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他沒死。”視線從模糊變爲清晰,我看到一個人側對着我坐在我旁邊,他的手指扒着我的眼皮,從聲音上判斷,是“王寶強”。
看來這貨是真的缺心眼啊,媽蛋的,我死沒死聽一聽心跳不就知道了,用得着扒眼皮?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感覺自己躺在一個挺幹淨的大房間裏,空氣中充斥着淡淡的花香,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表明現在是白天。
“呀!你咋醒了?”王寶強察覺到了我的動靜,吓得跳了起來,但他的嘴卻沒閑着,還在不停的咀嚼着,我目光下移,見他的手裏正捏着半個被咬得面目全非的蘋果。
“水。”仿佛每一個從昏迷中醒來的人都會說這個字,我也不能免俗。水是生命之源這句話真他娘的對!
唐洛黎聽到了我的呼喚,趕忙走到桌邊給我倒了一杯水,這丫頭看起來挺憔悴的,眼皮高高腫起,眼眶周圍也泛出了黑色,乍一看就像好幾天沒睡,楚楚可憐。
喝了唐洛黎遞過來的溫水,我感覺好多了,開口問道:“這是哪?你姐姐怎麽樣了?”
“我姐姐已經走了,昨天舉辦的葬禮。”唐洛黎幽幽的說道,顯然,她隻聽到了關于她姐姐的問話。
“我給超度的,你就放心吧。”沒心沒肺的王寶強啃了一口蘋果對我說。
“呵……”本來我挺放心的,但一聽說是他超度的,心裏頓時七上八下變得很不踏實,也不知道洛黎她姐姐找沒找到往生客棧。
“你醒了就好,我去通知爸媽。”唐洛黎對我擠出一個笑容,便轉身出去了。
“寶強,我手機呢?”我看着眼前這個跟土撥鼠似的吃貨。
“寶強是誰?”他停止了咀嚼的動作,納悶的問我。
“咳咳,你聽錯了,我說的是彥祖,我覺得你長得和他特像。”我對他說。
“我長得和他一點都不像好不好!”哪知,這哥們還挺有自知之明的,他白了我一眼繼續說:“我叫翟鵬輝,認識我的人都管我叫上海貝克漢姆。”
“額……”我被揶揄得啞口無言。心想,就算貝克漢姆從三萬英尺跳下來,臉先着陸也比眼前這貨帥5萬多倍啊!不過翟鵬輝挺有意思的,我感覺和他說話沒有任何的顧忌,完全可以敞開心扉,于是我開門見山的問他:“你是靈寶派的?”
“是啊,我是靈寶派第八十九代掌門。”翟鵬輝認真的吃着蘋果,頭也沒擡的對我說。
“啥,你是掌門?”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這哥們七十二眼,心裏感歎,靈寶派得人才凋零到什麽地步才把掌門的位置傳給這種奇葩啊,要知道掌門的位置可不是大白菜說給誰就給誰,往小了說,掌門的人選關乎到門派的名聲,往大了說,這關乎到一個門派今後的發展與傳承。
“我當然是掌門了,不信你看。”翟鵬輝說着,順着脖子上的紅繩摸出一個吊墜,看着那吊墜,我的眼睛頓時一亮,因爲那吊墜的樣子居然跟我脖子上的吊墜一模一樣,這讓我不由得懷疑這孫子偷了我的吊墜逗我玩,不過當我目光低垂,透過領口才看到,我的那個吊墜還在。
怎麽會這樣,難道靈寶派與鬼宗在百年前是一家?還是說兩派的掌門是兄弟?又或者說這是機緣巧合?
兩者之間的聯系,我百思不得其解,爲了搞明白這點,我拿着吊墜随便看了兩眼便還給了他,不屑的撇了撇嘴:“這玩意大街上五塊錢十個,咋就能證明你是靈寶派掌門了?”
“别逗了,這是我師父留給我的,全球限量隻此一個。”翟鵬輝小心翼翼的把吊墜塞進領口,傲嬌的對我說。
“好吧,算你說的是真的。”
“什麽叫算啊,就是真的,如假包換!”想不到翟鵬輝看起來少根弦,但在這個問題上還挺堅持,他堅定的對我說。
“哦,這樣啊,今天能認識靈寶派的掌門,真是我袁某人的榮幸啊。”我裝作高興的拿出兩根煙,滿臉堆笑的給了翟鵬輝一根。
“抽煙有害健康,我還是吃水果吧。”翟鵬輝使勁推了推我的手掌,就好像我手中的不是香煙而是毒藥似的。
我笑了笑,自顧自的點上了,随口問道:“翟掌門,咱靈寶派大麽?”
哪知翟鵬輝聞言,緊張得一口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他含着眼淚緩了好半天才口齒不清的問我:“你問這個幹嗎?”
“就是好奇,随便問問。”我笑着說。
“這個……由于我們靈寶派招收弟子的條件比較苛刻,所以,門派并不算太大……”他糾結了一下,表情古怪的跟我說。
聽了翟鵬輝的話我哭笑不得,心說就您這資質都能成爲掌門,這條件能苛刻到哪裏去呢?我無語的一笑,接着問道:“那靈寶派一共有多少弟子啊?”
“額……”翟鵬輝遲疑了一下,才一臉窘态的對我說:“我師父他老人家前幾年去世了,所以目前靈寶派隻有我和一名弟子。”
“啥玩意?”聽了他的話,我下巴差點砸在腳面上,搞什麽飛機,堂堂的靈寶派隻有兩個人,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呢麽?
“怎麽?你看不起我們靈寶派?”翟鵬輝顯得很不高興,眼神不善的看着我,好像我隻要說個不字,就會挨頓胖揍似的。
“怎麽會呢,我隻是有些奇怪而已,翟兄千萬别多想,要說我還要感謝翟兄呢,要不是你出手,估計我現在都死在那蛇妖的手上了。”
我趕緊轉移了話題,生怕翟鵬輝一個不高興揍我一頓。
“哼,算你識相。”翟鵬輝瞪了我一眼。
“那個,翟兄,爲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要不哪天我請你喝酒吧。”爲了打破尴尬,我信口說道。
“喝酒就免了吧,那玩意齁辣的,還是吃飯好。”翟鵬輝說道。
“辣?你沒跟我開玩笑吧,我見你出現的時候就拿着一個大酒瓶啊,看樣子你應該挺喜歡喝酒的啊!”我說。
“嗨,你說那酒瓶子啊,就是充充場面而已。”翟鵬輝将蘋果核扔進了垃圾桶,又順手拿起一罐酸奶,津津有味的喝了起來,邊喝邊含糊不清的對我說:“那是洛黎讓我拿的,她說我拿個酒瓶子裝成醉鬼的樣子會顯得高深莫測,本來她還讓我帶個草帽的,隻不過那玩意戴上之後遮擋視線,一路上我撞了好幾根電線杆,所以就讓我給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