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閃開!”我跑過去撿起了誅邪劍,同時大聲喊喝。
不過我的喊叫根本不起作用,錢叔他們早就被眼前的一幕給吓傻了,呆若木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唉,都說在危險的時候能夠激發人的潛能,其實這話要我看就是扯淡,當一個人真的受到巨大的驚吓時,肯定會吓得魂不附體,腿都不聽使喚了,還跑個鳥?
我召喚出誅邪劍,也來不及刺了,掄圓了照着屍煞的後背就是一下。
屍煞身體冒出一股青煙,伴随着一聲尖銳的叫聲,她跳到了一邊,惡狠狠的看着我。
再看那傭人,脖子上已經被咬掉了一大半,随着她的呼吸,一股股刺眼的鮮血從動脈噴薄而出,看起來很凄慘,她用手使勁的捂着自己的脖子,發出了鴿子般的咕咕聲。
我知道她想讓我救她,可惜,都這個樣子了,已經無力回天了。
果然,她掙紮了兩下,瞳孔慢慢渙散。
整個過程,她的眼神從求生的欲-望慢慢的變成了絕望,還挂着深深的不敢置信。
這時候,錢叔他們回過了神,滿臉驚恐的跑到了我身後,錢叔哆哆嗦嗦問我:“袁天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詐屍。”我簡單的回答他。
眼睜睜的看着一條鮮活的生命在我面前流逝,我的心裏也不好過,很堵得慌,如果我來到這裏就檢查一遍棺椁,或許不是這個結果,如果我聽到了異響後,先給女屍來上一張鎮屍符,也許她就不會詐屍,如果發現異常後就遣散所有的人,也許就不會有人死……可惜,這是現實不是科幻小說,沒有如果……
而除了心理上難過,我的身體也不好受,因爲剛剛我抽屍煞的一霎,反作用力震得我虎口發麻,仿佛我抽打的不是一具屍體,而是一堵牆。
眼前的死八婆,又變強了!
“錢叔,麻煩你帶着所有人離開屋子,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要進來。”我頭也沒回的交待道。
“袁天師你要小心。”錢叔照着我的話做了,帶着一群娘們跑出了屋子,而當他去拉那個痛哭流涕的拖油瓶時,我從她的眼神中到了一抹擔憂,最後她用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說,讓我信守誓言。
我苦笑一聲,這妮子雖然胸大無腦,但和她姐姐的感情确實好的一塌糊塗,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讓我不傷害這屍煞。唉,我倒是想傷害呢,眼前這情況,究竟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啊!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我使勁的搖了搖腦袋,驅散了那抹讨厭的暈眩感,重新振作精神,從兜裏摸出了一張六丁六甲誅邪符,對付眼前的家夥,隻有用這種猛符。
“來吧,雜碎,讓我看看你的本事!”我大吼一聲,爲自己鼓勁,沉默了太久,該到了盡頭!
我拎着誅邪劍就沖了過去,而我的左手則拿着六丁六甲誅邪符以備不時之需,畢竟我手裏的符箓數量有限,這種猛符,要留到關鍵時刻。
屍煞用長滿黑指甲的手一把拍開了我的誅邪劍,我吃了一驚,她的力氣好大,我來不及感歎,趕緊将左手的符箓飙到了她身上:“陽明之精,神威藏心,收攝陰魅,遁隐人形,靈符一道,崇魔無迹,敢有違逆,天兵上行,敕!”
可能是距離太近了,屍煞并沒來得及躲閃,但她卻用黑漆漆的指甲洞穿了我的手掌,在疼痛與冰寒之感的雙重作用下,我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一道淡黃色的光滿閃現,屍煞痛苦的慘叫一聲,往後摔去,符箓點點塵埃,在空氣中彌漫。
鮮血從我的手掌中竄出,我疼得整條胳膊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來,馬德,這屍煞好猛,僅僅一個回合,就廢了我一隻手。
但現在事關生死,不是我痛苦哀嚎的時候,我咬着牙,義無反顧的沖了上去,念道:“風起雲湧,萬靈退避,殺!”
一團水汽在誅邪劍上面湧動,看着二尺來長的劍刃,我本着不能浪費的原則,将左手的鮮血抹了上去,劍刃騰的一下又蹿高了幾寸,顔色也變爲了淡淡的淺藍色。
我頓時信心大增,媽了個巴子的,不就是一隻屍煞嘛,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屍煞看起來也挺慘的,肩頭血肉模糊,一條胳膊也被我的符箓轟得露出了白骨,可能是它害怕了吧,見我沖過來也不跟我硬拼,一個勁的往後飄退。
見她這樣,我卻很惱火,我的誅邪劍乃是精神力催動的,時間越長,我的精力耗費的就越厲害,疲憊感越強,她要是一個勁的閃避,等我累得不行了,到頭來我就得步那個傭人的後塵。
我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你不是躲閃嗎,好啊,我看你能躲到哪去,我強忍着疼痛,用左手從兜裏摸出僅存的一張六丁六甲誅邪符,右手拿着誅邪劍,張開雙臂,一下将攻擊範圍擴大了一倍,逼着屍煞靠近牆壁。
爲啥這麽做?因爲四面牆壁上都有我先前貼好的殺鬼符,隻要逼她過去,她到時候進退兩難,必定會跟我打。
三米、兩米、一米……當她的身體突然貼到牆壁上的時候,我念誦了殺鬼符的咒語,屍煞痛苦的嚎叫了起來,我來不及喘口氣,将左手的六丁六甲誅邪符也拍到了她的胸口。
一團酥軟的感覺讓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馬德,小爺摸到哪了?我愕然的看着屍煞那飽滿的胸口,有點不知所措。想不到我第一次摸女人的那裏,居然摸的是一具屍體,可問題是,她已經死了那麽久,不是早就應該硬化了嗎?
而我的遲疑,給了屍煞喘息的機會,她被殺鬼符弄的嗷嗷亂叫,用腦袋使勁往前一撞,我猶如斷了線的風筝,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