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我的瞳孔猛的一縮,娘的,怎麽又是紙人?
他那令人記憶深刻的腮紅,我絕對不會看錯!
好在黑燈瞎火的,我又穿着深色的衣服,那個紙人隻是聽到了聲音,并沒有真的發現我的蹤迹,他隻是瞥了一眼,便轉回了頭。
我松了口氣,下意識的将誅邪劍攥在了手裏,同時向着七八個人中那個領頭樣子的人看去,心想莫非潘池又上這搗亂來了?
不過仔細一看,我斷定那并非潘池。
那個人看起來和潘池差不多高,罩在一件帶帽的黑色鬥篷之下,有些駝背,看起來神秘兮兮的。
不是說神紙齋就潘池一個人嗎,怎麽又冒出來一個會控制紙人的?
嗯?不對,雖然那些紙人的樣子和潘池的紙人小弟看上去一模一樣,但憑借直覺,我還是覺得兩者有些不同,到底是哪裏不同,一時之間我又說不上來。
于是,我悄悄的将左手摸進了兜裏,摸到了小瓶裝的牛眼淚。
那可是爲了方便攜帶,我特意用眼藥水的小瓶改裝的,輕輕一按,便有兩滴牛眼淚落在了我的眼睛上。
有了牛眼淚的幫助,視野豁然開朗,我眯縫眼睛掃視了一圈,頓時看出了端倪。
除了領頭人之外,一共有七個紙人,紙人的身上均萦繞着一層似有似無的怨氣,從怨氣的顔色判斷,六隻白怨鬼,一隻厲鬼。
而那個穿着黑色鬥篷的領頭人,身上并沒有散發出怨氣、妖氣或者屍氣,也就是說,他隻是個人。
再看被圍困的另一方,卻是一個蓬頭垢面的少年,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已經看不出了具體的顔色,肩上挎着一個滿是污垢的布包,那布包很長,好像裏面裝着一把二胡一般,鼓鼓囊囊的。
單從外貌來看,對方隻是一個乞丐罷了。
雖然強敵環視,但我從少年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中看到了一種夷然不懼的堅韌。
到底是什麽給了他自信?他到底是傻還是藏有底牌?
“哼,就憑你們這幾個爛番茄臭西瓜也想要小爺的命?妄想!”少年倔強的說道。
“桀桀,那好,那我便讓你見識見識,降頭師的厲害!”鬥篷人怪笑了兩聲。
降頭師?
我聞言一愣,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眼前這位罩着鬥篷的神秘人是降頭師,難怪這些紙人身上冒的是怨氣而不是妖氣,敢情是與惡靈爲伍的降頭師的爪牙,隻不過這降頭師看起來是個菜鳥,否則他的小弟怎麽可能隻是這個級别?
“還等什麽,快快享用你們的美餐吧。”鬥篷人後退了兩步,嚣張的指向了少年。
少年虎目圓睜,将手裏的布包平舉了起來,手掌微微用力,隻聽“刺啦”一聲,布包化爲碎屑,随風飄散,一件讓我意想不到的兵器,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