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上菜的期間,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上面足有十多個未接來電,都是韓曉琳和小馬哥給我打的。
我想了想,先給小馬哥回了個電話,至于韓曉琳,還是見面再說的好,到不是哥怕老婆,隻是覺得見面跟她說,更親切。
“小洛,你在哪呢?是不是置哥的死活于不顧了?”電話剛接通,就傳來了小馬哥犯-賤的聲音。
“昨晚有點事情,我媳婦在家嗎?”我問。
“弟妹早晨跟沐沐姑娘出去了,我看她挺生氣的,是不是你去紅燈區被她抓住了啊?”小馬哥跟那頭問。
“抓你大爺!你是不是又胡說來的?”我火大的問,這孫子一定跟韓曉琳那說我壞話來的,他要是幫我打掩護,韓曉琳不可能生氣。
“哎呦我去,咱倆這關系,我能不替你兜着嘛?”小馬哥說完,神秘兮兮的問我:“聽說這邊有個‘月色’,還有個‘空中花園’挺不錯的,兄弟啥時候帶哥去參觀參觀?”
“你還是先養好傷再說吧。”我突然發現,給小馬哥打電話就是個錯誤,丫的滿腦子都是那些東西,才到這邊沒幾天,他連附近最著名的私人會所都打聽出來了,茅山剔除他真是明智之舉,否則千年大派的聲譽,必将毀于小馬哥一人之手。
挂了電話,烤鴨也上來了,我端起盤子就吃,大狗在旁邊眼巴巴的看着我吃卻不動筷子,我問他咋不吃,他說不餓。
他口水都快流到腳面了,哪是不餓,分明是舍不得花錢,看着他可憐兮兮的樣子,就說這頓我請了,他甩開腮幫子就吃,那架勢,像極了護食的狼狗。
真是人如其名啊!
吃完飯,我留了大狗的電話,讓他今晚在門衛室等我,我打車就回家了。
原本想回家美美的睡上一覺。哪成想剛進門,韓曉琳就揪着我耳朵問我昨晚點的俄羅斯大妞還是日本小妹,我偏頭一看,小馬哥坐在沙發上,幸災樂禍的朝我瞟呢。
我這叫一個氣啊,火冒三丈的朝小馬哥撲去,還沒等我動手,我就感覺身體一輕擺脫了地心引力,緊接着,身體驟然加速,重重的摔在了地闆上。
我被摔的眼冒金星,好懸沒背過氣去。
“說。”韓曉琳摔完我,順勢一腳踩在了我後背上,扭着我胳膊兇巴巴的問我。
“媳婦别鬧,我昨天抓鬼去了。”我感覺手臂都快被掰斷了,跟韓曉琳坦誠回答。
“女鬼吧?”韓曉琳問我。
“你咋知道?”我納悶的回過頭,剛說完便聽到“嘎巴”一聲,鑽心的疼痛從手臂處傳來,疼得我倒吸了好幾口涼氣。
“哼,今天算輕的,再有下次,卸掉的可就不是一隻胳膊了。”韓曉琳說完,拍拍手掌拿起書包就出門了,臨行前,她沖小馬哥說:“小馬哥,晚上我請你吃海鮮。”
“好嘞。”小馬哥興奮的答應一聲。
“咣當。”
門被撞上了,屋裏就剩下我和小馬哥倆人。
“突然感覺好困。”小馬哥若無其事的站起來,一邊嘟嘟囔囔的說着,一邊朝他房間走去。
“馬凱,你個老孫子往哪跑!”我一個箭步沖上去,照着小馬哥的後腰就是一腳。
娘的,以爲小爺一隻手就打不了人了?
“哥是病人……小洛,别打臉,哥靠臉吃飯呢……”
我揍完小馬哥,讓他把我脫臼的胳膊給複了位,就回屋睡覺去了,我是真的困了。在外面抓鬼累得跟孫子似的,到了家還要受這窩囊氣,小爺容易麽?
這一覺直睡得天昏地暗,要不是大狗的電話,估計我得睡到第二天早晨。
我抓起背包,從冰箱裏拿了罐酸奶就往門口走,小馬哥問我去哪,我也沒搭理他。
我怕告訴他之後,他會不放心的跟着我去,既然想要快速的成長,就要獨立的去解決困難,總躲在小馬哥的身後,恐怕我一輩子也成不了合格的陰陽先生。
我打車到火葬場門口的時候,大狗已經等在那了。
也不知道他從哪弄了一身明黃色的道袍,手裏捏着金錢劍,乍一看真像那麽回事,隻是當看到他腳下蹬着的皮鞋時,我忍不住笑了,娘的,這打扮太不倫不類了。
我倆鑽進門衛室,我把計劃告訴了他。
一共分爲兩個步驟。
第一,今天先搜查一下停屍房,包括地闆下面,看看有沒有女鬼說的那個水晶珠。
第二,如果今天搜不到,明天由大狗負責探探劉師傅和朱大剛的口風,畢竟停屍房平時都沒人,而火化間與停屍房直線距離不足二十米,他倆依然不能擺脫嫌疑。
“袁哥,我這就去拿東西。”聽完我的計劃,大狗二話沒說轉身就去準備東西了。
二十分鍾後,這哥們扛着鎬、大錘和鐵鍬出現在了門口。
“你還是把道袍脫了吧。”看着他的樣子,我哭笑不得,一個道士拿着鐵鍬,這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停屍房并不是像我們在電視上看到的那種一進門有好多床的房間,現在都現代化了,全都是靠牆放立的停屍櫃,一共三面能放不少屍體。
當然,一般火葬場很少放屍體,隻有那些被車撞得面目全非或者需要整理遺容的屍體才會停在這裏,而這種死法的人往往怨氣極重,有句話叫做“死無全屍”,說的就是這種人。
有了女鬼的承諾,我到不擔心他們會搗亂,但出于禮貌,我還是從包裏翻出了三炷香,對着冰櫃裏的兄弟姐妹拜了三拜,之後把香插進了香爐裏。
“袁哥,接下來怎麽做?”大狗問我。
“先看看地磚有沒有空的,要是有,直接砸開。”我說。
“好。”大狗答應一聲,就拿着大錘在地上敲敲打打。
看着三面的停屍櫃,我總感覺我倆幹的是“擾民”工程,可如果不這麽做,在殡儀館裏工作的活人就會受到騷擾,唉,陰陽先生這活,真他娘的不是人幹的。
我正感歎人生呢,大狗突然沖我說:“袁哥,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