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醒醒…”葉炳風挪動了下手,楊靜朦胧的擡起頭看到葉炳風醒過來後,眼圈瞬間就紅了,淚水嘩嘩流個不停,葉炳風見狀當然心疼的不行,趕緊用手去擦,“别哭了,我沒事,這是哪,怎麽躺這了?”葉炳風小聲問道。
“你還問!吓死我了你要,還能是哪,當然是醫院啦!”楊靜忽然趴到葉炳風懷裏,抽噎道:“你可要吓死我了!”
“沒多大點事,被打巧了,子明跟詹姆士呢?”說實話葉炳風的身體一般小打小傷還真是挺能抗的,以前跟劉老頭那段時間,沒少了劉老頭的揉虐,黑人猛漢那幾下頂多打了個巧把葉炳風打暈過去,其實葉炳風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當然,爲了眼下形式,在找到張子明之前,能裝還是要裝。
“啊?”楊靜忽然擡起頭,“咱們兩個直接被送到了醫院,他們兩個在哪我真不知道!”
“我昏迷了幾天?”葉炳風說着便要起身,身後的那位西服男子走上前緊接着又把葉炳風按回到床上,嘴上說了一打通英文,“他說什麽?”葉炳風問楊靜。
“他說讓你躺這别動!”葉炳風無奈隻能瞪了眼西服男子,礙于楊靜在身旁便安靜的躺在床上,不然,早就把這個西裝男子按倒床上了,“你昏迷都已經兩天了……”楊靜說完緊接着對西服男子說了幾句英文。
“我跟他說你不會再動了,讓他先把你放開!”沒等葉炳風問,楊靜主動解釋道。
就在葉炳風跟楊靜說話間,原田井一郎走了進來,站在床邊,說道:“葉先生,歡迎你到英國做客,今天我坐東,請你到我那喝一杯,如何?”雖然音調是日語,但吐出來的中文葉炳風聽得非常清楚。
“我那兩位朋友呢?”葉炳風很平靜的看着原田井一郎,喝不喝一杯倒無所謂,到時候喝一壺葉炳風也認了,現在最主要的是張子明跟詹姆士的安全。
“哦,他們兩個現在很好,很安全,去了你就會見到他了!而且,去了還會有驚喜!一定會非常讓你驚訝!”原田對葉炳風身邊的男子擺擺手,男子退了回去,原田打了個請的手勢,“葉先生,請吧!”
還是那輛加長轎車停在醫院門外,出了醫院,轎車一路飛馳,十來分鍾後,停在市中心的一座非常大的建築面前,進去後葉炳風才知道原來是個酒店,根據酒店牆上貼的繁體字葉炳風才認出來,是個叫希爾頓的酒店。
“葉先生,那邊請…”轉過前廳,上了電梯,原田按了下六樓,葉炳風握着楊靜的手緊了緊,心裏究竟要看看這個原田耍什麽花樣。
下了樓梯,酒店内的格局跟葉炳風在炎黃酒店布置不一樣,這種是以個體房間而分,三處走廊,跟着原田拐彎抹角的在走廊裏轉了半天,葉炳風直接就給轉懵了,心想若是待會讓自己往外走該咋辦……
終于,在一處房間前停了下來,房間号用阿拉伯數字寫着696,原田輕輕的敲了敲門,過了一分來鍾,一個黑人走了出來,把葉炳風跟身後的男子渾身摸了個遍,連同原田井一郎也不例外,随後對着原田點了點,打開了房間門。
一進門口,身後的兩位男子停留在門口兩側沒有進去,葉炳風跟楊進跟着原田拐了個九十度的彎,才看清房間内的情況,一片陰暗,兩面窗戶,均拉着窗簾,一個身穿中國長袍的男子,拄着拐杖站在窗戶前。
沙發上坐着詹姆士跟張子明,沙發後放着兩個背包,應該是葉炳風跟張子明的。
葉炳風進來後,屋内的人全部看了過來,張子明一直懸挂葉炳風安危的心算是放了下來,舒了口氣,喊了聲“師兄!”,葉炳風點了點頭。
“葉炳風…不錯…不錯!”身穿長袍的人頭發很常,背對着葉炳風,單看拄着拐杖的身影,以及說話的聲音,估計得有七十多歲的樣子。
聽這聲音,讓葉炳風心裏更吃驚的是竟然沒有一點外國音調,全然是中國話音調,“你究竟是誰?”從這老人身上,葉炳風也感覺出了熟悉的味道,是香的味道,看來此人經常擺動香火,估計應該就是原田的父親。
“我叫中井孝介,是原田的父親…”老人說話的聲音很平淡,不急不躁,“這次請你來的方式很特别,我向你道歉!”
“不用了,聽你說話應該是中國人,你找我們來有事就說,沒事我們就不奉陪了!”跟這種人葉炳風一般都沒好态度,不說别的,就爲了自己挨得那兩下,也沒好臉色去應付這個人。
“哦?後輩如此猖狂,你們茅山就這态度?當我是笑話!”老人拐杖往地下一戳,瞬間一股陰涼的小旋風就地而起,葉炳風眉頭一皺,迅速咬破指尖,在地上畫了兩個雷符,拉着楊靜一人踩上一個。
“恩?太一術的雷符?不簡單!”老人說話的同時旋風撞到葉炳風的腳下忽然轉向飄向楊靜,緊接着又從楊靜腳下退了回來,在兩人中間刮了一會,突然散開,留下一堆灰。
“你竟然知道茅山跟太一,你到底是什麽人?”葉炳風對着張子明使了個眼色,眼神看向茶桌上放着的魚腸劍跟純均劍。
“什麽人?哈哈,還多年都沒人敢問這句話了,你是第一個!”老人握着拐杖的手忽然一張,兩隻小蟲子順着拐杖爬了下來,速度之快讓葉炳風根本沒看清蟲子長什麽樣就爬到了眼前。
看了眼沙發後邊的背包,如果是自己一個人的話現在去拿包還來得及,可身後還拉着楊靜,迫于無奈,葉炳風拉着楊靜往沙發處跑去,“子明,把魚腸扔過來!”
張子明會意,順手抄起魚腸,往後一扔,葉炳風接到魚腸,用指血在魚腸劍上一抹,在腳下畫了個圈,把自己跟楊靜圍了起來,于此同時,蟲子已經到了圈子外面。
“啊!”這時終于看清看清了蟲子的模樣,渾身血紅,露着兩個尖尖的利牙,楊靜吓得緊緊抱着葉炳風,就在蟲子要越過圈子時,忽然滋滋的叫了起來,邊叫邊往後退去。
退到圈子外,蟲子停止了叫聲,嘴裏卻吐出一團黃色的東西,接着又含進了嘴裏,又開始往圈子裏爬,這次,前腳已經爬進了圈子,突然又滋滋叫了起來,再次退回去。
葉炳風也感覺到這小蟲子再來兩下或許就進來了,心裏還在納悶指血怎麽這麽不管用了,沙發上的張子明雖然腦袋上已經頂上了槍口,但眼神還在看,也是驚訝的叫道:“師兄啊,你這陽血怎麽不管用啦?哎呀,怪不得,我算是明白了,你他娘的不是處子身了吧!”
張子明下意識的就要拍大腿,感覺到腦袋上的槍口又頂了頂,才放下手,“師兄,包啊,去拿包!”
葉炳風也想去拿包,可萬一出去,自己被蟲子咬上了無所謂,但是蟲子萬一進來了咬上了楊靜,那事情可就大條了,嘴裏咽了口唾沫,心一狠,邁開大廓一步躍到了沙發後邊,這邊蟲子速度更快,滋滋滋,瞬間到了葉炳風的腳後跟。
“完!”眼下已經來不及拿包了,就算拿了包也來不及了,然而就在這時,張子明把頂在腦袋上的槍往後一折,胳膊順勢一繞,壓着那黑人的胳膊往後一拽,身子斜九十度歪倒詹姆士身上,一腳就把黑人保镖蹬在葉炳風旁邊,葉炳風見狀身子往黑人保镖後邊一躺,蟲子叫着順着黑人的腳後跟爬了上去。
葉炳風迅速起身拿起包背在身後,楊靜緊跟着抱住了葉炳風的胳膊,“哎!我算是服了,讓你别來吧,你偏要來,這不是礙事嘛!”葉炳風環腰抱過楊靜,扔給了詹姆士,“你倆快跑!出去會和!”
接着葉炳風把張子明的包也撿起來扔給張子明,“你去對付原田跟這些保镖,我來對付這老混蛋!”
被蟲子上了身的保镖渾身開始顫抖,發出撕裂的吼叫,幾秒鍾便沒了動靜,這時,老人手裏的拐杖突然放到嘴邊,拐杖竟然發出了刺耳的曲子。
沒了動靜的保镖在聽到曲子後突然嗖一下站了起來,葉炳風還沒來得及招架就被一胳膊掃了出去,砸在茶桌上。
“草!”在保镖用胳膊掃葉炳風的時候,葉炳風明顯感覺出那報保镖明顯是有呼吸,說明還是人,既然是人,力量不應該這麽大啊,沒想到竟然一胳膊就被掃了出去,疼的葉炳風一聲暗罵,索性直接不管撲過來的保镖,直接抄起魚腸對着老人一刀橫切。
由于之前被黑人打了一頓,現在肌肉還崩的慌,明顯有點吃力。
老人身子一偏,身子正好轉到正面,葉炳風見到老人的臉時,嘴裏一連咽了幾口唾沫,硬是壓着胃裏的翻江倒海,這臉上明顯爛的不成樣子了!
整個臉框,除了兩個眼睛算是器官以外,其餘地方都挂着碎皮,皮的裏面似乎是蛆一樣的蟲子,布滿整個臉面,啃食這皮内的肉,即使這樣,竟然沒流出一點血。
嘴唇已經不叫嘴唇,在蟲子的啃食下,小半塊嘴唇還挂在嘴上,整個嘴露着窟窿一樣,沒了嘴唇已經是合不上,如同蛆一樣的小蟲子在嘴邊來回進進出出,臉上隻剩下筋跟血管能看不清,一條條跟纏繞的麻線一樣,碎肉裏,還有隐隐約約的骨頭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