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我對錢叔說道::“錢叔,幫我找一卷保鮮膜,再找一個帶蓋的瓶子。”
“阿蘭,快進來!”錢叔也不猶豫,大喊了一聲。
不多時,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一個體型微胖的婦女從外面走了進來,她離的挺遠的問道:“您有什麽吩咐?”
錢叔把我需要的兩件物品告訴了那個叫阿蘭的女傭。
阿蘭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廚房,不一會兒,拿着我需要的兩件東西走到了錢叔的跟前,當她看到那個死去的傭人時,雙腿又不由自主的開始打顫。
我用雙腿死死的頂身下的屍煞,說道:“把保鮮膜給我。”
阿蘭欠着身子,哆哆嗦嗦的遞給了我保鮮膜。
我強忍着左手的劇痛,一把抓起屍煞的頭發,用保鮮膜将她的臉猶如包粽子似的包裹了起來,隻留下頭頂一個一指粗的空隙,然後我把左手的鮮血在塗抹在了保鮮膜上,之後在瓶子上也塗抹上了鮮血,把瓶口對着屍煞的百會穴,對阿蘭說道:“幫我拿着。”
阿蘭按照我的吩咐,臉色蒼白的接過瓶子,一動不敢動的撅着屁股。
我揪起屍煞的頭發,照着她的腦門大力的拍了三下,忐忑的等待了起來,畢竟這方法隻是聽說,沒有實際操作過。
還别說,過了大概三秒鍾,一縷灰色的青煙慢慢拉長,一股腦的鑽進了瓶子,隔着瓶子可以看到,那團灰氣形成了一個女孩的模樣,看那樣貌,正是已經死去的唐家大小姐,隻不過是微縮版本的。
我快速的拿起瓶蓋封住了瓶子,末了,在瓶蓋上按了一個鮮紅的血指印,哼,我就不信,以我這陳釀二十年的童子血,還封不住一個小小的鬼魂。
而随着靈魂出竅,身下的屍煞變得一動不動了。
“呼……”看到這我長出了一口氣,終于成功了。
這時我才發現渾身已經被汗水打透了,我累得跟死狗一樣直接躺在了地上,娘的,陰陽先生這活真不是人幹的,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不僅手掌被洞穿了一個大洞,耳朵和腦門也挂了彩,突然之間,我好想回到三台河,種種田放放牛其實也是蠻不錯的,總好過每天在鬼門關門口轉悠。
嗯?我正心灰意冷呢,就感覺左手一疼,我偏頭一看,隻見拖油瓶正拿着紗布在爲我包紮傷口呢,看着她那一絲不苟的樣子,我欣慰的笑了笑,看不出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還會這門手藝,還别說,她包紮得還真不錯。
或許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拖油瓶瞥了我一眼,說道:“我學的是護理專業。”
“……”我頓時無語了,心說你老子趁這麽多錢,學哪門子的護理啊,莫非這大小姐天天被人伺候得百無聊賴,也想嘗嘗伺候别人的感覺?反正我是不能理解,我要是有錢了,就踏踏實實的玩,帶着一群小弟,叼着煙卷,整天在大街上調戲良家婦女,豈不妙哉?
“你叫什麽名字?”我覺得這拖油瓶挺有意思的,就随口問道。
“唐洛黎。”女孩小臉紅撲撲的跟我說。
我一愣,倒不是因爲她的名字有多好聽,我隻是詫異這年頭咋還有說自己名字就會臉紅的姑娘,不過說實話,她的名字還真的挺好聽的,人如其名,小鳥依人,典型的小蘿莉類型。
“袁天師,我姐姐她、她在幹什麽?”唐洛黎給我包紮好了傷口,就睜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那個瓶子,不解的問我。
我現在也恢複了一點體力,在她的攙扶下,艱難的坐直了身體,隻見那個女鬼正往瓶子上撞呢,而且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估計她想出來吧。”我說。
“那、那你能把她放出來嗎?”唐洛黎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苦笑一聲,馬德,又是這種眼神,要說撒嬌和裝可憐,簡直就是女人與生俱來的技能,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遂說道:“我試試吧。”
我隔着瓶子對女鬼問了一句廢話:“你想出來?”
女鬼點了點頭。
“好,我可以放你出來,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搗亂,能不能做到?”我說。
顯然,我這句還是廢話,就如同你問一個賣西瓜的大爺,您的西瓜甜嗎,對方指定說:可甜了,不甜不要錢。
哎,還是自己的心太軟了,見她點頭,我居然擰開了瓶蓋。
女鬼化爲一縷細煙,從瓶口飄出,立時變成了正常人的身高,她上來就給了我一腳,踩着我的胸口問:“你是誰?爲什麽來我家搗亂?”
聽她這麽一說,我差點背過氣去。咱倆到底是誰在搗亂啊,要不是本帥哥濟世爲懷,你們家的人早被你殺光了。
不過這也不能賴她,一般的詐屍都是由于受外力因素,所以即便鬼魂進入自己的軀體,它依然是沒有意識的,它們打打殺殺完全是出于本能,在它們的眼中,人類的鮮血就如同叫花雞擺在我們面前一樣,純粹的美味。
而且,人在死後的短時間裏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它們會在自己曾經生活的地方飄蕩,直到被勾魂使者勾走,這才算完。
想到這我苦着臉說:“大姐,你已經死了,剛剛你詐屍了,還害死了你家的傭人,我是陰陽先生,恩,大概就是這麽回事。”
“放-屁!你居然敢咒你姑奶奶?錢叔,去拿繩子來,今天不給這個小毛賊點厲害瞧瞧,他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女鬼橫眉立目的說。
看着她的跋扈勁兒,我一陣蛋疼,哥哥我開了命途能看到你,不代表錢叔他們能看到你啊!不對,等等,我偏頭看了一眼唐洛黎,如果說我能看到女鬼屬于正常,爲什麽她也能看到呢?
剛剛,可是她指着瓶子問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