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這黑雲若是靜止的也就罷了,丫的居然還在動,而且是以極快的速度朝我這邊翻滾而來,就好像滔天駭浪一般,轉瞬及至。
我媽呀一聲,掉頭就跑進了屋子,不知道爲啥,我居然瑟瑟發抖了起來,還特别的想尿尿,這種情況并不多見,要知道,我現在可不是那種涉世未深的小屁孩了,好歹哥也殺過鬼斬過妖,怎麽可能見到一點陣仗就吓得屁滾尿流呢?
我頓時有一種很沒出息的趕腳,我想,這就是所謂的“吓尿”了吧。
真的,這種氣勢很難用語言形容,隻有當你真的面對它的時候才能夠體會到它的恐怖,它所散發出的威壓讓我的呼吸都變得有些不自在。
直到這時,我才有些相信陳瘋子所說的話,我不可思議的看着他,感覺這個家夥不是浪得虛名。
我們三人一妖都趴在窗台上往外看,就見那黑雲在院子裏打了個漩渦,漩渦漸漸消散,一個魁梧的男人從漩渦中心走了出來。
他的身上纏繞着濃郁無比的妖氣,最讓我震驚的是,那妖氣居然是濃郁的深綠色,很濃很濃,濃得居然有些泛紅。
這妖是誰?好強!
我吞了口唾沫,本能的将手放在了誅邪劍上,卻見陳瘋子跑過去開門了,他說:“别怕,這是黃家的人。”
“哦。”我松了口氣,原來是本家人來接人了,我還以爲免不了一場硬仗呢。
“太爺,小徒這廂有禮了。”陳瘋子五十多的人了,跑過去就給那人畢恭畢敬的磕頭,那人隻是那眼睛瞟了陳瘋子一眼,愛答不理的問道:“小九呢?”
“就在裏面。”陳瘋子站了起來,跑到頭前把房門給打開了。
我心中納悶,難道這人是黃仙太爺?否則陳瘋子怎麽稱呼他太爺呢?帶着這個疑問,那人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小九,跟我回家吧。”黃家人走進屋子掃視了一眼,根本沒拿正眼看我和歐陽冬雪,這讓我心裏有些不爽,雖然哥在陰陽圈還沒啥地位,但好歹是哥把九姑娘給送回來的啊,至少應該過來跟我打個招呼,然後給我個十萬八萬的辛苦費吧。
“嗯。”九姑娘點了點頭,慢慢的朝着黃家人走去,她一邊走一邊回頭望我和歐陽冬雪的方向張望,估計這姐們也有些舍不得吧。
我擠出一個笑容,對她揮了揮手,然後對歐陽冬雪說:“任務完成,咱也走。”
歐陽冬雪對九姑娘說了句:“保重”,便跟在我的身邊,朝着門口走去。
一時之間,我倆的心情都挺低落的。也不知道爲什麽,和九姑娘分開心裏感覺空落落的,或許這就是人類與那些冷血動物最本質的區别吧——有感情。
“你不是黃家的人。”就在我們要上車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九姑娘的聲音,緊接着,一個黑影撞破了大門,直接朝着我飛了過來,我趕忙往後退了兩步,定睛一看,砸在我腳下的正是那個陳瘋子。
“怎麽回事?”我跑過去扶起了陳瘋子。
他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快去……攔住……他不是黃仙太爺……”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往外咳血,但他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等把話說完,咳嗽得更加劇烈,胸前的破棉襖已經被血水給侵染成了黑色。
雖然陳瘋子說的斷斷續續,但我也聽出了個大概,裏面那個家夥是冒牌的,根本就不是黃家的人。這個想法在我腦海成型的一瞬間,我深深的感到不可置信,要知道,這東北可是黃家的根據地,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在黃家的地頭上鬧事?這不是開玩笑呢嗎?
我毫不懷疑黃家在東北的影響力,别忘了,抛開黃家不說,還有胡家、常家、白家、灰家呢,這五家不見得一個鼻孔出氣,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指定的同仇敵忾,否則五家也不可能在東北屹立不倒了。
居然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這種牽一發而動全身招惹五家的傻事,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真的很難想象。
我把陳瘋子扶到了車上,讓他休息一下,與歐陽冬雪對視一眼,往院子裏望去,就見九姑娘正與那人對峙着。
當然,說是對峙有些高看九姑娘了,應該說,那人手裏抓着一團妖氣,一步步的往九姑娘跟前走呢。
他每走一步,九姑娘就會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顯然很懼怕他。
我和歐陽冬雪也不猶豫,直接跑過去站在了九姑娘的旁邊。
“黃仙太爺,啥事啊不能坐下說,非要打打殺殺的。”我強壓下心中的恐懼,背着手摸着誅邪劍,笑呵呵的沖那人說道。
畢竟他看上去太強了,不到萬不得已我真的不想招惹他。我這麽做的目的是拖住那人,哪怕拖住一會兒也好了,如果真的如陳瘋子所說他不是黃家的人,我想陳瘋子作爲出馬弟子一定有方法聯系上黃家人,那麽,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住他,等待黃家人收拾他。
哪知,那人卻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也不搭理我,直接一甩手,手裏的那團綠霧便朝着九姑娘砸了過去。
“嘭。”那團綠霧毫無懸念的砸在了九姑娘的身上,九姑娘倒飛而出,砸在了牆上。
我擦,真當我們是棒槌呢?我抽出誅邪劍攔住了那個妖怪,而歐陽冬雪則跑過去查看九姑娘的傷勢了。
“哼。”那妖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手掌一握一開間,又是一大團的綠霧聚攏在了他的手裏,他嘴角一勾,便把那團綠霧朝我丢了過來。
見到他綠霧聚攏的瞬間,我以極快的速度掏出一張大羅金神不滅符貼在了身上,同時念起了咒語。
“嘭。”綠霧砸在我身上的一刻,我聽到了“咔嚓咔嚓”的聲音從身體外面傳來。
我定睛一看,大羅金神不滅符裂開了無數道口子。
麻痹,這麽猛,打個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