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念了一段咒語,那是一段讓我大跌眼鏡的咒語,因爲這個咒語,我才剛剛聽過沒多久。
“天蒼蒼,地皇皇,拜請五鬼陰兵到壇前,腳踏飛龍在雲天,鐵鏈鐵鎖随吾身,迷魂童子攝魄童郎,陰兵陰将随吾旨令,擒魂捉魄不得長生,拜請東方五鬼到,南方五鬼到,北方五鬼到,西方五鬼到,本境五鬼一齊來,拜請五鬼陰兵聽吾号令,急急出門,天無生地元主,收斬王超三魂七魄爲主,魂飛魄花散,四四散散,一起斬死不留情,是吾兵聽吾令,是吾将聽吾斷,三更叫汝也要聽,四更叫汝也要行,順吾者生逆吾者死,吾奉陰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
沒錯,正是卓一用的五鬼搜魂咒!
當然,兩者的咒語乍一聽很像,但細細聽來,就會發現兩者有着很大的區别。
首先是咒語本身就有不同,其次,兩者施展咒語時的态度也迥然不同,卓一念咒時嚴厲中帶着溫婉,但空子虛的咒語聽上去特别的生硬,命令意味十足,有一種掩飾不住的霸氣。
咒語念完,忽的刮起一陣旋風,隻不過這個旋風要比卓一的大很多,我想,如果瑪麗蓮夢露還活着,遇到這種旋風,她是無論如何也捂不住自己的裙子的。
風太大了!直把我吹到了牆角。
風漸漸停歇,我舉目望去,隻見五隻鬼從裏面走了出來,還是卓一召喚出的那五隻鬼,但此時的五隻鬼,給人一種高高在上且不可戰勝的威嚴之感。
五鬼恭恭敬敬的對着空子虛作了一個揖,一轉身,雄赳赳氣昂昂穿牆而出。
半個小時後,外面傳來了鐵鏈“嘩唥嘩唥”的響聲,一股冷風刮來,門分左右,五鬼用鐵鏈拖着一個鬼魂從門外走了進來。
那鬼的四肢以及脖子上分别套着一條拇指粗的鐵鏈,就像古代刑罰中的五馬分屍,隻不過五馬分屍的犯人是臉朝上的,而這個家夥則是臉朝下,以一種趴着的姿勢被五鬼給拖進來的。
他們路過的地面,留下了一條灰色的痕迹,那分明是鬼魂的怨氣,如果他是個人,我想此時他的腸子都被磨出來了吧,而地面上的,也一定是條血痕。
“咣當。”
五鬼将緝來的鬼往地上一扔,那鬼疼的“哎呦”一聲,揉了揉自己的四肢,掃視着我們幾個人,嬉皮笑臉的問道:“幾位兄弟,牛哥還好嗎?”
“牛哥?”我納悶的看着他,一頭霧水。
“哥幾個,你們不是牛哥的人?”那鬼眼珠轉了轉,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的恭維之色也少了許多。
“你是王超對吧?”空子虛冷冷的問道。
“這位小兄弟,你在演話劇嗎?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王超嗤笑了一陣,伸着手對五鬼說:“哥幾個,把超爺的鐵鏈打開吧。”
“王超,我想你還不知道現在的狀況吧?”空子虛也不知從那拿出一瓶紅酒來,坐在椅子上一仰脖,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
“我勸你招子放亮點,超爺雖然不是什麽大人物,但在這十裏八鄉,除了牛哥,沒人敢像你這樣對我說話。”王超不屑的看着空子虛,進來時的緊張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嚣張無比的氣焰。
我差點笑出來,看樣子這哥們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他更加不知道,在場的人,随便拉出來一個都能讓他魂飛魄散。
據說,人剛死的時候并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所以才需要黑白無常去“請”,不然的話,他們會一直在原地徘徊,最終變成孤魂野鬼,爲害人間。
看着王超趾高氣昂的樣子,我心裏就不爽,特别是想到他做的那些畜生不如的事,我更加火大,我也不跟他廢話,從空子虛的法壇上拿起一把桃木劍,沖上去就給了王超一劍。
王超見我拿桃木劍,仗着自己膀大腰圓,身大力不虧,擡胳膊就擋,但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一個灰色怨氣的小鬼,怎麽抵擋得住我的桃木劍呢?
“啪。”
一條肥嘟嘟的肉胳膊毫無懸念的掉在了地上,片刻後化爲虛無。
“啊!你、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王超見到自己胳膊掉了,先是閉着眼睛跟那嚷上了,嚷了一會,驚喜的發現的斷臂處并沒有鮮血竄出,這才睜開眼睛盯着自己的斷臂看了一會,滿臉癡狂的看着我問:“你到底用了什麽法子讓我不流血的?能不能教教我,這樣以後我弄死那些小妞的時候,就不會弄得到處都是血了,你知道麽,血很難擦掉的。”
媽的,變态!
我掏出一張殺鬼符,正想滅了這孫子呢,忽然想到韓曉琳還在他的手裏呢,把殺鬼符又放回了兜裏,拽出了誅邪劍,精神力加注,劍刃瞬間而出,我一腳踹翻了王超,踩着他的胸口問道:“韓曉琳在哪?”
“兄弟,韓曉琳是誰?”王超笑眯眯的看着我,一點都不懼怕我手裏的誅邪劍,他冷不丁的一拍腦門,說道:“你是說那個大學生?啧啧,怎麽說呢,她簡直太銷魂了,如果不是她反抗太激烈,我都舍不得殺她了。”
韓曉琳死了?
“我草泥馬!”我攥着誅邪劍,一下就朝王超的腦袋捅去。
“啊!嗷……”王超見我來真的,伸出僅剩的一隻大手,死死的攥住了劍刃,可當他的手觸碰到劍刃後,立馬冒出一股股的青煙,他疼得大吼了起來,但他又不敢松手,隻要松手,劍刃就會毫無懸念的戳進他的腦袋。
我輕輕地旋轉着誅邪劍,猙獰的看着王超,我要讓王超死的比淩遲還痛苦!
眼看着劍刃離他的腦門不足五毫米了,王超突然明白了過來,跟我說道:“小、不,大、大哥,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說的那個姓韓的女人我從來沒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