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卓一說的地址,車子很快到了一棟别墅門口,的哥師父見我來這,滿臉羨慕的問:“小兄弟,你跟這家有親戚?”
我看了一眼氣派的建築,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裏苦笑,若是我有這麽有錢的親戚,還至于抓鬼玩命麽?不過轉念一想,也不對,作爲一個大男人,凡事還是要靠自己,隻有通過自己的努力賺來的錢花着才踏實,即便是老婆的也不行,對,哥一定要賺錢,養着韓曉琳,絕對不能讓那娘們給哥包養了。
咳咳,想啥呢!我抛開了無聊的想法,付了車錢推開了車門。
要說這有錢人确實會享受,這裏說不上是上海的繁華地帶,但環境特别的清幽,來時的路上到處鳥語花香,閉上眼睛仿佛置身在山花爛漫的野外,連空氣中都彌漫着遠離喧嚣的靜谧,睜開眼睛又是一棟棟仿佛歐洲古堡般的建築,擡頭還可以看到遠處的東方明珠,坐擁繁華。
此時,這棟豪華别墅外面的道路兩旁,已經停滿了車子,什麽保時捷、蘭博基尼、法拉利之類的名車,停了個滿滿當當,仿佛一場盛大的車展,看到這些動辄幾百萬的豪車,我頓時有種上氣不接下氣的壓抑感,哎,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有錢人能被怎麽花錢給愁死,那些在城市中打工的農民工還在爲能夠賺點錢回家蓋幾間像樣的房子而玩命辛勞。
如果不是大門前挂着的“靈頭幡”,我都以爲自己走錯地方了。
走進院子,裏面站滿了人,他們三三兩兩的在樹蔭下輕聲交談,一個個穿得光鮮亮麗,打扮得一絲不苟,當他們看到我這個土老帽打扮的吊絲時,紛紛向我投來好奇的目光,估計都在琢磨像我這樣的人怎麽會出現在他們這種上流人士才會出現的地方吧。
不用想,這些非富即貴的家夥都是來給死者吊唁的。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你要是有錢有權了,巴結你的人會如山洪一般向你湧來,圍着你團團轉,你要是沒錢沒權的,連路邊的野貓野狗都懶得多吊你一眼。
我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穿着一身中山裝,看起來六十多歲,慈眉善目的老者伸手攔住了我:“先生,您是?”
“我是卓一的朋友。”我不卑不亢的說。
“原來是清寶齋的天師,您随我來,我們東家已經等您好久了。”老者聞言眼睛一亮,跟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心裏暗暗吃驚,想不到卓一的名頭這麽大,難道那老小子真的每晚都去除魔衛道?
老者走進大廳後,便讓我坐在了一張沙發上稍等,快步的朝着一群人走去,見沙發上的人我都不認識,我就沒坐,幹脆站着打量起這個超大客廳。
不得不說,這個客廳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估計比普通人家的兩居室都大,足有上百平米。客廳四周挂着白,一個供桌擺在大廳的中央位置,上面香煙缭繞,目光越過供桌,可以看到一口花團錦簇的水晶棺材。
我又将視線拉回到了供桌上,打量起女孩的黑白照遺像。
那女孩長得很文靜,瓜子臉,五官精緻,有一種恬靜的氣質,這長相也算得上中上等了,稍加打扮,必定是個不可方物的美人胚子。
哎,這麽陽光的大女孩,如花似玉的年紀,就這麽香消玉損了,真是可惜了。
我正在感歎生命無常呢,就看老者領着一對中年夫婦從人群中走了過來。
那男人四十多歲,身材清隽修長,長得儀表堂堂,可以想象出他年輕的時候絕對是個英俊潇灑的翩翩公子,男人的身邊是個美豔的貴婦,臉上滿滿的全是憂傷,一雙大眼睛布滿了血絲,臉上還挂着淚痕。
兩個人都穿着一身黑衣,胸前别着百花,神色黯然。
男人走到我跟前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沉聲道:“在下唐哲,敢問天師尊姓大名?”
唐哲的臉上,并沒有其他人看到我時的鄙視,這讓我對他有了一些好感,我表情肅然的說道:“在下袁洛,唐施主還請節哀!”
唐哲說:“小女的事情,還要麻煩袁天師了。”
“在下必定竭盡全力,送令嫒一程,渡她早日往生極樂世界。”我對唐哲說。
“那就謝謝袁天師了。”唐哲對我說完,偏頭對那老者說道:“錢叔,您先帶袁天師去休息休息吧。”
看看現在的時間還早,我就跟着那個叫錢叔的老者上了三層,錢叔把我領進一間客房,又招呼傭人給我拿來了點心香茗之類的,反正對我熱情至極。
我的頭确實挺暈,等錢叔走了,我就躺到了床上,給韓曉琳發了一個短信,說我五伯來了要陪他吃飯逛逛就不回去了,然後把手機扔在了床頭櫃上,暈暈乎乎的睡着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看看外面的天空已經黑了下來,但唐家人并沒來叫我,我有點不好意思,趕緊穿上鞋子下了地,我一邊往外走一邊看了眼手機,手機上一條短信,是韓曉琳發來的,寫着“知道了,注意安全,帶我問好”之類的一段話。
走到客廳的時候,那些吊唁的人都走了,唐哲夫婦也不在,大廳顯得很空曠,冷冷清清的。
供桌前的蒲團上跪着一個人,從背影看是個女人,她一邊燒紙錢一邊哭,錢叔和幾個傭人正在那勸呢,勸着勸着錢叔也背過身擦了擦眼淚,顯得挺傷心。
錢叔擦完眼淚正巧看到我,恭敬的跟我打了個招呼:“袁天師,吵到您了吧?”
“沒有沒有。”我趕緊擺手,說道:“錢叔,您别叫我天師天師的,不嫌棄就叫我小洛吧。”
“好,袁天師。”錢叔點了點頭,但稱呼我的時候卻還是“袁天師”三個字。
“錢叔,二小姐她暈過去了。”一名女傭抱着女孩,驚呼了一聲。
我和錢叔趕緊跑過去,當看到女孩的面貌時,我頓時一愣,怎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