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鑫趕緊發動車子跟了上去。
車上,我把我倆的手機調成了震動模式,又畫了兩張隐匿氣息的符,做好了近距離跟蹤的準備。
陳霄到一個郊野公園門口下了車,徑直走了進去。
我心裏納悶,他來這裏幹嘛?
大晚上的,非奸即盜!
遲疑了一下後,我推開車門跟了上去,讓胡文鑫去停車。
大冬天的,樹木都是光秃秃的,沒有一點遮擋,想要離近了也不可能,所以我隻能遠遠的綴着。
過了一會兒,胡文鑫也跟我彙合了。
到一處竹林旁邊的時候,陳霄停下了腳步,回頭張望了一下,我和胡文鑫趕緊藏到了樹後面。
等我倆再偷瞄的時候,發現陳霄已經不見了。
糟糕,難道讓他發現了?
我和胡文鑫對視了一眼,蹑手蹑腳的往竹林靠近。
“放心吧老大,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飄進我的耳朵,他的聲音并不大,不過在這萬籁俱寂的夜晚,仔細聽還是可以聽到。
我凝目望去,視線穿過竹林,隐約看到一個帶着帽子的男人正在和陳霄彙報。
我掏出牛眼淚抹在了眼睛上,又給胡文鑫抹了兩滴。
開了冥途之後,視線漸漸清晰。
這才看清,敢情在陳霄的身邊,站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
從身形上判斷,是三個男人。
我的心一下涼了半截,早知道這鼈孫有同夥,就該聽胡文鑫的,在酒店門口削他。
陳霄點了點頭,對三人比劃了什麽,三個男人就鬼魅般的散開了,吓得我倆一動不動的杵在當場,還以爲被發現了。
短暫的腳步聲過後,又陷入了寂靜,直覺告訴我,陳霄還在原地。
我和胡文鑫對視了一眼,悄悄的掏出了甩棍,他沖我點點頭,也摸出了棒球棍。
與其在這傻吊似的站着,不如沖出去轟轟烈烈的打一架,這就是我倆眼神交流的結果。
就在這時,從遠處走來了兩個人打斷了我倆沖出去的計劃。走在前面的是個女人,後面的是個男人。
女人看不清具體的容貌,個子高高的,得有一米七多的樣子,身材很惹火,腳下踩着一雙高跟鞋,哒哒的腳步聲就像鋼琴聲,隻不過此時這“琴聲”有些淩亂——女人走得歪七扭八的,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哇。”走着走着,女人一彎腰嘔吐了起來,一股難聞的酒氣飄了過來。
看來她喝了不少酒,沒吐多一會兒,就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肩膀上的挎包也滑落到了手腕處。
我蛋疼的搖了搖腦袋,有啥傷心事啊,能喝成這樣。
“美女,你沒事吧?”男人走了過來,試探性的将手搭在了女人的肩膀上。
“走開。哇。”女人頭也沒回的推了男人一下,繼續跟那狂吐。
男人卻并不死心,繼續靠近,說道:“美女,你住哪啊,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這次女人沒回應她,繼續玩命的吐,吐得昏天暗地的,看着都難受。
“美女,既然你喝多了,就不怪我了。”男人說着,伸手抓住了女人的一條胳膊。
眼前的一幕讓我想起了在台灣特别流行的一個遊戲,叫做“撿屍”,沒想到這遊戲都傳到上海了,要說這女的也是活該,沒事喝這麽多酒幹嘛啊。
我正一個人感歎呢,就見女人猛的一轉身,雙手拿着挎包帶死死的勒住了男人的脖子。
我驚得張大了嘴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可是下一秒,我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那女人的身上,竟然冒出了妖氣,而且是很濃郁的妖氣,她的耳朵也變成了尖尖的。
卧槽,妖怪!
讓我瞳孔猛縮的是,那妖氣還是藍色的。
“簌簌……”這時,四周響起了腳步聲,應該是埋伏的那幾個人出來了。不過他們的速度很慢,指望他們過來,估計那男人都被女妖給弄死了。
“夜寒霜勝雪,孤燈照夜人;劍擎天破曉,白虎降凡塵;魍魉爲吾膳,妖邪不近身;踏破三山石,虎嘯喚金貞,飛劍出!”爲了男人的生命,我來不及多想,暫時抛開了和陳霄的恩仇,快速的念動咒語,八把飛劍立馬從地裏鑽了出來,朝着女人飚去。
對付藍色妖氣的妖怪,我可不敢大意,直接用了大招。
“啊!”或許那女妖壓根就沒想到會有人偷襲她吧,一撒手就躺在了地面上,饒是如此,還是有一把飛劍刺中了她的胳膊。
男人怪叫一聲,站起來踉踉跄跄的跑了,看來被吓得不輕。
能不害怕麽,冷不丁遇到一個美女差點丢掉小命,任誰都會害怕吧。
我嗤笑了一下,這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讓丫的總想着“撿屍”。
“你是誰,爲什麽要壞我好事?”女妖站起來,眼神冰冷。
“嘿嘿,你可以叫我雷鋒。”我沖她說了一句,一閃身,毫無征兆的朝着女妖奔去。
我的左手捏着天雷破,右手攥着誅邪劍,我倆的距離本就不遠,打到她應該不難。
然而,眼看着天雷破的符就要丢到她身上的時候,我卻感覺手腕一緊,緊接着是腳腕,脖子,再然後,我整個人都被什麽東西給束縛住了。
我低頭一看,身上纏着密密麻麻的紅線,這紅線我認識,正是捆屍繩。
三個男人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其中一個沖上來就給了我一腳,他踹完我就說:“阿彌陀佛。”
我擡頭一看,是個和尚。
麻痹的,當表子立牌坊,踹完我居然還有臉念阿彌陀佛,艹了。
剩下兩個人也跑了過來,一人拿着桃木劍,一人拿着金錢劍,直接架到了我的脖子上。
我一頭黑線,老子又不是邪祟,這些玩意對我也沒用啊。
再說,眼前就有一個女妖不去對付,對付我算怎麽回事?
難道這些家夥跟邪祟是一夥的?
越想越有可能,這也就能解釋,爲啥當初陳霄不讓我們進他的基地避難了。
“老大,怎麽處置他。”我正一個人瞎想呢,就聽其中一人對我身後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