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符箓是一種保命用的輔助性道具,用它來攻擊,無異于拿着一件防彈背心往敵人的身上甩,但事已至此,換符顯然是來不及了,我一咬牙,念誦道:“廣修浩劫,證吾神通,五氣騰騰,與我身同,敕!”
或許是老天眷顧,奇迹發生了。
由于骨女就在我跟前,不滅符毫無懸念的打在了她的身上,骨女慘叫一聲,向後面跳去,她跳到了2米多遠的地方,胸口的衣服被符咒轟得七零八落,原本白嫩的皮膚也變得一片焦黑。
我怔怔的看着化爲飛灰的不滅符,有些不敢置信,想不到這護身用的符箓還有如此效果。
不過仔細想想,我就釋然了,大羅金身不滅符本就是抵禦妖邪的利器,它的作用就如同防暴警察的盾牌,雖然這盾牌平時的作用是防禦,但它何嘗不是一種進攻性的武器呢?隻不過我從未想過變通去用罷了。
擊退了骨女,我便從兜裏摸出了那張藍符。骨女看到我手中藍符的一瞬間,瞳孔猛的縮了一下,顯然她很忌憚天雷破。我把她的驚慌看在眼裏,心裏有了底氣,就這樣,我倆面對着面,僵持了起來。
但随着時間的流逝,我的狀态愈發的糟糕。
肋部原本就傳來一陣陣刺痛,而剛剛的大動作,使這種刺痛變本加厲,疼的我半邊身體都跟着抽搐了起來,喘氣都不敢大口,我的右腳也不由自主的顫抖着,使我的窘迫,雪上加霜。
我頭上冒出了汗水,有疼痛的作用,也有心理的作用,面對強大的骨女,我到底應該怎麽辦?
恰在此時,我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驚呼,轉頭看去,一個睡眼惺忪的姑娘,坐在我身後的地上,使勁的捂着自己的嘴巴,或許是被骨女恐怖駭人的面貌給吓傻了,她的小臉煞白煞白的。
卧槽,小姑奶奶,大晚上的還下着雨,你不睡覺跑出來幹嘛啊!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我心裏就夠亂的了,現在倒好,又跑出來一位拖油瓶,我無聲的歎了口氣,有氣無力的說道:“趕緊跑!”
她使勁的點了點頭,然後慌忙轉身,可剛邁出兩步,她就摔在了地上,揉着自己的腿,忽閃着大眼睛,委屈的跟我說:“我……我腿抽筋了。”
麻痹!聽到姑娘的話,無數頭草泥馬從我的心頭奔騰而過,我真想仰天狂吼,問問老天爺,能不能别這麽玩我?
外面的雨還在嘩啦啦的下,雷聲卻小了下去,這是我來到上海下的第一場大雨,也是我最不知所措的一晚。
在我看來,有三條路擺在我的面前。
一條是舍生取義,和骨女拼了,大不了同歸于盡。
另一條是跟骨女好好談談,勸她放下屠刀,讓我給弄魂飛湮滅。
最後一條麽,對我倆都好,那就是我跟她達成互不侵犯、和平共處的共識,她走她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這三個選擇在我腦海成型的瞬間,我就否定了第二個選擇,骨女雖然不是人類,但她也不是傻子啊,能等着我宰麽?而第三項顯然也不符合哥的性格,既然吃了陰陽先生這碗飯,拿了國家給的俸祿,小爺就不能放手不管。再說,即便她放我走,我身後的姐們怎麽辦?
哥生平最喜歡的就是選擇題,可現在,卻對選擇題有了懼怕的心裏,估計從今以後,哥再也不會喜歡這種題型了,甚至會在心頭蒙上陰霾。
看來隻能選擇第一條路了,我苦笑了一下,攥緊了藍符。
“小子,你表現的時候到了,你可要想清楚哦。”骨女仿佛看到了美味一般,她舔了一下嘴唇,偏着身子看我身後的女孩。
“大、大哥,你一定要救我,我還不想死啊。”還沒等我說話,女孩就抱住了我的腿,鼻涕眼淚的跟那哭。
“咝……”我都快崩潰了,女孩抱着的恰巧是我腳掌受傷的那條腿,我疼得倒吸了好幾口涼氣。心說大姐,你眼瘸啊,沒看到我這條腿一直虛點着地嗎?
而且當女孩抱着我的腿後,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如果這個時候骨女用她那變态的定身法術,會怎麽樣?
答案顯而易見,因爲骨女和我想到了一起,她抿嘴一笑,輕輕的吐出了一個字:“定。”
王楓給我身上貼了符,我當然還能随意的活動,但那個吓傻的女孩可就慘了,她緊緊的抱着我的右腿,如同泥塑木雕一般。
我都快哭了,這姐們少說也有一百斤,這回她成了名副其實的拖油瓶了。
“怎麽樣,想好了嗎?”骨女又問了我一句。
我皺了皺眉,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我是骨女,遇到一個半吊子且實力不及自己的陰陽先生,我完全沒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問他是否願意與我合作,即便他的手裏拿着一張讓我忌憚的藍符。
雖然我不知道骨女的目的,但我肯定不會自甘堕落的與妖魔爲伍,遂冷聲說道:“臭-娘-們,有本事放馬過來吧,小爺皺皺眉頭,就是你生的。”
“好,那我就成全你!”骨女猛的撲了上來。
但我也不是軟柿子,我掐起手訣,念誦道:“天雷隐隐,龍虎同行。太華太妙,雷電飛奔。飛砂走石,倒海收雲。能晴能雨,收魄收魂。蓬萊之部,風雨上卿。霹靂鐵斧,皓翁靈尊。驅邪伐惡,木郎驅雲。電母敢吼,雷公前奔。風輪火車,震靈将軍。霹靂萬裏,破伏鬼神。急急如律令!”
讓我詫異的是,骨女居然沒有閃避,她迎着我的符咒欺身而上,抓着我的脖領把我拎到了她的眼前,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我知道你是個不一樣的陰陽先生,這是我的骨肉,希望你能照顧好他,謝謝你!”
我念誦完咒語的同時,骨女将一個東西扔進了我的嘴裏,藍符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