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單生意,我過去看看。”我對她說了一句隻有我倆懂的話,回屋拿包,出來時,黑貓師姐一下就跳到了我的身上。
我一愣,不曉得這個懶蟲今天發什麽瘋。要知道,往常的時候,她都是慵懶的趴在沙發或者韓曉琳的腿上。
“真冷啊。”到了外面,師姐抱怨一句,就鑽進了我的羽絨服,隻從我胸口拉鎖的位置探出一個腦袋。
對此我挺無語的,如果冷就跟家呆着,跑外面幹啥啊。
我伸手攔了輛出租車,我把黃所長說的地址告訴了司機。額,不對,現在應該稱呼那個家夥爲黃局長了。
車子一路向南。由于剛下了雪,道路頗爲泥濘,很不好走,車子開個一個多小時才駛出上海市區。又往前開了半個小時,車子停在了一個挺大的樹林邊。
道路兩旁,停着好幾輛警車。
我付了車錢,下了車。
“幹什麽的?”一個站在警戒線旁邊的年輕警察看到我就厲聲詢問。
我也不和他廢話,直接掏出證件給他看了一眼,他立馬給我敬了個禮。
我問:“你們黃局長呢?”
“黃局長在裏面。”年輕警察對我說。
“好好幹,有前途。”我老氣橫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激動地不行不行的。
我笑了笑,年輕人就要适時的鼓勵一下,特别是當今這種太平盛世,許許多多的年輕人都不缺錢花,他們參加工作無非就是想體現自己的價值,有個好心情。作爲領導,沒必要一天到晚對他們繃着臉,自己難受,他們也累,何苦呢?
樹林裏面有一些警察正在穿梭忙碌,我也沒打擾他們,徑直走到了老黃的身邊。
“洛哥,來啦。”老黃掏出煙給我點上了。
我雖然比他小好幾歲,但他總是叫我洛哥,我也懶得跟他糾纏,洛哥就洛哥吧。
幾個月不見,這家夥看似胖了不少,我拍了拍他的肚子,打趣的說:“看來應酬不少啊。”
“這不都是托洛哥的福嘛。”老黃笑呵呵的說。
“你要是沒能力也到不了這位置。”我說了句實話。
老黃的成功雖然跟我有一定的關系,但和他自身的努力也是分不開的,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
記得他還是所長的時候,有什麽案子他都是親自接手,就是半夜給他打電話也二話不說的趕過來,這要是放在一般的人的身上,或許也能做到,但頂多就是敷衍一下,做不了那麽表裏如一。
老黃笑了一下,對我說:“洛哥來了我就放心了。”
“到底咋回事?”我問。
“你來這邊就知道了。”黃所長說着,就在頭前帶路。
走了幾十米,我看到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蹲在地上查看什麽呢,另外一個則拖着一個羅盤在旁邊轉悠。
兩個人不是别人,正是胡文鑫和媚娘。
他倆在這并不奇怪。
中國一共分爲六個燈塔小組,每個組在每個省都配備一個公安分局,平時的時候歸當地政府調配,遇到靈異事件無條件服從燈塔,而老黃的隊伍,就是在上海的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屬于我們的下屬,畢竟他們的成立,是燈塔一手籌備的。
所以,出現靈異事件的話,老黃會第一時間通知燈塔的成員,他們遇到棘手或者搞不定的事情才會找我,不然每個局長都直接找我,還不把我累死?
“有什麽發現嗎?”我看到在胡文鑫的面前有兩具屍體,兩具屍體看起來像是幹屍,臉朝下的趴在地上。
“很奇怪,老大你看。”胡文鑫說這話的時候,老黃很有眼力勁的遞給了我一雙白手套。
我戴上手套,蹲下聽胡文鑫講解。
“大雪天的,這兩個人爲啥來這咱們姑且不去深究。”胡文鑫說:“單從這兩個人的死相來看,是窒息死亡,死前有劇烈掙紮的痕迹,但是……”
胡文鑫賣了個關子,開始翻動屍體,我看得出他很吃力,就和老黃一起跟他弄,等看到屍體的臉後,我瞬間明白了胡文鑫後面的話。
屍體确實是幹屍,但奇怪的是,他們的臉色居然是煞白的。
這并不符合常理,要知道,一般的幹屍的顔色就跟臘肉似的,但這兩具幹屍的顔色确實雪白雪白,從遠處一看,就跟穿着衣服的雪人似的。
唯一與雪人不同的是,雪人胖,但他倆瘦得皮包骨頭。
“媚娘,你有啥發現?”我開口問媚娘。
媚娘将羅盤收了起來,表情古怪的說:“地面上沒留下任何的痕迹,連兩人的腳印都沒有,樹幹上也沒有一點線索。”
我心領神會,對老黃說:“老黃,大冷天的,讓兄弟們收了屍就回去吧,這件事我們會處理,如果有什麽事情我通知你。”
“好,我24小時開機。”老黃也不啰嗦,吩咐一個警察開車送我們。
以他的圓滑,應該看出來了,媚娘有話要單獨對我和胡文鑫說。
車上我們什麽都沒說,等到了靈異酒吧,我就問:“媚娘,有什麽發現?”
“應該是妖怪做的。”媚娘黛眉微皺:“羅盤顯示,有妖氣。”
“妖怪?東北的?”我吃了一驚。
“媚娘告訴我後,我和東北那邊的妖怪聯系了一下,不是他們做的。”胡文鑫對我搖了搖頭。
我毫不懷疑老胡的話,他可是出馬弟子來的,他想要聯系東北那邊的大妖,還不是分分鍾的事麽。
中國的妖怪大都以東北五仙馬首是瞻,那幾個家夥都不知道的事,還真是有些奇怪。
“不是普通的妖,你們當然查不到。”我們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師姐突然從羽絨服裏探出了腦袋。
她這一說,把那倆人吓了一跳,我趕緊跟他倆解釋說這是我師姐。
他倆紛紛虛僞的拱手說:“久仰久仰。”
我心裏腹诽,頭一次見面,久仰個屁啊。
“師姐,你能不能說清楚點?”我低頭問師姐。
“我餓了。”師姐說完,縮進了羽絨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