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事…看你早晨沒吃飯,俺就過來看看”說實話,這孫叔看人挺厚實,厚道的,長得也挺憨,說起話來跟個大姑娘的似的,還怪不好意思,“這樣啊…我不餓,一會再說吧…”張子明說完在那拾掇包,回頭看了眼,這貨還在傻愣愣的站那呢……
“叔,有啥事你就說一聲!”張子明也納悶了,有事你倒是說呗站那傻愣愣的,進也不進來,走也不走的,乍一看還跟那門神似的,“這個…我…我就是問一下工資的事,老娘最近胃病又犯了,在醫院…”
張子明挺住手中的動作,有點小驚訝的看着這個孫叔,“叔,工資沒發給你嗎?”本來這工資的事甚至工作上的事,張子明從來都一切不通,今天能過來還是爲了跳樓那事,被孫叔這麽一問,還給問愣了…“沒沒有…孫大成今兒說,要等下個月才…”
“孫大成…怎麽又是他…”葉炳風低頭想了想,“這樣吧孫叔,回頭我先給你墊上,這事回頭我會跟我爸說一聲,放心,不會拖你工資的!”
“哎哎哎,行!有你這句話,叔就放心了!”孫偉對着張子明又是點頭又是鞠躬的,吓得張子明趕緊去扶孫偉,“對了,孫叔,您那自行車,我能不能騎一下?”
作爲張家大少爺,這些年活在山旮旯了,别說多憋屈,人家富二代大少也不是開着奔馳就是大紅旗,自己倒好,大梁自行車,老話俗稱,洋車子……說實話會騎自行車就不錯了,還是讀高中那時候學的,至于開車學白本(那種年代的駕照,俗稱白本,就是一個巴掌小點的,第一頁寫着爲人民服務)就别指望了。
“哎,行!就在那放着!”孫偉伸手一直門後,“最高的那個就是!”
張子明點了點頭,回辦公室背着背包,走到門後一看,娘的,好家夥,加大型的大梁自行車,撐起後轱辘來都達到張子明胸膛了…張子明咽了口唾沫,沒辦法,将就着騎呗,總比跑回家好。
“敬禮!領導好…”走到外門口門衛又是那一套…不過今天貌似換了一個人,昨天那小夥子換成了中年大叔,一臉胡茬,“哎哎哎,好好…你也好!”張子明好歹看過書的人,看着架勢,咋這麽像閱兵呢。
一路騎着自行車撇着大胯猛蹬(由于洋車子太高,張子明身高又差點那麽一點點,隻能歪着胯,不然會傷到某些地方),幸虧這時葉炳風沒在場,不然說不定一口氣笑不過去,就給撂那了。
自己老爹還在家坐躺椅上曬着太陽喝茶呢,誰料這倒黴催的兒子騎着個自行車直沖家門口,有個木棍一樣的障礙也愣是沒下車,一股腦就竄到了張越面前,好在兩腳往後一蹬,把自行車給刹住了,不然張子明這架勢,自家老爹少說也得斷胳膊斷腿的。
張越倒了一碗茶水剛在鼻子上仰着頭嗅了嗅茶香,剛把茶水送進嘴裏,又被自家兒子吓得一口噴了出去
“我擦…”張越被自家兒子都給吓爆粗口了,“你這是要老子命啊!”
“爸…爸…爸你還有功夫喝茶呢…今兒差點又有人跳樓了…”張越美麗無限大好的心情被自家兒子這麽一攪和,火還沒發出來,憋了一肚子氣,張子明緊着又來上這麽一句,“啥,啥?又有人跳樓?”張越一臉懵比的樣。
“是啊!”葉炳風露出無辜的表情,“你兒子我就是目擊證人啊…幸好沒發生意外,不然還還真就成了目擊證人了!可算是吓死您兒子了……”
“不是…”張越從躺椅上坐了起來,疑惑的看着張子明,“你小子大早晨的咋跑那去了?”按正常程序走的話,自家兒子此刻應該還在睡覺,來報信的要麽打電話,要麽公司人員,再怎麽着也不是這貨啊,該不會是來忽悠老爹的吧?
張越的露出的表情很明顯的是半信半疑,“你不是做夢吧…”聽到老爹這話,張子明眼前一黑,差點一頭從自行車上栽下來,“我說爸,我吃飽了撐得慌啊,我拿這玩意跟您開玩笑啊?”
張子明索性直接打上自行車,蹲在老爹身旁,“我跟您說爸,昨兒我去,晚上就沒回來,晚上跟朋友喝多了,尋思着去宿舍樓樓頂通通風…”張子明繼續編“唉,當時情況您是不知道啊!”張子明頓了頓,“突然!”張越被張子明這一嗓子吓了一驚…“我說兒子,咱能被一驚一乍的不?”
“呃呃…突然就有個娘們出現在樓頂上,當時把我給吓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張子明說話的同時還把表情給用的活靈活現,看的張越那是一愣一愣的,“然後呢!?”說到重點了,誰料張子明愣在那不說了。
“然後…然後就要跳啊!幸虧我跟我朋友給一把拉住了,要不然,又要出人命咯!”說實話,張子明别的不行,可這編謊話那是一套一套的。
張越身子往後仰了仰,閉眼沉思,緩緩道:“邪!邪!真他娘的邪!”張越翹起二郎腿,“子明啊,如果換做是你話,這件事你這麽處理?”
“我?”張子明一愣,“哎呀爸,你想啥呢!我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你說呗!”張越睜開眼眯了一眼張子明,心想就自家兒子這品行,估計沒啥好事!“爸,昨晚上我那朋友祖上是學風水的,這事正好被他撞見了,他給出了個法子!”張子明道。
“哦?”張越聽兒子這麽一說,饒有興趣的又坐了起來,“說說看,你那朋友怎麽說!”
“爸,不瞞你說我朋友說……”張子明編的那是天花亂墜,五花八門,說的張越是神色直愣還真他娘的就信了。
北京市第三人民醫院……
葉炳風一回到醫院病房還沒進去,就見梅春麗(葉炳風母親的名字)蹲樓道裏直抹眼淚,葉炳風見狀剛要走過去,誰料被小護士攔了下來,“這位先生,這裏是戒毒區,請問你是找人還是?”
小護士見葉炳風頭戴黑色大框子眼睛,身後背個國内新流行的名包,雖說穿的不咋樣,但人在墨鏡的這麽襯托下,活生生的有點像黑社會犯罪分子啊,在背個大背包,弄不好還以爲販賣毒品的……
“不是…護士小姐,我找人,我爸在裏面!”葉炳風一個勁的朝老娘那裏瞪眼,本以爲自家老娘眼尖往這瞅兩眼來,誰知道一點動靜也沒有,光顧着低着頭抹眼淚了…“哎哎哎,護士小姐,您等會…”小護士左看右看葉炳風不像個好東西,聲稱就要叫保安。
“别别别呀!那是我媽,在那坐着,哎!媽…媽…在這呢!”葉炳風一個勁的對着梅春麗招手…梅春麗見自家兒子來了,小跑過去跟護士說了兩句,才把葉炳風放了過去。
“媽,我這樣有那麽招人厭嗎?”葉炳風扶了扶墨鏡,不知道的看梅春麗的那模樣,還以爲葉炳風挾持她呢!“兒子啊,你咋弄成這樣子啊!哎,這包不是撂家裏了嗎,咋還又背上了?”
“哎…這個沒法跟您解釋,先去看看我爸,剛才你在這哭什麽!”葉炳風問道,“唉!剛才大成來過了,見咱家住上醫院了,說什麽咱家有錢了,這不,要你爸拿出三十萬來,不給就打斷你爸的另一條腿啊!”
“兒子,我知道你有錢,可是錢也是你掙得啊,也是借的啊,現在用了将來還不是要還?”梅春麗邊說邊掉眼淚,“昨晚上你爸的毒瘾又犯了…今兒還在那難受着呢!你說說這日子咋過啊!”
說着兩人就進了病房,隻見葉國棟蒼白的臉色,幹涸的嘴唇,以及滿頭蓬松的頭發,身上還綁着幾條白絲帶,“媽,給我爸解開,這麽綁着也不是事!”葉炳風說着就要解白絲帶,“兒子,不要啊!你爸犯毒瘾會瘋的!”梅春麗趕緊去拉葉炳風,葉炳風拿開梅春麗的水,眼神堅定地看了眼自己母親,“媽,相信我,我爸不會那樣的!”
解開葉國棟身上的白絲帶,這時葉國棟也醒了過來,欣慰的看了眼葉炳風,點點頭,“爸,這次我會讓我朋友救你,但我希望你就這一次,下次不要再吸了,不然,誰都救不了你!”葉炳風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葉炳風在家吃了飯,做了份雞湯,拎着去了醫院,剛進病房門口,腳步一愣,眼前咋有個跟自己昨天一樣打扮的人,看那模樣,咋這他娘的怎麽這麽像張子明呢。
戴着一副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大眼鏡框子,估計也是在路邊幾塊錢買的。
“哎?”梅春麗朝着葉炳風打了個虛的手勢,接過葉炳風拎過來的雞湯,走到張子明的身後,這貨正在一本正經的給葉國棟施針,還沒注意身後的葉炳風……
“伯父,您就把我當成您兒子就行了,您兒子是我師兄,我倆就好比親兄弟,放心,您在這裏一切的吃穿住全部包在我身上!”張子明大包大攬的,“我師兄這人啥都好,就是不懂事!你說真是的,得空我說說他……”
葉炳風在身後一臉的黑線,葉國棟其實早就發現葉炳風來了,隻是一味的眯着嘴不說話,眼神還動不動瞅兩眼葉炳風。
“孩子,炳風跟你一個師父,你倆是學什麽?”顯然這葉國棟開始套起張子明的話來了,“哎?伯父,師兄沒跟你說?”張子明也是心裏郁悶,自己那中家庭屬于幹部家庭,在中央是有地位的,打擊封建迷信熱度這麽高,把實情說出來,那是進去吃公家飯的啊。
葉炳風這家庭不跟自己家裏情況一樣啊,有什麽事完全可以交代的啊…張子明也沒想到葉炳風也竟然閉口不說,一字未提,早知道這樣的話,自己就不那麽嘴賤了……
“我倆啊…額,這個,學中醫的,我學的比師兄精一點就是了…”張子明說起話來吞吞吐吐的,“真的?”葉炳風畢竟當過教師,哪有那麽好糊弄,“真…真的,我以爲師兄對黨國,對人民,對文化教育的前進發誓,絕對真的!”
葉國棟剛要說什麽,張子明趕緊開口道:“伯父,毒大部分我都給你逼到腸道裏了,大便的時候就會慢慢排出來,這頓時間您好好休息,多吃素,少吃點肉…好的快些,至于腰傷,我給您開副方子,照方子吃了兩個星期就好了!”
張子明收拾好針包,放進背包裏,用梅春麗遞過來的手巾擦了擦臉色的汗水,“哦對了!”張子明開口道,“至于孫大成那裏,我保證以後不會再來找您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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