間。而我們,則快他們一步藏到了樓梯間。
彈指間,小小的樓梯間裏擠下了十個人。
大家都大眼瞪小眼的,誰也沒有說話。
等待總是漫長的,在漆黑中,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擠得我都打起了瞌睡,就在這時,我感覺陳霄那邊有人動了起來。
我往外面一看,隻見雪花鋪天蓋地的落下,十分的濃密,都快擋住我的視線了。
我與老胡對視了一眼,胡文鑫往後傳達我的意思,大家紛紛掏出了“家夥”。
大概兩分鍾過後,隻見一個由雪花組成的旋風從天而降,落在了天台的中央,從旋風中走出一個人影。
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鬥篷,鬥篷上有帽子,直接罩住了他的臉,讓我們分辨不出他的模樣。他左右掃視了一圈,發現并沒有什麽異常,便大搖大擺的朝着一個“誘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