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轉身靜靜的走開了,一點都不擔心我是否跟上。
我想要站起,卻感覺天旋地轉,這才發現,自己受的傷是那麽的重。
但當我看到那個黑衣男子就要消失在我視線的時候,我居然有種莫名的恐慌,他那單薄的背影似乎有種魔力,讓我趨之若鹜。
于是,我不顧身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
我倆七拐八拐的的走了十多分鍾,一前一後的進入了一家快捷酒店,之後,他停在了一個門牌号爲“1013”的房間門口。
呵,又是13,我記得他在湖南的住所就是13号,如今到了酒店,又是13号,也不知道這是一種巧合還是他的癖好,如果是癖好,我真的無言以對。
在我胡思亂想中,他打開房門,徑直走了進去。
我搖了搖頭,也跟了進去。
“我需要你的血。”當我倆坐定,黑衣男子開門見山的說道。
“血?”我楞了一下。
“不錯,一滴就好。”他看着我的眼睛,面無表情的說道。
“好。”我雖然知道我的血有百毒不侵的功效,但這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失去了韓曉琳,我無異于行屍走肉,也許明天,陰陽界就不在有叫袁洛的陰陽先生了。
說着,我用雙手抱着左腿放在了茶幾上,小腿上被誅邪劍貫穿的傷口由于剛剛兩人的暴打,早就裂開了,正汩汩的流着血。
黑衣男子見狀,從風衣的口袋裏摸出一個黑色的玻璃瓶子,擰開瓶蓋放在了我的腿下。
“滴答。”
如他所說,他隻取了一滴,便擰上蓋子轉身而起,他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似乎聽見了他說“謝謝。”
我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掏出一支煙點燃。
屋子裏安靜得可怕,隻有香煙燃燒發出的滋滋聲與鮮血落在地闆上發出的滴答聲,如果能如此安靜的死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真是太浪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黑衣男子又折返而回,他站在我的旁邊卻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如果不是他開口說話,我永遠也不會知道身邊還站着一個人,他的動作簡直比狸貓還要輕盈。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的鮮血,我對着天花闆吐出一個煙圈,對他說:“想要的話,自取吧。”
他也不跟我客氣,又拿出那個黑色的小瓶子,接了起來,直到他把瓶子接滿,期間,我倆沒說一句話。
“你想死?”他收起瓶子卻沒有走,而是坐在了我的對面,随口問了一句。
我依舊看着天花闆,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又過了一會兒,他對我說:“爲什麽想死?”
“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我說。
“真是懦夫。”他冷冷的說道:“保護不了就要想方設法的變強去保護。”
“她死了。”眼淚再次不争氣的奪眶而出。
“死了又怎樣?”他用一種奇怪的語調說道:“找回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