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殄文是不是在你那?”葉炳風問道,張子明疑惑的點了點頭,“在我包裏,幹嘛?你還要在這翻譯?”
“不是!”葉炳風苦笑着搖搖頭,在這翻譯?虧這貨能想的出來,黑燈瞎火的不說,萬一在蹦出個莫名其妙的玩意,那一家人就甭活了,想罷轉頭問向黃英成“黃先生,麻煩你把這石碑上的字抄寫一下…”
“上面這些?”黃英成不知道殄文究竟是什麽玩意,先是看了眼上面的字,用的是小篆刻上的,大體意思都能看懂,再往下掃一眼,黃英成蒙圈了。
“葉先生,這是什麽字,我怎麽沒見過哦…”黃英成放下手電,拿下眼鏡擦了擦眼,确定性的沒看錯,“這哪裏是字啊,畫符号呢?”
“讓你抄你就抄!磨磨唧唧還想不想找《洛神賦》了?”張子明突然來上一句,黃英成黑着臉也沒話說,剛才那兩根比鋼筆還長的銀針在黃英成腦子裏還記憶猶新,一下子插到底啊,就算跟張子明有點什麽仇什麽怨,也不至于這麽……
“黃先生,下面這些是用殄文寫的!是一種失傳已久的文字!”聽葉炳風這麽說,黃英成疑惑的往石碑上湊了湊,“殄文?”邊說邊用手去摸石碑上的殄文,“真是稀奇…”
“稀奇?嘿!”張子明在一旁插嘴“稀奇的事多着呢,等你以後被惡鬼玩死了,在下邊無聊,小爺我就給你寫上個千百十篇的讓你解解悶…”話剛說完,黃英成刷一下跑出石碑一米多遠,頭皮麻嗖嗖的,“你是說這些文字是寫給死人看的?”
“差不多吧!”葉炳風道,“殄文是一種特别的文字,說白了就是跟死人交流的方式!”說着疑惑的看了眼黃英成,“抄個字而已,你跑什麽?”
“不不不…葉先生,在我感覺裏,這個石碑透着一股強大的恐懼…”
“得得得,黃爺,你也别找理由了,膽小就說,大壯你來抄!”張子明從地上撿起黃英成掉的筆連同手電一起扔給了李大壯,大壯聽葉炳風說這字是寫給死人看的,照葫蘆畫個瓢心裏也有多少不舒服,不過看在葉炳風跟張子明就在旁邊,頂着頭皮趴在石碑上一筆一劃的描了起來。
“師兄,你過來看看這段話!”張子明背着手拉了拉葉炳風,用手電光一行一行的照着,“黃初四年三月(223年),九天之上七星大亮,卻過時而落,文和(賈诩)測卦象驚呼,此戰決不可行,逆天者必有天譴”
“黃初四年三月?”葉炳風皺眉,“根據曆史來看,應該是曹丕首征東吳那年!”
“應該就是了!”張子明緩緩點頭,繼續往下照。
“文和勸佐文帝,文帝笑談文和鼠輩,便強征東吳,文和見天意已定,命理之數,婉婉歎息,然曹丕征戰無功而返,急連召見文和,文和未見,文帝疑惑,身駕探知,文和已是病态加重,蒼如過百,奄奄一息!”
“怎麽會這樣,按理說當年賈诩就算是推算出此戰的不可能打赢,讓曹丕去打就行了,輸赢跟賈诩沒多少關系,他操哪門子心,怎麽還打一仗回來賈诩老成那樣?”張子明道。
“估計是折壽了,戰争造成的怨氣太大,賈诩肯定觀星宿看出些門道,你看下面些!”葉炳風直接開始念了起來:“同年六月,賈诩占卦測命,笑言命數已盡,然無力回天,曹丕大駭,問之,可解?文和答曰:非孔明七星續命燈别無它解,然,七星已落三星,三國相合,氣數已殆。”
“三國相合,氣數已殆…賈诩這厮難道把三國的命數給算出來了?”張子明驚訝的瞪着眼,“七星已落三星,這三星難不成就是國運氣脈?這麽nb…”
“照着話上的意思,我大概能明白諸葛亮用續命燈借的誰的命了!”葉炳風嘴角一挑,“是國運命氣,大地之脈!”
“不可能!”張子明道,“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就算咱們祖師爺都沒敢動大地命氣,他個半路出家的道士,不得一個天雷給他劈死咯,再說,七星續命燈有沒有還是一回事…”
不過葉炳風想想也對,七星續命燈自古以來就是個傳說,到底有沒有還真是那回事。
葉炳風懶得跟這貨死犟,繼續看石碑上剩下的:“甲申日,文和故,留殘詩四句,并立遺囑,葬晉國南城十八裏山路,身壓萬怨祟氣,定屍亥裏,以積德陰壽。”
“這四句詩是啥意思?”張子明伸手擦了下石碑上的塵土,左下角刻着四句詩:“前無萬古一世無德,三分天下定數有餘,十六屍亥怨生所孽,震我八方魂骨永存!湊龍之數…”後邊就沒有了,看最後的字樣不像是刻碑故意遺漏下的,應該賈诩沒寫完就翹了辮子。
“這他娘的寫到正事了咋沒了?死的這麽巧?”張子明還不死心,用手向下擦塵土,擦了空白的兩行,再往下就是殄文了,張子明才死了心,“真是絕了!”
“子明,我感覺這四句詩像立碑的人在暗示什麽,你看這最後這兩句,十六屍亥是什麽意思?我道家的冥丁?”葉炳風疑惑道。
“啥?冥丁?”張子明差點蹦起來,“不可能,不可能,這賈诩會點道術不假,可他沒事在自己墳裏布什麽冥丁啊,這不拿自己玩嘛…”
“如果說用來守墓葬,看湊龍圖呢?别忘了賈诩好歹也是個太尉,随葬品能少的了?至于說湊龍圖跑賈诩墓裏面,我還真是有點不明白…”葉炳風道。
“那也沒有十八冥丁陣變十六冥丁陣的說法啊…”張子明跟葉炳風兩人說的頭頭是道,身邊李大壯跟黃英成反倒被說的一愣一愣的,一會來個諸葛亮,一會又賈诩的,最後還什麽冥丁…
“葉先生,你的意思是這個墓葬是賈诩的?”黃英成試探性的問道,好奇兩人悶着頭探讨這個石碑,便湊到葉炳風跟前去看了兩眼。
“不是賈诩的難道還是你的啊?”張子明冷聲冷氣的道,“哎?黃先生,某些人不是說他的感覺裏這個石碑透着某種恐懼?”
黃英成黑着臉沒有搭理張子明,扶了扶眼鏡框,去看石碑上的刻字。
“大壯,記好了沒有?”葉炳風問道。
“可以了!”李大壯把筆記本跟筆塞進黃英成的包裏,拎回自己的包掏出一把輕型機槍,咔嚓一聲拉上槍栓,“都甭看了,管他冥丁黑丁的!進去看看,大不了來上一梭子!”說着挺着頭扛着槍就往裏走。
走過石碑,空間可謂是越來越大,用手電照在兩邊,堆積着一個個木頭箱子,裏面還有些銅錢珠寶散落在木箱子旁邊,李大壯重新打開一把手電,走了過去,腳下似乎被什麽絆了一下,低頭一看,“卧槽,又是日本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