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他脖子。”歐陽冬雪吃了口菜,漫不經心的提醒道。
“嗯,你這麽說,還真的有點不對勁……”我沉吟道。
“你看出來了?”歐陽冬雪嗖的擡起了頭。
“沒有。”我摸了摸鼻子。
“靠!”歐陽冬雪爆了句粗口,問我:“沒看出來你裝什麽深沉。”
“這不是等你傳授我知識呢嗎?”我聳了聳肩膀,沖她谄媚一笑。雖然我現在是正統的鬼宗弟子,按理說也算是個道士,但我懂的知識畢竟有限,這也是爲啥我總以陰陽先生自居的原因了。
歐陽冬雪放下筷子,問我:“你聽說過王蛛嗎?”
“人名還是地名?”我摸了摸鼻子。
歐陽冬雪聞言,歎了口氣,這時就聽一直悶頭吃飯的九姑娘開口了,她說:“王蛛是一種妖,不過據說在民國的時候已經被陰陽先生斬殺殆盡了。”
“這跟我朋友有啥關系?”我眉頭一皺。
“你朋友脖子上的那個包,應該就是王蛛的卵。”九姑娘說。
“哦?”我聞言嗖的轉頭看向了劉大毛,可不是嘛,他的脖子上果然有一個挺大個的包,看起來跟粉刺似的。我從包裏掏出了匕首:“直接把它剜下來不就得了。”
九姑娘搖了搖頭:“那樣你的朋友也會死。王蛛的卵一旦産在人的身上,便與人的身體合二爲一,就像人身體上的一個重要器官,除非它自己想離開,否則你殺他就等于殺你的朋友,這也是爲什麽陰陽先生要聯手斬殺王蛛的原因了。”
“那有什麽危害嗎?”我問。
“王蛛的卵就是靠吸收人體的精華而成長的,它們會一直待到寄存體油盡燈枯,你說有什麽危害?”歐陽冬雪嫌棄的白了我一眼。
“我擦,這麽嚴重?!”我一聽就有點坐不住了,同時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喉嚨,我記得自己這也有一個骨女的卵呢,不知道這玩意是不是也在吸食我的精魄。
“咯咯,瞧給你吓的,你喉嚨上那個東西沒事的。”九姑娘笑道:“骨女和王蛛不可同日而語,骨女的卵雖然也吸收人的精魄,但吸收的很少,對你這樣的大男人來說,隻有在當初的幾天會感覺身體不舒服,一旦适應了那總能量的供給,甚至可以忽略不計,而且它也有一個天大的好處,算是功過相抵吧。”
“什麽好處?”我點了點頭,同時追問。要說這九姑娘就是九姑娘,一眼就看穿了我脖子裏有東西,還能看透我的心思。而且難能可貴的是,九姑娘說的還真是那麽回事,我記得剛知道骨女卵在我脖子裏的那幾天腦袋總是昏昏沉沉的,但過了那幾天,就又變得生龍活虎了。
她喝了口湯,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骨女是由骨頭修煉的妖,所以骨女的卵在吸收人體精華的時候,也能夠讓人的骨骼格外的結實,甚至能夠自我修複。也就是說,你現在要是有個骨折什麽的,不用去醫院就能自己好。”
“哇塞,這麽吊?”我撫摸了一下喉嚨,有些不敢置信。
“當然。”九姑娘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聽了九姑娘的話,我放下了心來,不過當我瞥見劉大毛的時候,剛剛落地的心又懸了起來,于是我說:“咱們接着說王蛛的事,怎麽能既不傷害我朋友,又能誅殺王蛛?”
九姑娘對我攤了攤手掌。
我又把目光投向了歐陽冬雪。
她眉頭淺皺了一下,從包裏翻出了一個符:“我這道符可以保你朋友三年無事,但三年之後的事,我就無能爲力了。”
“謝了,回頭給你介紹個男朋友。”我一把奪過她手裏的黃符,沖着劉大毛走去。
“去死!”我身後傳來了歐陽冬雪的罵聲。
“大毛,你過來下。”我對劉大毛招了招手,同時将手裏的黃符疊成了菱形。
“駱駝,啥事?”劉大毛問我。
我将黃符交給了劉大毛,嚴肅的說道:“把這東西帶在身上,除了洗澡,什麽時候都别拿下來。”
“駱駝,你還信這個?”劉大毛把玩着手裏的黃符,沖我笑道:“你是不是喝多了?”
“别廢話,哥哥不會害你,按我說的做,否則你死都不知道咋死的!”爲了讓他相信,我把他脖子上那王蛛的卵告訴了他。
哪知,劉大毛卻笑眯眯的靠在立柱上,對我說:“駱駝,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還有說書的天賦呢,要我說你别念師範了,在嶽陽開個茶館,你支個桌子說書準能賺錢。”
“馬德,我費了這麽多唾沫,你以爲我騙你?”我一下抓起了劉大毛的衣領,我真的有些惱了,說實在的,在高中的同學死的死散的散,要不是我覺得這劉大毛人不錯,我才懶得管他的屁事,老子的事還管不過來呢。
“怎麽着?欺負我們毛哥?”我這個動作頓時引來了劉大毛他朋友的不滿,那幾個小子見我動手紛紛站起來朝我這邊聚攏,有的手裏還拎着酒瓶。
“艹,我跟我哥們開玩笑呢有你們啥事,都給我滾回去!”我還沒說話,劉大毛就直接把他們給罵了回去。
看來劉大毛是真心拿我當哥們,他這一舉動弄得我心裏暖暖的,也更加堅定了我幫他的決心,于是我對他勾了勾手指:“你跟我出來,我讓你相信我說的話。”
“駱駝,你别鬧了,我看你是喝多了。”劉大毛摟着我肩膀說。顯然,他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怎麽你才能相信?”我開口問道。
“讓我見個女鬼,我就信你的話。”劉大毛痞裏痞氣的說道。
“女鬼沒有,妖怪倒是有兩隻。”我取下手腕上的皮筋拿在了手裏,同時閉上了眼睛,在心裏與兩妖溝通了一下後,我陡然睜開了雙眼,沖他說道:“睜大眼睛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