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怎麽樣?”葉炳風畫完自己身後,把李大壯拉到自己的位置,又在李大壯的身後用魚腸劍呲呲畫了起來,“除非以皮換皮!”
“以皮換皮?”張子明驚訝道,這個所謂的人皮孽太一術上并沒有記載,現在撞上了有點發毛,頭一次聽說還有練這種術法的,想想練這些東西的人,折壽什麽的也就夠折騰人的了,逼急了還要硬生生把自己的皮給剝下來。
“對,以皮換皮,聽其詞就知道感覺不是一般可以享受的!”葉炳風手裏在牆壁上畫完符,便從包裏掏東西,“生人被硬生生的換掉皮,結果可想而知…”
張子明看着葉炳風,“師兄,你的意思是,除非被上身的人翹了辮子,那玩意才下來?”
葉炳風會意的點了點頭。
葉炳風也是在茅山術上一個典故中看到的,人皮孽的記載是發生在秦朝。
相傳公元前207年,秦始皇的寶貝的兒子秦二世在位的第三年,突然有一天興欲大起,喧趙高觐見,趙高乃心思緊密,又是擁促秦二世登基之人其中一個,進宮見到秦二世,便一眼看出了秦二世的心思。
原來這秦二世正發愁去哪找點樂子,對于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來說,普通的樂子已經滿足不了他…凡是能出手的樂子皇宮都拿了出來,下邊人玩的那些,都是人家秦二世玩過時的。
趙高一看這位爺沒的玩了,心裏也是犯嘀咕,正在納悶的時候,趙高手底下一個下人,剛好來詢問趙高牢獄刑犯該作何處理,這時趙高一聽,心裏頓時有了主意。
公元前207年三月初三,趙高當朝啓奏處死獄犯之事,雖然奏折呈上(趙高之是爲了在朝堂上擺個樣子),但言外之意卻是極其隐晦,趙高曰“天子之下,豈亂匪裹呼,當即便下極刑,不知帝有興雅觀?”
胡亥(秦二世)面露疑色,問曰“何爲雅觀之說?”意思就是說,處死個犯人咋還就有趣了呢?
趙高答曰“大也,大也,帝心之迷惑,臣知,帝看者便知雅觀與否!”趙高的意思是說,當然是非常有趣,其實你的心裏的不高興我早就看出來了,至于有不有趣,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秦二世當時面露喜色,當朝宣布旨意,下午就要把那犯人給辦了!
當天下午,秦二世九馬拉轎,便衣出宮,随同趙高去了南城洛溪澗,秦二世立于山澗之上,身騎赤紅寶馬,山澗下,被趙高派人挖了個巨坑,大如馬場。
坑中上百個犯人裸替而立,犯人中間放了個非常大的懸挂鐵籠,鐵籠下面,點着火,火頭直舔籠底,說來這趙高真不是人玩意,見鐵籠在火裏烤的差不多了,便讓裸替犯人上前,在犯人後背割上一道一指多長的刀口,灌上二兩水銀,縫合起來,一次兩人,同時放入烈火上面的籠子裏。
那滋味就别說多麽難受,活生生的煎熬,卻一時又死不了,要好長時間才能斷氣,這樣做還有一個特别的目的,就是人死了後,裏面的肉也正好烤熟了,而皮在水銀的流動下竟然還是白嫩如初。
秦二世一開始還覺得惡心,後來越看越有勁,越看有意思,直到後來,犯人都死完了,秦二世又把主意打在了普通人身上。
據說當時秦二世看的興起,一連數十天都未曾踏入皇宮半步,吃喝拉撒,都在那裏解決。
這不僅是個浩大工程,也是數百條人命的折磨。
在挖坑的普通人當中,有個叫邛離的人,正好見到了這一幕,心中對秦二世的殘暴深恨不已,卻過于對方實力的權威,隻好看在眼裏,恨在心裏,不過這邛離心地還不錯,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偷偷地幫助這些冤死之人收屍,各自有名有姓,立木碑一人一坑埋了。
收幾人屍體,數十個還好,趙高并未發覺,可這一天一天的,在眼瞎的人都能看的出來,死的還沒丢的多,這趙高心裏琢磨琢磨,估計暗中有人搗鬼,于是便設計把邛離給捉住了。
人贓俱獲,欺君犯上,以上犯下,兩個罪名當衆扣上,你不是好收屍嘛,秦二世心中暴怒,第二天,天不亮就支起了高籠,第一個就把邛離給弄死了。
從邛離死後,秦二世玩得很順利,十幾天中也沒人敢吱聲,直到秦二世看膩了,才寥寥收場。
秦二世走的當天,趙高便派人把坑子給埋了起來屍體培起來沒過土坑的一半,連同邛離的屍體也一并葬在了裏頭。
從那以後,這裏便成了無人問津之地,隻有每天傍晚都會有個婦人跪在土坑前哭到深夜才離去,半年後,婦人早已是淚幹聲啞…直到深夜婦人哭到傷心處時,忽然天空電閃雷鳴,婦人見此哭的更加傷心,逐漸的,眼中流出了血淚。
一道驚雷過後,婦人身前的土包猛然塌陷,婦人的身影也變一同陷了下去…
同年,趙高夜夜做惡夢,時常夢見一個女人手拿一張黑色的人皮前來索命,一夜數次驚醒,趙高心虛,夢中便問女人:“何事所惑,爲何數次夢擾?”女人陰森笑着說道:“夫之皮囊,陰魂不散!”
趙高一聽腦中霎時想起自己做的好事,轉頭一想,便跟女人道:“爲之所做,帝命不惟,非有不從,當即立斬。”
意思就是說,我所做的是皇帝的主意,我不敢不聽啊,否則就是掉腦袋的。
女人默不作聲,獠牙一呲,黑色的人皮在夢裏給趙高當頭罩下,趙高躲閃不及,夢中一黑,大叫着驚醒。
趙高數夜難眠,心裏對此事一直不解,可人總有睡覺的時候,凡是一做夢,就會夢到女人,拿着人皮來找他。
于是趙高派人請來術士(即道士),趙高問“若魂魄冤屈不散,附與皮囊之上,夢中來尋,作何解?”
術士一聽,心裏對非常明白趙高又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手搖拂塵,笑道:“孽怨有性,附于皮囊,陽者不可成,陰者順昌,凡成孽皮之數,必無肉之人數百之數,所造之,孽,怨,都不可爲,以皮換皮,成禍,若解之,以做者命抵,布陽血升龍大陣,就可破之!”
大體意思是這樣的,孽畜都是有性格的(他認爲的),之所以能附在皮上,在陽氣大的地方是成不了的了,而在陰氣大的地方正好順應了此條件,這是其一,再者,想要成孽皮,要有無數的人死在剝皮之下,這樣才有怨氣,魂魄投不了胎附在皮上。
還有一些非常苛刻的條件以及巧合,一旦成了皮孽,就十分麻煩,若想平孽,有句話叫解鈴還須系鈴人,殺了主做者,用其心脈上的陽血來布置一個升龍大陣!
趙高畢竟是權臣,聽完術士的話,趙高一座不做二不休,直接設計殺死二世,取其心脈血,讓術士擺了個升龍大陣。
升龍陣一成,術士仰天長呼,“手喪命數千萬,丞相當乃喪盡天良!”,術士話音剛落,隻見狂風大作,吹的人睜不開眼睛,狂風中,趙高隻聽術士言道“丞相命有一難,登基天子,便可解之,否則,必有天意,不得好死!”
果不其然,趙高登基未成,死在子纓刀下,說起來,子纓與那拿着人皮的婦人之間還有段恩怨,詳情見《茅山野記》。
張子明剛問完,黃英成旁邊聚了數十個洞壁上的浮屍,“師兄…看來這粘皮鬼在這裏當頭啊…”張子明咽了口唾沫後背緊緊貼着牆面,“師兄啊,你畫這玩意作甚?”
“這裏不止是一個人皮孽,這符在牆壁上暫時管點用,最起碼不會被人皮孽罩住身子,否則就麻煩了…”
“師兄,你意思是粘皮鬼還不止一個?”張子明眉頭一縮,“有沒有辦法?”
葉炳風給張子明跟李大壯身後牆壁上畫好符後,手裏從背包裏拿出三根銀針,插在兩肩以及頭頂,“辦法隻有一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這裏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因爲黃英成起初洩了陽,你看這裏的布局,上爲聚陰地,又以洞口相接連着這個地方,地下又是積水,水屬陰,造成水陰地!”
葉炳風說話的工夫,數十個屍跟披了人皮的黃英成圍了過來,葉炳風拿出赤硝,一把一把的往水裏撒,嘴裏邊說道:“洞口通聚陰地,肯定會往這下面彙聚陰氣,陰氣聚在這裏散布出去,看着這個柱子了沒有,剛開始還以爲頂梁柱,現在看來是吸陰氣的一種的東西!”
“吸陰氣?你是說,這根柱子上面聚集着大量的陰氣,那陰氣供給誰呢?”張子明疑惑,“當然是那條蛇!你有沒有聽說過陰龍?”
“陰龍!”張子明一驚呼吓了李大壯一個直愣,手裏下意識的咔嚓一拉槍栓,“我在野史上見過人皮孽,當時平息這人皮孽是用的一個叫升龍陣的陣法!”
“升龍陣?沒聽說過!不過…“張子明擡頭看了眼蛇,說道“難道這是個育陰龍之地,而布置這個陣法的人是想讓咱們替他把這個陰龍給升天?”
“正是!”葉炳風道。
陰龍,相傳是地府的神獸,誰也沒見過隻是在道家有過記載,陽間有龍,乃高貴之神物,有通天徹底之能,譽爲神獸,所以,地府便有了陰龍。
陰龍即使蛇的化身,陰龍剛成型時叫虬,在陰氣的供養下化形成堃,堃之後就是齇,最後就是陰龍!
注解:堃(kun)
齇(z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