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頭看了一眼他倆,心裏有些沒底。
當然,我現在除了沒底,還很疑惑,不知道老雜毛整天想方設法的抓我到底爲了什麽,不過看他那惡人相就知道丫的沒憋好屁。
對付這種人,要麽就不理他,要麽就一次性打怕了他,我暗暗發誓,今天要是能夠活着回去,一定好好學習道術,就算找不到師父,也要跟小馬哥學幾手,好歹要有能力自保,不至于成爲别人的累贅。
“老玻璃,有種你過來,看我不爆你菊花。”我揮舞着燒火棍,對他說道。
有句話怎麽講來的,輸什麽也不能輸氣勢,就算打不過丫的,也要在氣勢上壓倒,這在心理學上叫首因效應,說白了就是第一印象。
我就是要給他一個我并不怕他的假象。
有些時候,這種假象會給自己一種心理上的暗示,說不定還能激發自己的潛能,扭轉局面。
“牙尖嘴利的小子,希望你一會還能這麽跟我說話。”怪老頭說完,又念起了那個讨厭的冥咒。
我隻感覺四周猶如鬼哭狼嚎一般,那聲音由遠及近,漸漸的,周圍許多人影搖搖晃晃的朝我們走了過來,隔着老遠我就聞到一股腐臭味道,很刺鼻。
借着月光,我看出那些人影和上次在樹林中看到的一樣,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有的身上已經腐爛,有的甚至滴滴答答着青紅相間的腸子,一團團的肉蛆在上面翻滾,看起來不僅瘆的慌,還很惡心。
“怎麽這麽多屍煞?”北門無雙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恐怕換做是誰看到這些東西都會不寒而栗吧。
“你是屍門的?”小馬哥将煙屁随意的彈飛,對着怪老頭問道。
怪老頭一個勁的念着咒語,顯然沒時間回答小馬哥的問題,不過他那蔑視的眼神似乎已經回答了小馬哥,他就是屍門的。
我隻聽說過茅山和龍虎山,對于屍門到底是什麽門派或者組織一無所知,不過這并不影響我的判斷,聽名字就知道這屍門一定不是什麽好玩意,一個靠召喚屍體吓唬人的門派,能是什麽好鳥?
“小馬哥,擒賊擒王,幹/他!”我對着小馬哥說道。
小馬哥一點頭,不知從哪掏出一張黃符貼在了自己的胸口,咒語響起,頓時身上泛起一團黃光,揮舞着拳頭就奔怪老頭沖了過去,那些屍煞見狀,紛紛朝他撲去,可是奇怪的是,屍煞撞到那團黃光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倒飛而出。
此時的小馬哥,可以用人肉坦克來形容,雖然他看上去很幹瘦,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在我心中高大威猛的形象。
北門無雙也沒閑着,她用黑狗血快速的在桃木劍上畫了一圈的符咒,一把桃木劍舞得上下翻飛,滴水不漏,沖上來的屍煞不是被腦袋削掉就是被攔腰斬斷,場面有些血腥。
而我,則躲在北門無雙的身後,偶爾補補刀。
别認爲補刀這事很容易,看起來好像是偷懶,其實危險無比,别忘了,我手裏的燒火棍隻有一尺來長,這麽短的兵器,跟赤手空拳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别,估計從遠處看,就好像我在用拳頭捶那些屍煞。
原本我以爲這些屍煞很厲害的,一動上手才知道,它們隻是力氣比較大罷了,無論反應速度還是出手的方位都很差勁,其實說白了,它們就是靠着一股子蠻力在橫沖直撞。
估計一般人看到這麽恐怖的玩意,不被吓死也會掉頭就跑,正是這種膽怯,給了屍煞可乘之機,真要在第一時間采取對抗的姿态,他們并不難對付。
解決了幾隻屍煞之後,我的自信心也大了不少,人類能夠成爲萬靈主宰不是沒有道理的,真要說起來,恐怕人類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深不可測的生物吧。
眼看着我們身邊的屍煞像砍西瓜似的被我們屠戮,而小馬哥也順利的沖到了怪老頭的身前,就在我們都認爲萬事大吉的時候,我看到怪老頭的嘴角居然輕輕一扯,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緊接着,一個血淋淋的身影從他的背後繞到了他的前面,小馬哥已經砸出去的手掌,又生生的抽了回來。
我看那突然出現的人影有些眼熟,眯着眼睛仔細一打量,居然是徐睿。
徐睿的外号是“大眼”,能夠得到這個綽号,要得益于他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可是讓我魂飛天外的是,現在的徐睿,一雙大眼睛空洞而無神,臉上的五官在不住的往外滲血,鮮血将他那雙大的出奇的眼睛都染成了紅色,要不是對他非常的熟悉,都認不出他了。
“跑!”小馬哥看到徐睿的一刹那,扯着嗓子對我們嚷道。
我和北門無雙掉頭就跑,這裏面屬小馬哥見識多,本領強,要是連他都對付不了的東西,我倆上去也是白給。
可是,我倆剛剛轉過身體,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沈恒。
“大……少……”他一把抓住了我的喉嚨,卡得我說不出話,連同卡住的,還有我見到他之後的驚喜。
北門無雙二話不說,拿着桃木劍砍向沈恒的雙臂……
“不……要……”我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沈恒作爲我最鐵的哥們,我不希望他這樣丢了雙手。
突然,毫無征兆的伸出一隻蒼白的大手,一把将北門無雙拖進黑暗之中,她的桃木劍,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的眼皮越來越沉,我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流逝,在我閉上雙眼的刹那,我聽到小馬哥大聲念咒的聲音:“東起泰山雷、南起衡山雷、西起華山雷、北起橫山雷、中起嵩山雷,五雷速發,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