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攥了下拳頭,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我的指尖迸發,這就是召喚妖怪附身的感覺嗎?說實話,我愛極了這種感覺,吊炸天。
或許是出于生物的本能,八葬屍也感受到了威脅,它手上的力道陡然加大,不過如今我已經成了“小超人”了,我怎麽能讓它得逞呢?
我雙手齊出,掰開了八葬屍卡着我脖子的手。
旋即,我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腳。
要說這八葬屍看起來牛-逼哄哄的,但居然沒扛住我的一腳,或者說是常仙太爺殘魂的一腳,它趔趔趄趄的倒退了好幾步,若不是它的身體僵硬,恐怕已經摔個大屁蹲了吧。
我心裏爽到了極點,八葬屍也不是不可戰勝的嗎?
這時,我的腦海中卻突兀的出現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我一耳朵就聽出這是常仙太爺的聲音:“小子,你的身體隻扛得住我兩分鍾的俯身,時間長了會耗損你的陽壽。”
我勒個去,不是吧,兩分鍾能幹毛線,不過眼看着已經過了十多秒,我可不敢耽擱,于是我一縱身跳了過去,拳頭不要錢似的往八葬屍的身上招呼。
我不知道這個八葬屍有沒有思維,但顯然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它被我逼到了死角的時候,趁我不注意腳掌蹬洞壁,往前猛的一竄,用它那沒有幾根頭發的腦袋狠狠地撞在了我的胸口,我被他撞得氣血上湧,噔噔噔的退了好幾步,好懸沒吐血。而它這次變被動爲主動的攻擊也讓我喪失了先前壓着它打的優勢。
最操蛋的是,它好像被激怒了,無論力量還是速度,都與我不相上下,在分析了一下敵我雙方的優劣勢之後,我悲催的發現我除了比它有靈智以外,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
突然,我想起了毛爺爺敵進我退敵駐我擾的對敵思路,我何不學習一下呢?心動不如行動,我陡然加快了運動速度,專挑八葬屍的要害進行攻擊。
我一會兒攻擊它的太陽穴一會兒攻擊他的百會穴,反正這老小子被我打的不輕,給它急得嗷嗷亂叫。
但是讓我大吐三碗血的是,它就好像是根木頭,根本就沒有痛覺。雖然不是刀槍不入,但也相差無幾,你想啊,你捅它一刀它連吭都不吭,繼續跟你打,這誰受的了?難怪當時崂山和神霄派會死那麽多道士,碰到這種又猛又粘人的狗皮膏藥,不死都得掉層皮。
他大爺的,這麽下去不是辦法啊!眼看兩分鍾的時間就要到了,我急得冷汗直流,失去了常仙太爺附體,我們五個人肯定都會成爲這老雜毛的點心,于是我頭也沒回的沖老翟喊:“老翟,快想個辦法擺平它。”
“八葬屍難纏的緊,哪有……”老翟話說到一半,突然噎住了,他遲疑了片刻突然喊道:“有了。”
“有了就趕緊說,老子快堅持不住了!”我現在終于體會到了剛剛老翟的辛苦,一邊要全神貫注的和八葬屍打,一邊還要時刻擔心時間的問題,這種感覺蛋疼極了,真他娘的不是人幹的活兒。
“有是有,不過,要有人做出犧牲……”老翟表情古怪的對我說。
“艹了,不就是血祭麽,你快告訴我方法,今天我還不信我放不倒它了!”我把心一橫,趁常仙太爺在,我不如放手一搏,這樣或許還有生的機會,若是等我巅峰時刻一過,那就真的吹燈拔蠟了。
“不用血祭,我想到了一種更好的方法,不過,你要做好心裏準備……”老翟表情古怪的跟我說。
“别墨迹了,快說!”我頭一次感覺老翟除了一根筋以外,還很啰嗦,你妹的,不就是一個方法麽,至于這麽吞吞吐吐?
“好,那你聽好了。”老翟苦笑了一下,一字一頓的對我說:“跟它親個嘴,把它胸口的那口怨氣吸出來,到時候鎮屍符就能起作用了。”
親嘴兒?多麽神聖的詞彙啊。
在我腦海中,這個詞彙就是愛情的代名詞。而這個詞彙出現的地方,要麽是傍晚的校園,要麽是黃昏的沙灘,要麽是山花爛漫的田野,要麽是滂沱大雨的公交亭下……
卻唯獨不包含一個密閉的養屍地,特别是面對一個嘴唇都爛沒了的老玻璃。
跟它親嘴?還不如一槍打死我來的幹脆。
雖然我很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但事實确實如此,老翟說的一點錯都沒有,的确有這麽一個擺平八葬屍的辦法,隻不過剛剛我有點懵逼,沒想起來這個辦法,但這個看似不靠譜的辦法,我還真的知道。
爺爺的記事本中就記載過這種辦法,隻不過爺爺所對付的不是八葬屍,而是一種叫做“蔭屍”的屍煞,據說蔭屍也很厲害,力氣奇大無比,一隻手能拎起一頭牛,在它面前,那些世界級的舉重冠軍完全不夠看。
而這種對付蔭屍與八葬屍等特殊屍煞的方法,在古代的時候叫做“允刑”,據說罪大惡極之人,便會被朝廷判處允刑,由天師府執行。
這麽做既能收拾屍煞,還能震懾那些惡人,可謂一舉兩得,隻不過這隻是山書劄記中的記載,無從考證。
哎,也不知道哥犯了啥錯,要承受允刑這種刑罰,不過我好像别無選擇,而且還有一點讓我不得不這麽做。
經過幾次觀察,我看到手腕上凄煌那根紅色的指針一隻指着這八葬屍,也就是說,韓曉琳遺失的命魂,就封印在這具臭皮囊裏。
呵……總在電視劇中聽到“無論你變成什麽模樣我都會愛你”這句話,以前覺得好感人,但現在我卻覺得好扯淡,當你的愛人真的變成一頭豬的時候,你還會愛他/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