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沖着韓曉琳的方向就跑去,路過一個帳篷的時候,見裏面鑽出一個人,那人穿着一條丁字褲,晃晃悠悠的走到一棵大樹旁,然後就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我一看那人,是我們班有史泰龍之稱的劉大毛,我欣喜若狂的跑了上去,一拍他的肩膀,說道:“劉大毛,幫哥……”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鼻梁上就挨了一拳,鮮血頓時不要錢的留下。
“幹你大爺的,你丫幹嘛揍我?”我捂着鼻子,含糊不清的問道。
“是駱駝啊,我以爲是歹徒呢,吓得老子都沒尿痛快。”劉大毛使勁的揉了揉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顯然還沒睡醒。
“麻痹的,先不說這個了,趕緊跟我去追韓曉琳。”我抹了一把鼻子上的鮮血,沖他說。
雖然小爺心裏無比的懊惱,但人命關天,我哪裏還有閑心跟他計較。
“追什麽韓曉琳?”劉大毛納悶的看着我。
“韓曉琳跑出去躲貓貓了,快跟我去追。”我随便編了個謊話。
“哎呀,那得趕緊的,這大晚上的,要是着涼感冒可就不好了……”劉大毛雙眼冒光,不分東南西北,嗖的一聲就跑了出去。
“這邊!”我一聲吼住了劉大毛,麻痹的,這家夥看上去五大三粗憨憨厚厚的,想不到這麽騷包。
荒郊野外的,我倆也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了,隻是一個勁的往韓曉琳的方向追,好在韓曉琳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在夜裏很醒目。
我倆跑了約莫十來分鍾,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是韓曉琳那妞,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一點累的樣子都沒有,反而越跑越起勁。
“馬勒戈壁的,跑不動了……”劉大毛一屁股坐在了一塊石頭上,氣喘籲籲的說:“駱駝,你說韓曉琳該不會是國家馬拉松隊的吧,娘的,怎麽跑這麽久都不累?”
我現在也不好受,因爲鼻子流了血,臉上和手上都黏糊糊的,在經這麽一跑,混合着汗水,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膩歪,我沒好氣的沖他說:“别廢話了,趕緊的追吧。”
“不追了,累死我了。”劉大毛抱怨道。
“你不想知道韓曉琳爲啥大晚上不睡覺跑出來麽?”我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問他。
“爲啥?”
“洞庭湖古墓聽說過吧?”
“韓曉琳是沖着洞庭湖古墓去的?”劉大毛雙眸陡然一亮。
我點了點頭,也不多說,有時候說的越多,漏洞越多。
洞庭湖古墓,隻是一個流傳于湖南,曆史悠久的傳說。據說那是一個大人物的墓穴,裏面金銀财寶數之不清,誰要是能夠得到,富可敵國不敢說,但肯定能夠錦衣玉食的花幾輩子。至于它到底是在洞庭湖的湖底還是在洞庭湖的旁邊,可謂衆說紛纭。
于是,在寶藏的吸引下,劉大毛又跟着我踏上了追趕韓曉琳的征程,而這一跑,又是七八分鍾的時間。
就在我倆累得快散架的時候,韓曉琳不跑了,她站在距離我倆五六米遠的地方,背對着我倆,一動不動的擡起了頭。
我趕緊藏到了一棵樹後。
順着她的目光,我看到一株足有兩三個人合抱的古樹矗立在她跟前,那古樹枝幹虬曲蒼勁,枝葉遮天蔽日的席卷開來,大有一樹成林的架勢,大樹的後面,是一個刀削斧剁一般的陡峭山壁,由于是夜裏,給人一種陰森森的壓迫感。
韓曉琳到這裏來幹嘛?
我心生納悶,卻不敢上前,畢竟結合種種反常,韓曉琳現在應該半人半屍的狀态,她這種狀态下的力量我可是領教過的,上次在小樹林就差點被她掐死,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呢。
劉大毛卻根本不知道這事,以爲我蹑蹤潛行是想跟蹤韓曉琳進入古墓呢,所以也藏在我身後,神秘兮兮的問我:“駱駝,你說入口會不會就在樹裏面?”
麻痹的,這家夥童話故事看多了。不過他能這麽想更好,省得我繼續編謊話了,所以我随口敷衍道:“嗯,有可能。”
我倆的對話都是咬着耳朵說的,可以用蚊叫之聲來形容,不過還是被韓曉琳發現了,她偏過了頭,借着朦胧的月光,我看到了她那精緻的側臉。
就在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認爲她會向我倆撲過來的時候,她卻又把頭轉了回去,然後雙腿一彎,做了一個深蹲的動作。
下一刻,她噌的跳起,對着古樹的一根粗壯的樹幹撲去,劉大毛頓時驚得合不攏嘴,眼睛瞪得像兩個燈泡。
說實話,看着韓曉琳輕輕一縱就達到了兩米的高度,就算有心理準備,我也吃了一驚。
然而,更讓我吃驚的事發生了,眼看着韓曉琳雙手要抓住那根樹幹的時候,樹幹居然動了,它對着韓曉琳狠狠的一抽,韓曉琳不得不腳尖輕點樹枝,折返而回。
韓曉琳那樣子,就像武打片中的俠女,身手靈敏到爆棚。
而那根“樹幹”,在擊退了韓曉琳之後,一番扭曲,一雙通紅的眸子出現在我們的眼前,我吓得一機靈,腦海中不由得想起《狂蟒之災》中的鏡頭。
果不其然,那東西慢慢的從樹上下來,竟然真的是一隻蟒蛇,它足有六七米長,大腿般粗細,猩紅的信子,頻頻對着韓曉琳顫動,好像在探測韓曉琳的方位,但在我看來,更像是挑釁。
“我……卧槽,妖怪!”劉大毛結結巴巴的吼了一聲,我趕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媽蛋的,這不是在告訴那隻蟒蛇我們的方位麽?
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也不知是那蟒蛇自己探測到了我們的位置還是劉大毛暴露的,它扭動着身體,一點點的向我們爬了過來。
直到它跑到離我們不足兩米遠的時候我才看清,丫的居然比我剛剛看到的還要大,一雙眼睛,簡直能媲美燈泡了。
“咕噜。”
我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想拔腿就跑,卻發現雙腿根本不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