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想,這個叫小玉的女孩并不是什麽他暗戀的對象,而是一隻妖,隻不過這隻妖并非是普通的妖怪,而是一隻好妖。
說到這裏或許有人奇怪了,妖怪還分好壞嗎?當然分了,妖和人一樣,也有好壞善惡之分,而且由于妖怪修煉不易,所以除非萬不得已,他們基本上不會害人,害人的妖怪,隻是極個别的。
那麽,這個叫小玉的妖怪到底是什麽妖呢?
根據楊楊說的,她是一個“物妖”。
物妖,顧名思義,就是原身并不是生命體,而是一件物品,一個東西。
小玉的原身叫做“九色暖心玉”,之所以說她特殊,是因爲這九色暖心玉與“百人怨”相輔相成,兩者缺一不可。
隻要是陰陽圈子的人都知道百人怨,它是一柄煙袋鍋子,是東北守護仙黑媽媽的寶貝,相傳黑媽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拿着百人怨飛到城市的上空,隻要心中有善念的人,身上的怨念便會被百人怨吸走,從而淨化人們的心靈。
而這個九色暖心玉的作用,便是讓人們的心中感到溫暖,從而懂得感恩,因此九色暖心玉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到一個怨氣重的地方逗留幾天,消除人們心中的陰霾。
由于這裏處于邊境,國外的局勢有些動蕩,最近一段時間有很多逃難的人會越過邊境進入中國境内,這也使得當地的治安變得有些混亂,人心不穩,九姑娘這才被黃大仙派到了這裏。
說到黃大仙,還要說一說他和九色暖心玉的關系。
這事要追溯到毛爺爺打倒牛鬼蛇神的年代,據說,那個時候,許多有點道行的黃皮子都被趕到了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甚至是東北最寒冷的地區,要知道,黃鼠狼的皮毛本就沒有狐狸皮厚,所以許多黃皮子挨不住凍,紛紛死去。
黃三太爺與黃三太奶得知這件事後,心急如焚,滿世界的尋找能夠保護死孫後代的東西,黃天不負有心人,終于讓他倆尋到了一塊已經修煉成了半妖的暖玉,他二人便問那玉,願不願意聽從他二人的調遣,如果願意,他二人可以助那玉提高道行,幻化成人形。
那玉一聽,甚是高興,不過它也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不做傷天害理的事。
雙方一拍即合,那玉,便是九色暖心玉,而九色暖心玉之所以能夠溫暖人心,是因爲它保護黃皮子一族渡過難關的同時,也保護了許多其他的動物,于是乎,在信仰的力量下,九色暖心玉的力量越來越大,每每有地方不穩定,黃三太爺便會派她出山。
現在想想,從上次見到九姑娘到現在,已經半年的時間,而半年的時間裏,雖然國外戰亂連連,但中國邊境這裏的人心一直沒有散,不僅沒有散,還格外的團結凝實,這與國家的凝聚力分不開,但我想,或許也有九姑娘的功勞吧。
難怪當初小馬哥見到她之後,帶着傷的都非要送她到雲南了。
我苦笑了下,奶奶個熊的,我隻是想救韓曉琳,有必要這麽難爲我嗎?連九色暖心玉都整出來了,這讓我突然覺得自己身上的單子很重,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你想啊,九色暖心玉既然是溫暖人心靈的,那麽勢必會被那些黑暗的勢力列爲眼中釘肉中刺,否則楊楊也沒必要讓我爲她保駕護航了,光是想想都腦仁疼。
“你大爺的,你怎麽不早說,我好找燈塔的人幫忙啊!”我捏了捏腦袋,抱怨道。
“駱駝啊,一言難盡啊,行了,先不說了,主任巡查呢,我先回去上課了。”
“喂喂……靠!”我還想問點别的呢,楊楊已經挂了我的電話。
算了,不就是從雲南到東北嗎,反正現在交通發達,頂多兩天的事。
這麽想着,我的心裏也輕松不少。
我走過去的時候,歐陽冬雪、九姑娘和阿布三個人正聊得熱火朝天呢,也不知道聊的啥,九姑娘一個勁的笑,我這一出現,倒是顯得有些突兀了。
我咳嗽了一聲,對她倆說:“咱們走吧。”
既然是楊楊安排的,我想九姑娘應該也知道我要送她回東北的事。
于是,我們一行人下了山,阿布本來還要留我們吃飯的,我擔心夜長夢多,婉言謝絕了他的好意。
要說這阿布還真是淳樸,一直把我們送出好遠,而九姑娘也不上車,沒辦法,我也陪着他倆地走,這一走就走到太陽下山,最後九姑娘和阿布依依不舍的告别,阿布這才頭也沒回的跑上山,看得出,他很傷心……
開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歐陽冬雪也累了,她停下車子活動筋骨,順便和我商量買機票的事,哪知,一直溫文爾雅的九姑娘說話了,她說:“我不坐飛機。”
“爲啥?”我納悶的問。
“在那種封閉且自己無法掌控的空間裏,我會不由自主的産生一種恐懼。”九姑娘回答。
“額……”我一頭黑線,心說大姐,你可是妖怪啊,妖怪害怕出事故嗎?不過既然她不願意做,我也不能勉強她,于是我問:“火車呢?”
“火車也不行,火車那聒噪的聲音會擾亂我的心境。”九姑娘平靜的說。
“那我們怎麽回東北?”
“最好走着,我就是走着來的。”她說。
“走着?”我一愣:“大姐,你沒開玩笑吧?”
“一邊走一邊玩,其實也挺好的,快走的話三個月我們就能走回去了。”九姑娘眨巴着眼睛跟我說。
我氣得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走路從雲南到東北,虧她想的出來。
從雲南走到東北,别說鞋底了,估計我的雙腿都得磨沒了,這可不是幾十公裏的事啊,幾千公裏呢!
我終于知道楊楊爲啥沒讓我請燈塔的人幫忙了,除了我,誰願意傻乎乎的接這種差事,如果不是有求于楊楊,打死我我也不來。
越想越氣,我突然有種想要罵街的沖動。
“你們要是沒時間就回去吧,反正我自己一個人也走慣了。”九姑娘好像猜到了我的心思,笑着說道。
看着她溫暖的笑容,我一咬牙:“不就是幾千公裏麽,算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