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是十多分鍾的樣子,小玄子和小武子先後回來了,小玄子照樣抱着一大堆的柴火,我讓他把一部分放在了碉堡入口,一部分放在了我身邊,這樣一來既能防風又方便我填火。
再看小武子,他手裏拎着兩隻野兔。野兔好像受到了驚吓,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斷的用後腿蹬小武子的胳膊,但它倆的努力注定是徒勞的,機槍都打不穿的小武子,能怕兩下兔踢嗎?
“兔兄弟們,不好意思,今天得拿你倆填肚子了,哥也是迫不得已啊,否則哥哥我和這位漂亮的大姐姐就得下地府了,你倆忍着點,哥保證你倆一點痛苦都沒有……”我說着,冷不丁的抄起闆磚就給了它倆腦門一下,它兩腿一蹬,去往極樂世界。
一下一個,收拾了兩個兔子,我就從背包裏翻出了匕首,開始剝兔子皮,這大冬天的,野兔皮可是好東西,至少放在歐陽冬雪的腦袋下面,能給她禦禦寒。
這剝兔皮可是個手藝活,好在哥以前在鄉下呆過,見過爺爺剝,于是我拿起刀子,從兔子的嘴往下割了開來。
剝完兔皮,将兔子的内髒之類的掏空,我就把它倆串在木棍上放到了火上,而這兩張兔子皮我則按照設想墊在了歐陽冬雪的腦袋下,可惜兔皮太小了,要是小武子逮隻老虎回來就好了……
弄熟了兔肉,我就扶起了歐陽冬雪,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受傷的緣故,她一直發抖,我猶豫了一下,将她摟在了懷裏,不給她點體溫,我怕她抗不下來,我估摸着外面得有零下十多度了吧,反正很冷。
這兔肉看起來外焦裏嫩的,但是吃起來一點都不好吃,不僅沒有鹹味兒,還有一股子的土腥味,這一點與那些古代片中圍着篝火烤雞翅膀的情節可是天上地下,也不知道是古代人沒有味蕾還是現代人太挑剔,反正我是強迫自己吃下去的。
歐陽冬雪倒是沒表現出太過的挑剔,她依偎在我的懷裏,從最初的我喂她,到後來她已經能拿着自己吃了,看起來傷勢有好轉。
吃完東西,我就讓她早點休息,我也抱着肩膀躺下了,有玄武兩兄弟幫我們值夜,我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剛剛玩了半天的命累的要死,本想着躺下就能睡着呢,可是我卻怎麽也睡不着,跟冷有關系,但更多的是我心裏好多事翻來覆去的出現,弄得我心神不甯。
我轉過身的時候,歐陽冬雪也沒睡覺呢,她一個人盯着我的後背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麽,見我轉過了身,她說了句晚安,就閉上了眼睛。
我卻看到她的睫毛一直跳動呢,也就是說,這個家夥根本沒睡着。
這種不想睡卻強迫自己睡的感覺很不好受,所以沒過多一會兒她就睜開了眼睛,小聲的提議道:“要不聊聊天吧。”
“好啊,你想聊什麽?”我問。
她想了想,就問我:“你有女朋友嗎?”
我咳嗽了一下,說道:“對白能不能有點深度,别總問這麽膚淺的問題。你看哥長得英俊潇灑玉樹臨風的,怎麽會沒有女朋友呢?”
“切,淨吹牛,我打賭你沒有女票。”歐陽冬雪白了我一眼,理所當然的說道。
“何以見得?”我摸了摸鼻子,難道哥們我就這麽像沒女票的人嗎?
“這還不簡單。”歐陽冬雪狡黠一笑,說出了她的一套依據:“現在的九零後,如果有女票的話哪個不是天天黏在一起,就算不黏在一起,電話總是要打的啊,咱倆在一起這麽長時間,我也沒見到你給哪個姑娘打電話啊。”
“好像是有點道理。”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說道:“這麽說來,你也沒有男朋友了呗。”
“咱倆的情況不一樣。”歐陽冬雪認真的說。
“怎麽不一樣?”我有些納悶。
“你是沒人要所以單身,我是因爲追的人太多了,挑不過來。”歐陽冬雪嘚瑟的說道。
“大姐,咱能要點臉嗎?就你這樣,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除了臉蛋湊合能看,其他沒一個地方過關的……”
“滾犢子!”哪知,我剛說了兩句實話,她就受不了了,擡腿就要踹我,不過她好像忘記自己受傷了,這一動立馬疼得攢成了一團。
“大姐,你沒事吧?”我趕緊坐起來,緊張的問道。
“抱、抱我,我疼。”歐陽冬雪臉上全是汗水。
我聞言将她摟在了懷裏,并把自己的手指給咬破了,往她嘴裏滴血。
這荒郊野嶺的,我能想到的隻有這個方法,雖然我的血能解百毒,但不知道對恢複傷勢有沒有幫助,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過了一會兒,見她呼吸平穩了,我就問:“怎麽樣,感覺好點了嗎?”
她把腦袋往我懷裏又紮了紮,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你能跟我說說話嗎……随便什麽都行。”
我深吸了口氣,将她抱得更緊了,心裏很不是滋味。
于是我想了想,對她說:“其實我真的有女朋友,你想聽聽我倆的故事嗎?”
歐陽冬雪輕點了一下頭。
看着跳動的篝火,我整理了一下思緒,将我和韓曉琳的事情說給了她聽。
從我倆最初相識,到幫她鎮壓屍毒、住鬼旅館一起上學,再到後來我給她尋找鬼面天山雪蓮,遇到陸帝一阻撓,以及在洞庭湖跟八葬屍鬥直至最後施法失敗,韓曉琳被黑白無常拘拿。
說完這些,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原來這短短的半年多時間裏,我做了這麽多事,不過最終都以失敗告終,真是倒黴到家了。
“一切,都會好的。”歐陽冬雪擡起頭對我笑了一下,旋即,一口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