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炳風四人的到來對躺在駕駛座上的車主并沒有造成特别的意外,隻是單單的掃了眼路過的四人斜嘴一笑。
“葉,這裏是全部都是黑車,價錢也相對比較高……”詹姆士拿出錢包,抽出一張美元遞給了個站在路旁的外國年輕小夥,小夥子挨個看了四人一眼,基裏哇啦的跟詹姆士交流起來。
“他倆在說什麽?”葉炳風低頭小聲問楊靜,“那個小夥子說拉中國人要多加一半的車錢,這是這一塊的規矩,詹姆士在跟他講價…”
葉炳風歎了口氣,上前拍了拍詹姆士,“詹姆士,中國有句話叫何必斤斤計較…給他就是了!”說實話葉炳風也挺納悶,從詹姆士在黃家掏出三百萬美元的身家來看,不至于跟這些混混小肚雞腸,“葉,你不懂,如果這次不講好,下次來這結果隻會更糟……”
倆人打着手勢談了好一陣,那小夥才兩手一攤似乎妥協了,“看來詹姆士這講價的水平可以啊,都趕上菜市場大媽了…”張子明越看詹姆士發現越順眼。
拿着錢的外國小夥走到一排車,找了幾個車主交流了幾句,随後從口袋裏掏出錢遞給了車主,這時,車主才把車開過來,“外國人也講究這一套,還吃回扣?”張子明瞪着大眼,“張,在每一個國家,每一個地方,都有特别的環境……”上了車,詹姆士解釋道,随後用英語跟車主說了個地方,車子緩緩駛出胡同。
在離機場還不到幾裏路的一家普通的酒店前,葉炳風幾人下了車,眼前的酒店看似非常普通,跟希爾頓是沒法想比,但此時幾人的狀況,能住上酒店已經算不錯了。
酒店的老闆似乎認識詹姆士,上來就是一個熊抱,兩人嘻嘻哈哈說了幾句。
“你們好…我是詹姆士的好朋友…叫我大衛就可以了,歡迎你們來我酒店入住,你們都是我尊貴的客人!”葉炳風沒想到這個叫大衛的還會說中文,上前笑着跟大衛握了握手,客套了幾句。
“這是你們的房間…我會讓人帶你們上去!”大衛把鑰匙遞給了葉炳風,忽然眼神看向葉炳風跟張子明,笑道:“你們衣服真是太有藝術,我不得不稱贊一下,既然這樣,我會讓人把衣服也一起帶上去。”
說話間,從樓梯上下來個女子,大衛對着女子交代了幾句,便領着葉炳風四人上了二樓。
葉炳風跟楊靜住一個房間,所以開的房間空間比較大,雙人床,房間裏也夠通暢,晚上大衛陪着葉炳風四人吃了頓飯,四人便聚在了葉炳風的房間。
“詹姆士,你跟這大衛關系似乎非常好…”葉炳風故意說道。
“葉,作爲一個國家保衛人員,都有自己朋友,所以,有時候拿來保命還是不錯的主意!”詹姆士說着從口袋裏拿出四張機票,“下午大衛路過機場,就讓他弄了幾張…”
葉炳風也沒想到詹姆士這麽快就買上了機票,拿起來看了眼,“明天幾點起飛?”由于上面全是英文,葉炳風隻好放下開口問。
“下午五點……”
第二天,大衛開着車把葉炳風四人送到了機場,告别大衛後,四人登上了飛往北京的飛機。
英國的機檢嚴格讓葉炳風大大的吃了一驚,摸了摸背包裏的魚腸劍,無奈下隻好拉着張子明跑了趟廁所,用大膠帶把魚腸劍緊緊的綁在大腿内測,礙于劍尖的鋒利,兩人在飛機上挺腰挺了一晚上,累的葉炳風跟張子明第二天下飛機腿肚子都哆嗦。
“這倒好,去了趟英國,碰見個老妖精!”葉炳風家裏,李大壯跟黃英成都在,五個人圍着桌子,開始分享這次英國之旅…“師兄啊,咱哥倆算是倒八輩子黴了……”
“怎麽了老大?”李大壯看張子明黑着臉的憋屈樣肯定沒發生好事,直接轉頭問葉炳風,葉炳風瞪了眼張子明沒說話。
“哎!”張子明一拍桌子,歎了口氣,“别提了,我們三個還好點,被綁去了喝茶,師兄沒明白咋回事呢,進門口就白白挨了一頓,你看!下巴還腫呢!”
“咽不下這口氣啊,這他娘的憋屈!”張子明學這劉老頭以前抽煙的模樣,一邊抽一邊唉聲歎氣,“不過幸好把湊龍圖找齊了,挨了一頓也值了!”張子明一副大氣凜然的樣子。
“喂,張子明,拳頭又不是你挨的,你又不疼!”楊靜鼓囊着小嘴從梅春麗旁邊跑到張子明身後,揮着小拳頭,“要不要我打你一頓試試?”
“得了,姑奶奶,你就别在這添亂了行不?”張子明哭喪着臉回頭說道,“讓你别跟着吧,這回好了,差點豎着去橫着回來!”
“行了,都别說了,我感覺這事有蹊跷,按理說中井孝介的本事比咱們都高,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咱們放回來,況且他還知道茅山…”葉炳風從背包裏把三張湊龍圖都拿了出來,依次拼好放在茶桌上。
“不可能就這容易被我拿到,我咋感覺事情不太對!”葉炳風皺着眉頭,“丁三成認識原田井一郎,那中井孝介肯定也認識丁三成,他倆到底有什麽牽扯呢,丁三成堂堂的茅山掌教怎麽會幫他找東西?”
“師兄,你說會不會是丁三成也打不過中井孝介?被中井孝介逼迫的?”張子明說完随即否定了這一想法,繼續道:“不大可能啊,丁三成好歹也是茅山的掌教,臉面擺在那啊!”說實話,作爲茅山掌教,再怎麽光杆司令也不至于淪落到聽人指使的地步,況且還是日本人。
“葉,你有沒有想過,中井孝介會不會跟玉淩真人有聯系?”詹姆士忽然插話,“如果換做我是丁三成,作爲掌教,首先要做的就是調查當年玉淩真人以及茅山九子的事,所以,我認爲,中井孝介跟玉淩真人有種代勾。”
詹姆士說完,葉炳風眼神忽然看向詹姆士,詹姆士攤攤手,“葉,這隻是我個人的推斷……”
“不對!”葉炳風打斷詹姆士的話,“你說的很有可能,中井孝介這個人在我看來非常危險,他能看懂茅山術還能看出太一的符箓。”葉炳風的眼神轉向張子明,“子明你有沒有發現中井孝介用的邪術,有點像南方的蠱術!”
張子明緩緩點頭,葉炳風繼續道:“既然能看懂茅山術跟太一術,說明這個人也會茅山術,而且非常精通,還有那個原田井一郎。”
“不過我就納悶了…”葉炳風猶豫道,“爲什麽這個中井孝介明明會道術,卻偏偏用邪術施法,難道怕咱們看出什麽來?”
就在衆人一臉迷茫的時候,葉國棟拿着一張地圖走了進來,“炳風啊,這是晚清時期的河南地圖,你知道,像這種老東西,現在都不敢拿出來啦!”葉國棟現在的臉色紅潤飽滿,身子也不像之前那麽骨瘦如柴,精神頭十足,“跑了十幾條街,可算是打聽到這玩意,真假就沒法說了!”
葉國棟喘着粗氣把一張黃不拉幾的地圖鋪在茶桌上,地圖全部伸展開後,超出了茶桌的一半還多,“怎麽這麽大…”葉炳風也是一愣。
“師兄啊,這麽大的地方,咱去哪找啊!”張子明看着三塊拼成的湊龍圖,目前來說墓的位置在河南地界是百分确定了,因爲地圖最上方,三塊拼成後是個豫字!
豫在當時南北朝時期,就是現在的河南地界,在當時整個河南來說全屬曹魏,現在範圍是知道了,可關鍵在于南北朝時期的河南地圖以及分布,劃到現代來說,根本沒有具體的實際考證,就算地處一樣,但地圖上标記性的方位全是按照當時畫的,現在看起來,一片迷茫。
“對了葉先生,咱們能不能把地圖縮小點去比對,最起碼要簡單許多!”黃英成拿着放大鏡,邊看湊龍圖上的線條,邊說道,“湊龍圖上的标記要比現在地圖的标記複雜許多,不過根據這些大線條來看,與這裏非常相似!”黃英成手指在河南地圖偏南部一點。
“這?”葉炳風趴下比對着現代版地圖看了一遍,“大線條倒是挺像,不過這上面的标記卻沒有……”
葉國棟聽幾人的談話越聽眼瞪得越大,“兒子啊,你們這是個幹嘛啊,怎麽還墓啊什麽的?”心想這幾個老少爺們該不會去挖人家祖墳吧。
“不是爸,我們看看…研究研究曆史,你說對吧黃先生…”葉炳風朝着黃英成擠眉弄眼。
“哦,對對對,我就是教曆史的,所以我們在一塊研究曆史,伯父你先忙,沒事……”
葉國棟再三确定後,勉爲其難的有點相信,這才跑去旁邊抽煙。
“這樣吧,我們去趟河南,在家裏說也不方便,到那再說吧!”葉炳風看了眼在旁邊蹲着斜眼往自己這瞅的葉國棟,無奈把地圖全部收了起來,“黃先生,車票的事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