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劉晨也是老朋友了,如有用得着你卓哥的地方,言語一聲。”卓一對我說。
“好。”我點了點頭,掏錢結賬。
平心而論,我對卓一的第一印象挺好的,爲人正派,道法也還可以,雖然他的五鬼搜魂無法和空虛哥相提并論,但至少不是騙人的,是個有真本事的人。
卓一說啥也不要我的錢,不過我還是執拗的把賬給結了,這到不是我矯情,你想啊,人家也是小本生意,而且我倆的交情也還沒到那個地步,最主要的是,因爲這倆散碎銀子欠人情不值當的,好鋼要用在刀刃上,等真的需要卓一幫忙的時候,我絕對不會跟他客氣。
大軍的辦事效率挺高的,我剛買完東西,他就給我打來了電話,說約到了那個開發商。
上午十點,我和地産開發商在他的别墅中見了面。
他叫張豪,四十歲出頭,微胖,人如其名,看上去很豪爽的樣子。
“袁兄弟,不知道找老哥有什麽事。”張豪滿臉帶笑,說話很和氣,在外人看來,就好像我倆是多年未見的朋友。
這種人,一看就是幹大事的人,處事圓滑、有親和力。
“張大哥,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我就坡下驢,開門見山的說道:“我今天來,是爲了許美萱的事。”
“美萱她不是自殺嗎?難道袁兄弟也和某些人一個看法,認爲是老哥害的她?”張豪吸了口煙,将身體嵌進了沙發裏,臉上有些冷色。
“袁某人今日登門拜訪,就是爲了還許美萱一個公道,若張老闆不願意配合,袁某人這就告辭,張老闆自生自滅吧。”我以退爲進,刻意把“自生自滅”四個字說的特别重,我相信,如果這件事他知道一些内情,他一定會挽留我。
果然,我剛走到門口,身後就傳來了張豪的聲音。
“袁兄弟等等。”
“有事嗎?”我摸了摸鼻子,明知故問。
“袁兄弟,請跟我來。”說完,張豪率先登上了二樓。
這一次,我們的談話地點改成了二樓的一個會客室。
“袁兄弟,嘗嘗這個,正宗的法國貨。”張豪給我倒了一杯紅酒。
“張大哥,你和許美萱到底什麽關系?”我抿了口紅酒,直接問張豪。
“袁兄弟,你是不是有什麽發現?”張豪不答反問。
“不錯,我懷疑她并不是自殺。”我也不瞞着他,以我的直覺,張豪不像個十惡不赦之人。
“哎,都是我害了她。”張豪聞言,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跟我說:“袁兄弟,我想,你今天之所以來找我,肯定也知道有人在針對我。”
“霍東。”我說道。
“不錯。”張豪苦笑一聲,繼續道:“既然袁兄弟如此坦誠,那我就和你說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吧……”
從張豪家出來,我頭疼的厲害。
張豪跟許美萱是在三個月前認識的,當時正是許美萱無法忍受霍東而提出分手的時候,所以張豪和她迅速墜入愛河,但張豪早有家事,給不了許美萱名分,好在許美萱也沒奢望過要名分。
誰知,霍東在得知了這一切後,對許美萱的毆打變本加厲,這也導緻張豪不得不從幕後走向台前,爲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而和霍東周旋。
據張豪說,他懷疑霍東勾結了他們公司的一個大股東,不僅要置張豪與許美萱于死地,還要霸占他一手打下的江山。
當然,這一切都是張豪單方面的說法。
到現在,我終于明白爲啥警察破個案子動辄需要數月甚至幾年了,如果讓我破這種案子,而我又不是陰陽先生,我想,可能一輩子也破不了吧。
警察這工作,真不是個好幹的差事。
中午随便從外面吃了碗面,我就一頭鑽進了網吧,太多的煩心事,我需要撸兩局瀉瀉火,誰知越玩越火大,娘的,這些家夥都開挂的吧,爲啥我一個人都殺不死了?
就在我郁悶得想要撞牆的時候,大軍又傳來了捷報,說郁甯在美嘉音樂學院有個相好的,叫鳳珠,已經被大軍的人給接到了安全的地方。
我一聽,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對方沒有了威脅郁甯的砝碼,那麽郁甯就沒有了後顧之憂,也就能告訴我他知道的一切了。
這無異于天大的喜訊。
可是大軍的下一段話,讓我剛剛落地的心再次懸了起來,他跟我說,有兩個人去了郁甯的房間。
我趕緊打了個車,直接回了酒店,當我帶着大軍趕到郁甯房間門口的時候,隻見昨晚那個身手很好的男子就靠在門口的牆上。
“大軍,他交給你了。”我說。
“好。”大軍二話不說,主動跟對方招呼了起來。
我趁機猛踹了幾腳房門,踹的腿都快折了,房門才被我踹開。
我踹開房門的時候,隻見裏面有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郁甯,另外一位是個看起來二十四五歲,長得很白淨的男子,他的眼窩深陷,一看就是縱欲過度的主。
最讓我吃驚的是,郁甯正在慌亂的藏一個箱子。
我一把奪過箱子,打開一看,紅花花的全是鈔票。
“這是什麽?”我沖上去給了郁甯一個大耳刮子。
“洛,你别管了。”郁甯被我打了并沒有生氣,情緒低落的說道。
“艹,你就爲了這點錢,出賣自己的信仰?”我對着郁甯吼。
“你還小,你不懂。”郁甯苦笑一聲。
“你是擔心鳳珠?”我問。
“你、你怎麽知道?”郁甯猛的擡起頭,滿臉的不可置信。
“糊塗!鳳珠現在很安全!”我狠狠的瞪了郁甯一眼,将箱子甩在了男子的身上:“拿着你的錢,馬上給我滾!”
“你知道我是誰嗎?”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副張狂至極的表情。
“你是哪根蔥?”我雙眼微眯的看着他。
“霍東。”男子自大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