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看看龍魔,它其實還是挺順眼的,就算它沖我吐吐口水又算得了什麽呢?
我壓制住内心的狂喜,對它說道:“龍魔大人,我想去獄崖,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忙?”
“好。”龍魔說着,把爪子放在了地上,我心領神會,和小鬼頭一起跳了上去。
龍魔攥着我倆往它後背上一放,說了一句“坐穩了”,便飛騰而起。
不得不說,大有大的好處,喏,現在就體現出來了,坐在龍魔的身上,我一點都不覺得危險,不像坐在千裏煙雲鮻的身上,時刻擔心會掉下去。難怪那些商人政要啥的大人物都喜歡坐大車,确實穩當。
不知飛了多久,龍魔身體往下一紮,我們降落在了一片土地上。
龍魔趴在了地上,我和小鬼頭從它的身上溜到了地面上。
“我隻能送你到這了,剩下的路,還要你自己走。”可能是考慮到我的感受吧,這一次,龍魔說起話來很輕很輕,不帶一絲風浪。
“額,要不你再送送我呗。”我沖龍魔讪讪的笑了笑。倒不是我得寸進尺,主要是現在的位置讓我摸不着頭腦,眼前是深不見底的懸崖,身後則是一望無際的樹林,我哪知道獄崖在哪啊?唯一知道怎麽走的小鬼頭現在昏迷在我的懷裏生死未蔔呢。
龍魔也看出了我的窘迫,用它的趾甲輕輕點了小鬼頭一下,一股銀白色的光芒立馬鑽進了小鬼頭的身體。
頓時,她睜開了眼睛。
“我還有事,小家夥,再見。”龍魔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騰身而起。
看着它巨大的身體在空中擺動,我猜它是去找南北域主的晦氣了吧,這麽說來,我也算是完成西域之主的任務了。
嗨,想它幹嘛啊,辦自己的事情才是首要的。
“感覺好點沒?”我沖小鬼頭問。
“嗯,死不了。”小鬼頭倔強的脫離了我的懷抱,她的氣色很差。
“獄崖在哪?”我問。
“喏,那裏就是獄崖。”小鬼頭伸手一指對面,臉上帶着一絲掩飾不住的驚恐。
對于她的驚恐,我一點也不奇怪,獄崖原本就是鬼界懲罰這些魔界俘虜的地方,說白了,就如同人類的集中營。
我定睛看去,對面是一片不毛之地,到處冒着濃煙,地面裂着大口子,依稀可以看到口子中流淌着紅色的液體,跟火山差不多。
光是看看,都覺得那裏燙。
一想到韓曉琳在對面那種環境中受苦,我的心便針紮一樣的疼,馬德,如果能替代,我甯願在那裏吃苦的是我。
我平複了一下内心的躁動,仔細的觀察起了地形,讓人蛋疼的是,這裏與對面雖然隻有三十多米的寬度,但中間的山澗卻深不見底,向下望去,視線的盡頭依然是詭異的黑色,讓人心裏發毛。
我搬起一塊大石頭扔了下去,側着耳朵聽了半天也沒聽到落地的聲音。我眉頭一皺,目光盯在了一塊更大一些的石頭上。
之所以想知道它的深度,是因爲目光所及,兩岸沒有一個連接的橋梁或者通行物之類的,所以想要過去,隻能下到澗底,再從底下攀岩上去了,這是我能想到的最穩妥的辦法。
“别白費力氣了,這山澗深不見底的。”小鬼頭看出了我的意圖,對我說。
“好吧,要不然我們去找西域之主幫忙吧?”我提議道。
“找他幫什麽忙?”小鬼頭不解的問。
“讓他給我找個會飛的魔帶我過去啊。”
小鬼頭嘲諷的挑了挑眉毛,問我:“你真的以爲會飛就能過去了?”
“難道不是麽?”
“這山澗沒人能飛過去。”小鬼頭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跟我說。
“啥玩意?”我摸了一下小鬼頭的額頭,她也不燒啊,不燒怎麽會說胡話呢?
不就是一個三十多米寬的深溝麽,我要是征服不了它,以後拿什麽保衛世界和平?
想到這,我轉身走進了樹林,然後從裏面找了幾根藤條,将它們連接了起來,看看夠四十米的長度之後,我将藤條的一頭拴在了身後的一棵大樹上。
然後,我施展虎嘯喚金,召喚出了一把飛劍,把藤條的另一頭拴在了飛劍的尾端。
“去。”我一指對面,飛劍立馬聽話的飙了過去。
“叮。”
飛劍精準無比的戳進了對面的地面上。
“怎麽樣?”我沖小鬼頭嘚瑟的說。
小鬼頭卻根本不吃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副看大戲的表情。
“嗨,你那是什麽表情啊?”看着小鬼頭欠扁的樣子,我不爽的問。
“能過去再嘚瑟。”小鬼頭淡淡的說道。
“看好了。”我現在看上去輕松,實際上精神在高度集中。
不集中不行啊,那飛劍是我用魂力召喚出來的,稍微一松懈,它就會消失。
可不知爲什麽,用魂力支撐一把飛劍不滅是如此的困難,我的腦袋居然隐隐作痛。
但當着小鬼頭的面,哥也不能認慫啊,于是我強打精神,在保證飛劍不滅的同時,雙手抓起了藤條。
“啊!好燙!”我抓住藤條的一瞬間,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句,同時撒手扔掉了藤條。
我這一喊,對面的飛劍直接“砰”的一聲破碎了,而那邊的藤條一下掉到了山澗裏。
好在這邊的一頭拴在樹上呢,倒不用擔心它會掉下去。
我看了看雙手,驚喜的發現沒有一點燙傷的痕迹,于是我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藤條,企圖把它弄上來,而這一摸,我更是一驚,藤條居然也不燙!
不可能啊,這不符合常理啊!
一個東西從極高的溫度降到極低的溫度,怎麽可能隻用如此短的時間呢?
我一頭霧水的看向了小鬼頭。
小鬼頭微閉着眼睛,但她好像感受到了我詢問的目光,淡淡的說道:“獄崖上的是業火,焚燒的是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