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驚的看着毫發無損的魃,呆若木雞。
一陣寒風吹過,我凍得直打顫,但這種來自身體上的寒冷遠沒有心靈上的冷更讓我叫苦不疊。
如果說我最厲害的大招都弄不死他的話,那我們這一行人還真的有些危險了。
看來,我隻能将希望寄托在我另外一個招數上了。
天雷破,這是我能夠想到的,除了誅邪劍第三式之外,最厲害的道術。
當然,我背包裏那些畫符的工具算是報廢了,所以現在我唯一能做的,便是隔空畫符。
這種畫法對道術的要求并不低,但我相信,如果我聚精會神的話,還是有可能畫成的。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氣,偏頭對歐陽冬雪說道:“姐們兒,能幫我拖住她一會兒嗎?”
沒等她回答,我想了想又補充道:“三分鍾就行。”
“好。”她重重的點了下頭,和她的厲鬼擋在了我的跟前。
事不宜遲,我趕緊手蹑印決腳踏罡步,一口将舌尖的傷口咬得更大,感覺嘴裏的鮮血彙聚得差不多了,一張嘴将鮮血噴向了空中。
與此同時,我眼角的餘光瞥見,魃輕輕晃動手臂,一條鎖鏈朝我襲來。
歐陽冬雪隻會厲鬼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
可惜的是,厲鬼在魃的面前太脆弱了,一下便被鎖鏈洞穿了身體,化爲了點點亮光消散在了空中。
他,終究還是沒逃過魂飛魄散的命運。
好在歐陽冬雪并沒被負面情況所影響,她念了一句口訣,拿着花紙傘直接砸向了鎖鏈。
“砰”的一聲,花紙傘直接折爲兩段,歐陽冬雪就地一滾,這才躲過了鎖鏈的攻擊,不過幸運的是,歐陽冬雪的這一下,使得原本攻擊我的鎖鏈失了準頭,而且魃的注意力也轉移道了她的身上。
魃嘴角一勾,這次是兩條鎖鏈同時朝歐陽冬雪襲去。
再看歐陽冬雪,她變戲法似的手掌一晃,兩柄漆黑的匕首出現在了她的手掌中。
那兩柄匕首異常的奇特,匕首上全是紅色的符文,符文字體很小,閃爍着紅色的光澤,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歐陽冬雪吃力的撥開一條鎖鏈,就地一滾,躲開了另外一條鎖鏈的攻擊,然後讓我咋舌的是,她居然跑到了魃的跟前,雙臂接連晃動,一個個符文好像活了似的對着魃砸去。
每一個符文砸在魃身上的時候,她的身上便會冒起一小團的青煙,就好像燃燒的火把突然扔進了雪堆。
我沒有時間去分析那些符文的威力,聚精會神的念誦起了天雷破的咒語:“天雷隐隐,龍虎同行;太華太妙,雷電飛奔;飛砂走石,倒海收雲;能晴能雨,收魄收魂;蓬萊之部,風雨上卿;霹靂鐵斧,皓翁靈尊;驅邪伐惡,木郎驅雲;電母敢吼,雷公前奔;風輪火車,震靈将軍……”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的時候,突然一道身影朝我砸了過來,由于在施展符咒,我根本躲不開,直接被那道身影撞得躺在了地上,而那個在空中閃爍着藍色光暈的天雷破符箓,“啵”的一聲,憑空消失。
“對、對不起……”歐陽冬雪趴在我身上,無力的對我說。
“沒關系,這下扯平了。”我對她笑了笑。要說老天是公平的,先前在井裏的時候我趴在她的身上,如今她趴在了我的身上。
這姐們聞言,小臉刷的就紅了,顯然她理解了我的意思。
大敵當前,我也沒工夫跟她兒女情長,撐着地面站了起來,同時将她攙扶起來。
這時我才看清,歐陽冬雪傷的好重,她胸口的衣服破開了一條口子,露出了白花花的皮膚,隻不過那片原本誘人的皮膚,如今皮開肉綻,那個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
我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了,一指點在了她的胸口上:“太陽出來一滴油,手執金鞭倒騎牛,三聲喝令長流水,一指紅門血不流。”
念完止血咒,她傷口流出的血果然不那麽多了,她捂着傷口走到了一旁,我則死死的盯着魃的一舉一動。
“小子,瞧你那是什麽表情,啧啧,我傷了你的心上人,你心疼了對吧,咯咯,這也不能賴我啊,你倆一個打我一個當着我的面畫符,真當我是棒槌嗎?”魃妩媚的笑了笑,就好像在唠家常:“來,别總繃着個臉,笑笑,你應該高興才對,有兩個美女陪你一起下地府,這是多少男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咯咯……”
她正跟那笑呢,一條鎖鏈猶如靈蛇般,毫無征兆的朝我的面門襲來,我拿誅邪劍一撥,那鎖鏈卻靈巧的就勢一轉,纏繞住了我的脖子,連同被纏繞住的,還有誅邪劍。
我直接被鎖鏈拽得脫離了地面,旋即那鎖鏈一點點收縮,朝着魃飛了過去。
與此同時,歐陽冬雪與楊楊也遭遇了同樣的命運,就連昏迷中的晴兒,也不能幸免。
看着近在咫尺的美豔女人,我卻感覺她比翔還要惡心,同樣是僵屍,爲啥我看韓曉琳就那麽順眼,看她就這麽惡心呢?
不過她把我拉進到了她的跟前,卻給了我一個突然襲擊的好機會,于是我在心裏默念誅邪劍第三式,雙手不易察覺的掐起了鬥訣。
要說人老精馬老滑,這個女人真的挺厲害的,或許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吧,兩根鎖鏈突然拴住了我的兩條胳膊,直接将我已經擺好姿勢的拽得分崩離析。
馬德,連同歸于盡的機會都不給我嗎?我在心裏無聲的苦笑。
“小家夥,好好的享受吧,真的一點都不疼呢。”魃笑眯眯的對我說。
“那個……你到底……是誰?”估計我的臉已經憋成了豬肝色,說幾個字都變得這麽難。
“你問我嗎?”魃伸出玉蔥般的手指,在她那漂亮的下巴上敲了敲,回答道:“時間太長了,我已經記不清了,不過外人都管我叫九格格。”
“好啦,滿足了你的好奇心,你就乖乖上路吧。”九格格說着,四顆森寒的獠牙從她的嘴裏鑽了出來。
“喂,小妞,有本事你先吃我呗。”就在這時,楊楊那猥瑣的聲音卻飄進了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