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頭看了一眼,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蜈蚣真他娘的大啊,我敢肯定,它能輕而易舉的咬死一頭大象。
蜈蚣第一眼就看到了栾執事的兩個手下,它高昂起了頭,兩顆彎彎的牙齒就像兩把鋒利的鐮刀,不停的做着咀嚼的動作。
栾執事的兩個手本領雖然差了點,但也不是傻子,微微一愣神後,朝着蜈蚣精丢了兩張黃符,轉身就跑。
蜈蚣精那數不清的腳在空中一陣滑動,身體便猶如靈蛇一般的朝着那兩人撲去,第一個家夥直接被蜈蚣精的牙齒給刺穿了,等他摔下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具幹屍;第二個家夥更慘,蜈蚣精的兩條腿洞穿了他的胸腔,然後一低頭,鋒利的牙齒将那人的腦袋給咔嚓掉了,那人的脖子裏立馬竄出一股血箭,蜈蚣精就那麽張着嘴的享受,俨然一副捧着酸奶瓶的樣子。
我看得很清楚,其實這隻蜈蚣精并不強,或者說它現在并不強,它身上萦繞的妖氣雖然是藍色的,但很稀薄,如果我全盛時期,卯足了勁應該能和它打個平手。
我都能打成平手的家夥,鬼府的三個家夥怎麽會收拾不了呢,他們敗就敗在了自亂陣腳,不過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
由于我在蜈蚣精的後面,它并沒發現我,它用那些腿在空中一滑,朝着栾執事追了下去。
眼看它在我的視野裏越變越小,我趕緊強打精神,背着歐陽冬雪往相反的方向跑。
現在不跑,更待何時?狗急了還跳牆呢,更何況人乎?特别是在見到了那隻蜈蚣精的兇殘後,我感覺身體裏好像憑空的多出了一些力氣,這些力氣支撐着我跑出去老遠老遠。
我一口氣就跑到了一條河邊。
這條河看起來挺寬的,河面上已經結了冰,看起來挺厚實的,冰面一望無垠,給人一種想要大喊一聲的沖動。
我正考慮要不要過河呢,就見兩個人影快速的朝我這邊移動過來,我本能的躲藏了起來。
兩人越來越近,我吓得連大氣都不敢喘,我現在屬于驚弓之鳥,自己受了傷不說,還帶着一個病号,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讓我有種恐懼。
可是怕什麽來什麽,我越在心裏祈禱他倆别看到我,老天爺越是拿我開涮。
他倆在我的視線裏慢慢放大,直直的朝着我的藏身之地跑了過來,就好像嗅覺靈敏的警犬一樣。
我心裏叫苦不疊,自己今晚的遭遇都趕上關羽走麥城了,點背到這個份上也算是前無古人了。
我趕緊拽出了誅邪劍,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備,就在這時,卻見那兩人嗖的一下在我面前消失了,緊接着我感覺手腕一涼。
嗯?我低頭看去,高興得差點哭出來,敢情是玄武兩個兄弟回來了,我伸手撫摸了一下這兩個精緻的吊墜,心裏踏實了不少,這兩個家夥雖然對付冒牌貨那樣的大妖很吃力,但至少抗衡栾執事那鼈孫我想還是可以的。
我攥了攥拳頭,隻要栾執事敢來,我就讓丫的吃不了兜着走。
欣喜之餘,我還有些納悶,這兩個家夥沒看到有人受傷麽,怎麽能縮小成這個樣子去偷懶呢?想到這我就召喚起了兩個家夥。
“主人,我累了,需要精血支持。”兩個聲音不約而同的在我心底呐喊。
“艹!”我爆了句粗口。
一直以來,我都以爲隻要激活了兩個家夥就能夠無限制的使用呢,敢情每用一次都需要我的血液,這兩個家夥都趕上吸血鬼了。
我咬破剛剛愈合的傷口,在兩個挂墜上分别滴了一滴,兩個家夥很快就恢複成了紙人的樣子。
“幫我抱着她。”我拿手一指歐陽冬雪,小玄子便機械式的抱起了歐陽冬雪。
而我也虛弱得厲害,于是我伸手挎在了小武子的肩膀上,我們“四人”往前面走。
我們一邊往前走一邊仔細的觀察着周圍,我必須趕緊找一個“避風港”,這哈爾濱晚上冷得吓人,要是不找個掩體,今晚我們就算不被人殺死,也得凍死。
我也想過求救,可是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報警我都說不清楚位置。當然,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這裏壓根就沒信号。
說好的“移動信号覆蓋全球”哪去了?
由于開了冥途的緣故,我的視力要比一般人強很多,而且老天眷顧,我們往前走了沒多一會兒,我就看到老遠的地方有一個挺大的土坡。
走近了才發現,土坡的最上面是用水泥築起來的,看到土坡的瞬間,一個名字在我的腦海閃現——碉堡。
沒錯,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碉堡。
這碉堡雖然經曆了風雨的侵蝕,但看起來依舊挺堅固的,至少我往上面踹了兩腳,連點渣都沒掉,可見這工程質量還是杠杠的。
從觀察孔往裏面望去,黑漆漆的啥也看不清楚,爲了以防萬一,我弄了一張烈焰符丢了進去,頓時有好幾條黑影從裏面蹿了出來,不過看樣子應該是老鼠之類的一些動物,沒有什麽危險。
驅逐了裏面的東西,我們一頭鑽了進去。
這碉堡是圓形的,裏面并不高,我站直了差不多能頂到腦袋,直徑能有個七八米的樣子,反正容納二十個人是沒有問題,容納我們四個自然更是小case。
到了裏面,小玄子把歐陽冬雪給放在了地上,我見她瑟瑟發抖就把自己的羽絨服脫下來裹在了她的身上,然後趕緊安排他倆出去了。
我交給小玄子的任務是弄幹草和柴火回來,越多越好。小武子則去打獵了,晚上我們也都沒吃飯,又耗費了那麽多的體力,必須盡快補充點營養。
他倆出去的時候我也沒閑着,我從外面找了點幹草把機槍眼和觀察孔給堵上了,不然老往裏面灌風,别提多冷了。
做完這些,我就在碉堡裏來回的溜達,不溜達不行啊,忒它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