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無聊賴的看着講堂上那個老女人激情澎湃的唾沫橫飛,而底下的學生則大部分都在睡覺,也不知道她哪來的激情,一想到畢業後我就要從事這種枯燥乏味的工作時,我的心裏就是一寒。
中國的教育确實太注重理論教育了,這種千篇一律的課程,我居然已經上了十幾年,想想就覺得可怕,而更爲可怕的是,我居然鬼使神差的念了這所師範大學,選擇了一個我最不喜歡的職業。
不由自主的,我開了小差,我在思考如何操辦卓一說的那個白事兒,畢竟我不能毫無準備的去,那還不讓人看出馬腳給我打出來?
國人都很注重這些禮儀,特别是婚喪嫁娶,要是不操辦的隆重點,就好像沒臉見人似的,由于這種思想根深蒂固,造成了現在許多攀比的事件接連發生,見諸網絡頭條的事更是屢見不鮮,本來是挺莊重的事,卻變成了一出出鬧劇。
我并不反對在人死之後操辦一下,畢竟這是一個人一生的最後旅途,但這種鋪張浪費的氣焰卻愈發的高漲,而且越來越偏激,偏激到滋生了很多假道士、假先生,甚至專門辦白事的公司也猶如雨後春筍一般的遍地開花,前些日子看到一個在靈堂上跳脫衣舞的新聞,也不知道棺材裏那位能否安穩的走好。
由于以前在農村生活過,我也見過一些辦白事兒的,雖然那時我還是懵懂的年紀,但我隐約記得,那個時候的白事兒還不是如今這樣子,無論是道士還是先生都需要有些真本事,就連最不起眼的擡棺匠,也能頂半個先生的水平。
想想我晚上居然要去幹這事,真是有點蛋疼,這可與我多年所學的科學知識相互違背啊,不知道讓講台上那位知道,會不會吐血三升。
中午吃了飯,我就跟韓曉琳說自己肚子疼,要回去休息,她也知道我剛從醫院出來身體不好,讓我回家好好休息,有事的話及時給她打電話,聽的我心裏暖暖的,同時也更加堅定了今晚行動的決心。
回到家,我先是悶頭畫了一些符,不知爲什麽,這次一共畫了十六張,但成功的卻隻有六張,應該說是自打我開始畫符以來,成績最不理想的一天,打破了“隻有最低,沒有更低”的紀錄。
六張符有中有兩張是鎮屍符,四張殺鬼符,再加上原先的一些存貨,粗略數來也有十多張,料想夠用了。
把這些符和誅邪劍一股腦的扔進包裏,我就背着包換了一身黑衣服出門了,畢竟人家辦喪事,不能穿的太花哨。
太陽西斜,我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這是我以往從沒有過的事,畢竟我才二十歲,正是血氣方剛,有一身力氣卻使不完的年齡。
也許是昨晚睡覺着涼了吧,我在心裏安慰自己一番,直奔公交車站。
坐在公車上,沒兩站地我就到了卓一的店,這種事,我覺得還是當面問清楚妥當。
我進去的時候,卓一依舊在打瞌睡,也不知道這貨怎麽那麽困,好像睡不醒似的,他跟我解釋說晚上去給人抓鬼了,我心裏就呵呵了,這大城市哪來的那麽多鬼啊,去抓饅頭了還差不多。
他見我到了,和我聊了兩句就關了店門,然後我倆進了他的裏屋。
他裏屋跟外屋的裝修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外屋是典型的中式風格,裏屋卻弄的歐式,說不上富麗堂皇,但不管是沙發還是床,都特别的軟和,躺在上面就會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别提多爽了,我心裏琢磨着,等我以後畢業了,也開這麽一家店,當個小老闆啥的,不得舒服死?
“對了,還沒問你呢,黃爺沒找你晦氣?”卓一扔給我一根煙,脫掉鞋,扣着腳丫子問我。
我看了一眼他的腳丫子,又看了一眼我的煙,還好這貨事先給的我煙,不然怎麽抽?而卓一今天的形象也完全颠覆了我對他的認知,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給人一種穩重正派的形象,想不到私下裏,他比誰都随便。
我點上煙,就把事情跟他說了,當然,我并沒有告訴他全部實情,我隻是告訴他,黃爺是讓一隻僵屍莫名其妙的趕走了,好像兩人有仇似的。
“僵屍?那玩意可罕見的緊呢,啥僵屍啊,能把黃家的人給趕走?”卓一睜着大眼睛問我:“你看沒看到那隻僵屍的眼睛是啥顔色?”
“黑白顔色。”我如實回答。
“黑白?僵屍裏沒有這種顔色的僵屍啊,要麽就是黑色,要麽就是白色,怎麽會有黑白呢?你确定沒看錯?”卓一眉頭深深的皺到了一起。
“跟正常人的眼睛一個顔色。”我哭笑不得,黑白顔色不就是正常人眼睛的顔色嗎,這卓一,還真是一根筋。
“啥情況?你是說那隻僵屍沒變身?”卓一眼角抽了一下。
“他打扮得跟個小白領是的,一伸手就把黃爺給抽了一跟頭,然後黃爺就落荒而逃了。”我抹了抹鼻子,避重就輕的說。
“卧槽,一個沒變身的僵屍,能把黃大仙給打跑了?你開玩笑呢吧。”卓一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他吃驚的看着我,仿佛要從我的臉上找出我騙他的蛛絲馬迹。
“真的,就在我面前打的,黃爺毫無還手之力。”我說。
“你确定那個黃爺是東北黃家的人?”卓一再次追問。
“那還有假,對方還說,要不是看在東北黃二的面子上,非弄死黃爺呢。”
“這麽大的口氣?哪來的猛屍啊,這是要逆天的節奏啊!”卓一感歎道。
“他叫陸帝一。”我強忍着笑,又抛出一個重磅炸彈。
“啥?咳咳……”卓一說了一個字就被煙嗆得咳嗽了起來,臉紅脖子粗的說:“難怪了,原來是南屍王,你小子還真是好運。”
“南屍王是啥東東?”我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