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個随時攜帶習慣了,也就沒放心,一直帶在身邊,你看這樣…要不我在重新畫一張?”詹姆士皺着眉頭,手裏已經拿出一直鋼筆,“那好吧…”葉炳風沒想到詹姆士的記憶這麽好,根本不用看,二十分鍾不到,就畫了個差不多,最後應該隻差上色了,葉炳風趕緊叫住了詹姆士。
“詹姆士先生,這個不用畫了…”早在詹姆士畫出一半的時候葉炳風就認了出來,後面本想讓詹姆士畫出整幅圖,如果詹姆士畫的準确的話,葉炳風所料不錯應該就是最後一張湊龍圖,誰知道詹姆士左一筆右一筆,描描畫畫的隻畫個輪廓…葉炳風心想還是算了。
“葉先生認得?”詹姆士有點小驚訝,緊接着忽然恍然大悟道:“果然是這樣,黃先生沒有騙我,這樣的圖葉先生是不是已經找到了兩張?”
聽詹姆士這話,随即葉炳風大眼一瞪,娘的,這老狐狸弄着一出原來是在下套,等自己咬兩口在下手,怪不得勒的這麽死,原來是這麽回事!想都不用想,關于湊龍圖的事絕對是黃英成那王八蛋說露的!
“對…”人家都知道了葉炳風也就沒法隐瞞了,隻好納悶的點點頭,“其實我找你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想打聽下湊龍圖的事…”
“葉先生,這件事黃先生已經提前跟我說過了,這張圖的确在英國,可以說在英國,除了我再也别有其他人知道!說到底我也一直在等你這句話,不過……”詹姆士做出一副難言之隐的模樣,想說又不張嘴…
葉炳風以爲詹姆士一口氣說出來,豎着耳朵聽了半天,突然又吞吞吐吐的不說了,氣的葉炳風暗罵詹姆士老狐狸…“詹姆士先生,難道你有什麽難言之隐?”葉炳風試探性的問道。
詹姆士斜眼看了下葉炳風,“葉先生,難言之隐倒是不至于,就是有個請求……”
“你說吧!”葉炳風無奈的歎了口氣,“葉先生,如果你找到了第三張,我想跟你一塊去找《湊龍圖》,不對,是一塊去救人…”詹姆士說道。
葉炳風一聽差點蹦起來,心想這都是些什麽人啊,一個個都不怕死的主,都他娘的以爲捉迷藏呢,下墓跟下澡堂子一樣跳下去就是了?說實話要不是救人還有一些關于道家長輩的事,葉炳風早就打了退堂鼓,回家娶媳婦去了,愛咋地咋地吧,去他娘的起死回生,長生不老,不如好好待在家拿着工資自在。
這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往上湊,也不怕掉下邊摔死你……
“詹姆士先生,這個…黃先生沒有對你說過墓裏的危險還有那玩意的恐怖?”葉炳風瞪着大眼:“進去一不下心就會喪命在裏面,這條件恐怕我不能答應,再者您的年齡在這,萬一有點危險,我心裏過意不去,這是爲了你好詹姆士先生,我知道你心在《洛神賦》上,這點你可以放心,如果真的找到,我一定帶回來給您看兩眼……”
“這點你完全多慮了,葉先生,我已經簽了國際人身安全保險,就算會出事,也是我咎由自取…葉先生還不會放心嗎?”詹姆士見葉炳風無動于衷,掏出錢包就往外翻東西,“這是三百萬美金,密碼在卡的後邊…這是英國别墅房産證明,這是英國保衛部特别簽證……”葉炳風沒想到詹姆士錢包裝得下這麽多東西…還把老底都翻出來了…
“詹姆士先生,您弄出這些幹什麽?”葉炳風往沙發後挪了挪屁股,驚訝的看着詹姆士往外掏東西,都快鋪滿半個小茶桌了…“葉,這些都送個你,當做我的酬勞,如果不夠我可以再從銀行調三百萬美金…”
葉炳風實在是無話可說,這人怎麽跟黃英成似的啥事都往錢上想,苦笑着搖了搖頭,“詹姆士先生,你真是誤會我了,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作爲人民的好同志,要爲同志着想,貢獻…”
“葉,這是我的願望,我的身子骨也絕不是你想的那樣,否則怎麽會在保衛局工作…”葉炳風一連歎了幾口氣,想想也罷,再怎麽說這個詹姆士也不像那種乘人之危的人,說了這麽多一直沒拿出湊龍圖來威脅,已經讓葉炳風有點另眼相看了。
不過葉炳風還是想了又想,才放松了口:“這樣吧,我答應你帶你去,可是我師弟…”葉炳風一想到張子明,萬一自己私下裏做了這麽個決定回來後說不定一口氣能氣暈過去,别的不說,就爲了跟他搶《洛神賦》也不一定能過關。
“真的!?”詹姆士閑的十分高興。
葉炳風點點頭道:“不瞞你說,我這個師弟真的是有點小自私…你得把他給說服了。”
“葉,請你放心,我早有準備…下面我來說一下那張圖的事…”詹姆士臉色難言之隐的表情一掃全無,表現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這張圖以前在原田井一郎父親的手上,如果原田井一郎的父親還活着的話,絕對跑不了!”
“恩?你意思是說,原田井一郎還真找到了一張?”剛才詹姆士不是還說原田井一郎并沒有找到,現在怎麽反倒跑他父親手裏去了一張,“是他父親找到的…他父親在抗戰時期當過兵,那張圖不知道哪來的,直到後來抗戰結束跑到英國定了居,其實也不算定居,據我的調查應該是穿行在英國與日本之間,做一些非法的勾當!”
“那你英國公安局不管不顧嗎?随便他折騰?”葉炳風有點納悶,照他這樣說,英國不就亂了套,比大陸還亂。
“呵呵…”詹姆士一陣幹笑,那模樣就跟僵硬的死屍抽搐一樣,滲的葉炳風趕緊點上一根煙,“公安局?哦…你說是警察吧?不是不管,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此人會點法術,用你們道家的話說就是會點道道,隻要敢去調查他的人,第二天肯定會莫名其妙橫屍街頭,死裝十分慘烈,七竅流血,眼珠如同凸出來一樣,舌頭也會伸出半米……”
詹姆士喝着水說的得意有頭有尾,有條有序,一旁的葉炳風滲的頭皮發麻,看到詹姆士還在喝水,忽然想起賈诩墓裏的升龍陣上面那群屍體,胃裏忍不住一陣翻江倒海。
“咳咳,詹姆士先生,我知道了…你先歇會,事情的大概我差不多明白了,這張照片先放在我這!”葉炳風拿起茶桌上丁三成跟日本人的照片,沒等詹姆士點頭就已經裝進口袋,想等張子明回來後跟他說一下,轉頭看了眼薩隆着頭早已經呼呼大睡的黃富國,伸手拍了拍黃富國的肩膀,心裏算是服了黃英成父子了。
“黃叔……”黃英成砸吧砸吧嘴,沒動靜……“黃叔!起來了…”
好不容易叫醒黃富國,黃富國得知兩人談完後,瞪了眼在一旁黑着臉的詹姆士,黃富國便帶着葉炳風去車上幫詹姆士搬行李,葉炳風隐隐感覺上下彎身搬起行李來,肚子上的肉似乎有點壓的慌……
詹姆士被葉炳風安排在了樓上,一同在黃家住了下來,很快的一個星期過去,這幾天裏葉炳風跟詹姆士除了吃喝拉撒就沒被的事,偶爾時常出去逛逛市場,由于兩人的粵語實在是不入流,對外交流不通,隻好另找了個法子打發時間,釣魚……
兩人人工河邊一人一個座位,一座就是一下午,至于去英國的事,以及找湊龍圖的打算,葉炳風沒提,詹姆士沒說也沒問,第二天,兩人剛收拾好釣魚的家夥出别墅門口,迎頭正好撞見背着大包袱趕回來的張子明、
葉炳風愣一見張子明的裝束都有點不好意思,背着個大黃包袱,戴着個墨鏡…這叫什麽打扮啊……
“哎…子明你這麽快就回來了?”葉炳風趕緊接下張子明手裏的包袱,趕緊問道。
“唉!師兄啊,别說了,我能活着回來就是萬幸了,我他娘的是這一個星期真是奢求自由啊…”張子明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師傅那王八蛋,老不死的,非得把老子折磨死不可!”
葉炳風看了眼站在一旁一臉木讷的詹姆斯,苦笑道:“他是我師弟,張子明,他人就這樣…别介意…”
“嘿…”張子明心想葉炳風這是自言自語跟誰說話呢,轉頭一看,葉炳風後邊還站着個滿頭白發卻又一副精神抖擻中年人氣質的中外都不像人的男子,正瞪着倆發藍的眼睛看着自己,“我說師兄啊,你這是去哪捉的妖啊…”由于詹姆士在家穿着并不講究,褲衩下腿毛露在外邊,乍一看詹姆士的樣,跟妖怪差不了多少。
聽張子明說自己是妖詹姆士也是心裏苦笑,走上前跟張子明打了個招呼,張子明在得知他就是詹姆士的時候,竟然很客氣的跟他握了握手。
張子明一來,兩人釣魚的興趣全然大無,在張子明一番洗刷裝扮後,三人一人一杯咖啡,把事情的所有經過重新說了一遍,在說到詹姆士對《洛神賦》有點意思的時候,張子明咽下去的一口水又返了回來…
“師兄啊……親愛的詹姆士先生啊,你知道你這樣冒昧的跟着我們會有啥後果嗎?”
詹姆士很鎮定的點了點頭,忽然說道:“張先生,請你稍等一下,我有件東西要給你!”
“得,不給你還賄賂我,那也沒門!”張子明臉一偏,鐵定主意就是誰也不帶……誰知在詹姆士拿出一卷畫在桌子上鋪開的時候,張子明唾沫哈子都下來了,嘴上隻喊:“詹爺想去,誰也攔不住,都去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