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明心裏也是犯嘀咕,沒想到讓對方先下了手,這一下讓張子明心裏發了毛,急忙用另一隻手撐起女孩的頭,見女孩小嘴咬的死死的,連瞳孔都發白的眼神,頓時心裏就膈應的慌。
張子明二話沒話,腳下往後邁到台階最邊緣,暗自咬破舌尖,一口真陽涎連同銅錢一塊吐在女孩臉上。
“嗚嗚嗚…”真陽涎上臉,對于冤孽來說那才叫毀容,況且還是夾雜了銅線的真陽涎,女孩臉上呲呲冒出白氣,在真陽涎上臉的那一刻,小女孩就松開了小嘴,張子明強忍着疼痛把純均抽出來握在手裏,趁着女孩慘叫的工夫趕緊從背包抓出一把鷹骨粉(鷹骨粉對于拔陰毒來說,效果好于糯米)敷在牙印上。
小女孩捂着臉,在原地跳來跳去,嘴裏慘叫聲不斷,臉上的皮膚在冒一陣白煙後開始起水泡,之後便開始噼裏啪啦的在臉上炸開。
“這都些什麽玩意!”張子明正慶幸自己料事如神的同時,另一邊的台階上的女孩一蹦一跳的打着燈籠來到捂着臉的女孩身邊,隻見那女孩把手伸進燈籠裏,抓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塞進捂着臉的女孩嘴裏。
黑乎乎的東西對女孩的誘惑力似乎很大,咀嚼沒兩下就吞了下去,過了半分鍾,女孩捂着臉的手拿了下來,慘叫聲也停止,不過小臉被毀的一塌糊,爛的不成樣子。
“嘿嘿嘿…”這次笑的更加陰森,而且還是兩個女孩同時對着張子明笑了起來、
“完!要栽…”張子明心裏剛冒出念頭,還沒晃過神,兩女孩一反一正圍着張子明轉起來,且越轉越快,笑聲也是環繞耳邊不斷。
好在兩個女孩隻是圍着張子明轉圈,不管張子明朝前還是朝後走,就是一圈一圈的圍着你轉,倒是沒有其他動作,握着純均的張子明本以爲接下來就是一場活人與鬼童之間的生死大戰,一副必報誓死之心都湧出來了,誰知愣了半天,這倆鬼女孩沒動靜!
隻要站上台階,就是轉個沒完沒了,這叫啥事啊,就算沒做出什麽要命的舉動,可這麽個怨體圍着自己轉圈,心裏也是虛的慌,萬一什麽時候猛不丁偷襲上一下,那可真就始料不及。
“怎麽個意思?跟羅盤一樣還有陰陽感應?”就拿李大壯的話說,這種現象倒是挺像什麽美國最新熱量感應器…當時張子明聽得亂七八糟,而李大壯又把高科技玩意說的神乎其神,好在這熱量感應器的名字還是模模糊糊記得。
張子明心底緊繃皺成一根懸,眼下會點道術的就這哥們倆,目前已經栽棺材裏一個,剩下一個光杆司令,萬一再不小心點,一下全栽進去,那這次跟頭可就摔大了。
腳下慢慢地挪到銅棺旁,幸好石台不算很大,有兩個小燈籠照着不用手電就能看清石台的大部分,張子明低頭看了眼這位寶貝師兄,别說,看葉炳風臉上的表情,跟睡着了還真沒兩樣。
“師兄啊…醒醒…”張子明用手拍了拍銅棺,見葉炳風沒動靜,加大了點力,“嘭嘭嘭…”拍的銅棺直悶響,按理說這動靜跟在天花闆上跳舞沒兩樣了,可這寶貝師兄咋還躺的這麽沉穩,就算撞客沖身啥的好歹有點動靜,眼下拍了幾下後,屁動靜沒有,張子明手都麻了,索性直接不拍了,把手伸進棺材裏把葉炳風的脈搏。
“沒什麽事啊!”張子明納悶了,這脈搏緩和有度,彈跳有力,感覺裏就是一副剛毅的壯男,差點都趕上孕婦脈象了,再怎麽說也不可能昏迷啊,難道還真是睡着了?
張子明又把手放在葉炳風的鼻息處,呼吸勻暢,從脈搏以及呼吸來看,這明顯的就是一副睡着的樣子!
張子明納悶歸納悶,可棺材兩頭還有兩位小爺在那陰森森的圍着自己轉,這種情況下,你說擺陣也不是,不擺陣吧,葉炳風還活在夢裏!上面這局面先不說,下邊這個兩人多寬的銅棺材裏還不知道是那位祖宗,萬一擺個陣弄不好再給放出來,後果想都不用想,眼下是進退兩難啊!
“大壯,拿着你那匕首上來幫忙!”張子明想放下心去忙活葉炳風是不可能了,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李大壯身上,叫了兩聲下面也是沒動靜,張子明心已經涼了一半,不用想,下邊肯定也中招了。
沒曾想就要在張子明放手一搏的時候,忽然,台階上忽閃忽閃的兩道手電光掃過,張子明瞬間臉上露出喜色,“上邊呢!在上邊!”
“蹬蹬蹬…”聽那動靜像是兩人都上來了,而且據上台階的聲音判斷,兩人的速度不比平常爬樓梯慢,“上來一個就行了!”張子明歎了口氣,這不上來明擺着找罪受嘛,可是等再喊的時候已經晚了,兩人的上半身已經露在石台上……
這會張子明又顧不了葉炳風了,挪動着腳往石台便湊去,“張…張…先生…這兩個女孩…”黃英成哆嗦着嘴唇,咽了口唾沫,“這就是鬼嗎?”
“鬼你個頭,老子也不知道啥玩意!”張子明沒空跟黃英成解釋,從背包摸出四張符紙,咬破指尖畫了兩張安魂符以及兩張活符,用腳從地上踢給李大壯二人。
因爲張子明實在不敢太靠近二人了,生怕這倆女孩再給二人來上一口,拿到符的二人迅速把符别在腰上,李大壯塞給黃英成一把機槍,自己從腿肚子上拔出匕首。
“你說咋弄!”李大壯手一摸額頭上的汗水,說道。
“一會我擺個炸陽陣暫時擾亂下這裏的陰陽,你倆去把師兄弄醒!”衆所周知,凡是孽畜惡鬼都會靠陰聚陰,靠陽躲陽,雖然說眼下不清楚這兩個小女孩究竟是怎麽形成的,但看形态來說,是個怨體假不了,凡生怨體的地方,必是聚屍氣之地,茅山術上有過解釋:怨體者,生如所怨,集屍氣而成。
意思就是說,能形成怨體的,生下來時必定帶有怨氣,且不過七歲夭折,屍體要放在有屍氣的地方,不可掩埋,在屍體沒有破壞的程度下,日積月累便形成了所謂的怨體。
茅山術認爲,陽氣乃世間陰怨祟屍之克星,既然是怨體,對陽氣都有所謂的懼怕,張子明擾亂這裏的陰陽,是爲了暫時性讓兩個怨體女孩失去陰陽的辨别,跟暫時性讓人失去理智一樣。
炸陽陣曾經張子明也用過,當時是用在“嗔鳴”上,借助陰陽交替的一刹那來催發炸陽陣,從而達到異常的效果,(詳情請看五十六章)這裏用炸陽陣是要達到一種突然性的陽氣爆發,就好比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猛然發出一道亮光而已。
這樣做也會造成反面性的作用,激發出怨體本身的戾氣,從而更加狂躁,至于石台下面的棺材張子明暫時已經沒法去考慮了,救起葉炳風總比在這裏幾個人摸瞎玩轉圈的好。
“來了,用我給你的銀針刺炳風的這兒…這兒…”張子明在腦門胸前比了三個地方,見李大壯點頭後,張子明一隻手從背包裏往外掏東西,身子向另一邊靠去。
“時間很短,一定要看準時間!”至于兩個女孩不敢靠近自己的原因,張子明心裏也有個數了,應該是怕自己再一口真陽涎噴出去,還有忌憚手中這把純均寶劍。
張子明想通後動作便麻利許多,在石台的一邊,用赤硝撒了一個非常大的赦字,赤硝一撒上,圍着轉圈的兩個女孩瞬間停了下來,向李大壯跟黃英成跑去!
“大壯,小心去你那了,咬破舌尖把血吐在匕首上,在黃先生跟你的腳下畫個圈!”張子明這邊也不閑着,赦字撒完,從包裏拿出三個雞喉,上邊左邊右邊各放一個,點上香,張子明嘴裏念叨:“陰逆陽平,四方相聚,赤硝爲路,一起炸四方,三清急急如律令!”
“锵!”火星四濺,純均插入石台的同時,赤硝撒的赦字呼一下全部散開,正好撒滿石台,一陣小旋風從插香的地方卷起,圍着石台轉了一圈消失不見。
于此同時,銅棺裏躺着的葉炳風一個直楞坐了起來,剛坐起來,正好看見張子明半跪着身子往外拔純均劍,葉炳風急忙喊道:“子明,别拔了,快跑!”
張子明心裏都快氣死了,看見葉炳風總算醒過來好歹舒了口氣,嘴裏話還沒說出口,誰知葉炳風先來上一句别拔了…這可是純均劍啊,無價之寶啊…
張子明心裏那個悶氣,“師兄啊,也不瞅瞅什麽時候,您老躺裏面做着小夢,睡得挺舒服,我們在外面鬥智鬥勇啊!”估計開陣時張子明用力過大,純均插的挺深,張子明拔了半天終于歪歪扭扭的把純均拔出來。
“快别扯了,快快快!快跑!”葉炳風從棺材裏面跳到石台上,背包刷一下背在後背,拉着李大壯跟黃英成就往後面跑,“師兄你火急火燎的幹嘛呢?”
“動了!石台下面的棺材動了!”
“什麽?”張子明瞪着大眼,“什麽動了?”
“我剛才躺在棺材裏聽見下面那個大的動了!不要在這待了!”葉炳風說話的時間順着台階跑下了石台一半,回頭一看,張子明那貨還站在石台邊上瞪眼,“哎呦,我的師弟啊,你還愣那幹嘛啊!跑啊!”
說實話,就算葉炳風不這麽說,張子明也不想在這詭異的地方待了,現在又聽葉炳風這麽一說,那還得了,直接倆台階倆台階的往下跳,下到地面上的時候,葉炳風三人的身影早就跑沒影了,張子明心裏也發毛了,撩起腿就跑。
摸出手電往前照了照,是個墓道拐角,幅度挺大,有九十度還多,看那模樣像是一百八十度。
張子明還沒到拐角,正納悶對面爲什麽又亮起來了燈光,迎頭一看,隻見葉炳風又灰頭灰臉的跑了回來,手裏拎着個大提包,“師兄你咋又回來了?”張子明急忙問道。
“炸了,把這炸了!”葉炳風說着就開始往牆兩邊放雷管,手雷,凡是屬于炸藥型的一律全部挨個牆邊放。
就在此時,隻聽石台那哐當一聲…葉炳風跟張子明一擡頭,台階下墓道口處,兩個打着燈籠的小女孩站在兩邊,中間,站着個身披鐵鏈,滿身衣甲,身材魁梧的一個人…應該是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