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我強壓下心裏的火氣,追問道。
“前提是,你必須找到戰勝業火的方法。”淳于屠面無表情的對我說:“當然,如果你想魂飛魄散的話,我現在就可以送你過去。”
我皺了皺眉,淳于屠雖然擺着一張性無能的臭臉,但說的話卻不像唬我。
“我贊成他的說法。”小鬼頭說。
聞言,我眉頭皺得更深,是啊,一個鬼魔走到這來都成了半死不活的,我一個普通人過去,估計連渣渣都不會剩吧,于是我分别看了他倆一眼,問道:“你倆有什麽方法能夠戰勝業火嗎?”
小鬼頭沖我聳了聳肩膀,淳于屠也搖了搖頭。
我心裏有些頹喪,千辛萬苦的來到了陰陽裂縫,卻它娘的連獄崖都上不去,真是悲催到家了!
“我們沒有辦法,不代表你沒有。”淳于屠沖我說。
“我?我能有什麽辦法?”我攥了攥拳頭,哥們我會的符咒也不少了,卻唯獨沒有克制業火的,别說業火了,就是普通的大火,我也壓制不住,想想就窩火。
“你不是有誅邪劍嗎?”淳于屠眼眸低垂,看向了我的誅邪劍。
我看着誅邪劍,一陣蛋疼:“斬妖除魔它還靠譜,對付業火,沒啥用吧?”
“你可以用第四式。”
“第四式?”我驚訝的重複道。
“不錯,第四式——玄水蝶飛舞。”淳于屠說了一個挺古怪的名字。
“額……”我無語的摸了摸鼻子,這個名詞我還是頭一次聽到,說起來也怪丢人的,雖然是誅邪劍的主人,但它後面的招式我卻還不如一個外人知道的清楚。
“去找你老師吧,我知道你有方法聯系上他。”淳于屠說完,直接盤腿坐在了地上:“我幫你護法。”
“大哥,咱倆好像沒熟到那種程度吧?你能乖乖的給我護法?”我問。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和淳于屠有過幾次接觸,但關系絕對算不上鐵,他能夠爲我護法,說出來估計他自己都不信吧,所以這哥們一定有他的盤算,我還是問清楚的好,不然到時候我進入靈台找魏老的時候,如果他有什麽歹心,小鬼頭也不是他的對手,那可就麻煩了。
淳于屠眉頭淺皺了一下,好像在考慮是否要告訴我,他思考了足足半分鍾,才跟我說:“我去獄崖救一個人,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這個理由夠嗎?”
“靠,早說這個不就行了,淨扯那沒用的。”說着,我也坐在了地上,在閉上眼睛之前,我對淳于屠說:“記得啊,這次是我幫你,你欠我一個人情。”
淳于屠輕輕的點了點頭。
……
我迫使自己什麽都不想,很快,我就來到了靈台。
“老師,您在嗎?”
讓我奇怪的是,整個靈台都沒看到魏老的身影,也不知道那個老家夥跑哪玩耍去了。
等我走到涼亭的時候,隻見涼亭的石桌上有一張藍符。
說來也怪,我走近的時候,那符直接化爲了一縷青煙鑽進了我的腦袋。
頓時,一段口訣出現在了我的腦海。
我這才明白,敢情是魏老留下的口訣。
口訣正是誅邪劍第四式,也就是淳于屠口中那個什麽玄水蝶飛舞。
口訣如下:
“炎炎荼生靈,吾心似焚燈;三清憐世人,北宮請玄冥;号集天下水,莫有敢不從;玄水蝶飛舞,吞魔護衆生。”
和虎嘯喚金相同的是,這幾句口訣也挺好記的,不過怎麽看怎麽覺得這是現代人編的,話說,古代人能編出這麽通俗易懂的口訣嗎?
我也懶得多想了,不管是誰弄的,趕緊學會才是真的。
修道這種事情急不來,所以我平心靜氣,席地而坐,練習了起來。
這一練就是約莫兩天半的時間,經過無數次的練習,終于,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遠處那原本平靜的湖面突然沸騰了起來,與此同時,我感覺有一股涼氣鑽進了自己的身體。
下一瞬,我将魂力灌注進誅邪劍,誅邪劍裏立馬冒出了六七隻藍色的蝴蝶。
蝴蝶比巴掌大一些,水做的一般,晶瑩剔透。
這些蝴蝶觸手冰涼,涼得人心都一陣打顫。
我心中一喜,看來這“玄水蝶飛舞”練成了。
……
我醒過來的時候,小鬼頭和淳于屠就守護在我的身旁,我艱難的活動了一下身體,沖他倆說:“有沒有吃的、喝的?”
我的聲音仿佛金屬摩擦,極爲刺耳。
兩天滴水未進是什麽感覺?我這次算是體會到了,馬德,說是前心貼後背也不爲過,渾身都抑制不住的哆嗦,手掌的皮膚也幹涸的要命,有的地方已經脫皮了。
小鬼頭好像早就想到了,她托着一片大樹葉放在了我的跟前,樹葉上滿滿當當的都是果子。
這果子味道并不好,但當一個人餓得頭昏眼花的時候,哪裏還管得了好吃不好吃,吃飽了才是真的。
我三下五除二的吃了一大堆的果子,感覺不那麽餓了,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種水果還有很多的汁,跟西瓜差不多,滋潤了我幹涸的喉嚨。
淳于屠一直在我旁邊安靜的坐着,等我吃得差不多了,他問我:“學會玄水蝶飛舞了嗎?”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有點同情心,哥們我餓得隻剩半條命了,就不能讓我喘口氣?”
“好,那你慢慢喘氣,反正你馬子的死活跟我也沒關系。”淳于屠無所謂的說。
被他這麽一說,我也坐不住了,我恨不得肋生雙翅的飛過去,于是我說:“咱們怎麽過懸崖?”
“這個簡單。”淳于屠說着,站起來走到懸崖邊,吹了一聲口哨。
不多時,隻見一頂大紅轎子從懸崖峭壁裏詭異的鑽了出來。
我定睛一看,擡轎子的是四個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裝的男人,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是“人”,因爲我以前見過他們,他們是淳于屠的護身十鬼。
“你不是說這懸崖什麽東西都飛不過去嗎?”我小聲沖小鬼頭問。
她滿臉的不可思議,嗫嚅的說道:“不、不可能,他到底是誰,怎麽能驅使陰司?”
“那些是鬼差?”小鬼頭的聲音雖然小,但我還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