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老黃,你是咋來的?”黃英成聽到張子明的話,轉頭懶得理他,這會,楊靜說話了,“我們是坐着黃先生的飛機來的…”張子明驚愕的瞪着大眼,“奶奶的,小四眼你還有飛機?”
楊靜噗呲笑了出了聲,“切!”黃英成沒好看瞅了眼張子明,沒見識的家夥,啥叫我還有飛機,我還有大炮呢,說出來吓死你!“張先生啦,在我們香港,私人飛機是有錢人玩的啦,這點你不懂…”
“滾你丫的!”張子明氣的蹬了黃英成一腳,“那你爲啥不早說,早知道還坐這晃蕩玩意幹嘛!”
“張先生,你也沒問我啦,上車時我不就是跟你說了坐飛機啦,非得拉着我上這車,眼下好了,到北京再說啦…”黃英成說完懶得再跟張子明廢話,帽子往臉色一蓋,呼呼睡了起來。
“這你也能睡着?”張子明一路上是熟人自來,跟誰也能聊的上來,跟後面扯了跑前面去扯,扯夠了就拉着葉炳風跑去抽煙……
第二天接近中午,火車停在了北京西站,葉炳風心裏難免激動,幾人興奮的下了車,葉炳風仰頭重重的吸了口北京的空氣(在當時,北京是沒有霧霾的!)“一個字,爽!”張子明對着天嗷嚎了一嗓子,安檢人員以爲是個神經病,硬要翻葉炳風幾人的行禮,差點把魚腸劍給翻出來。
吓得張子明一路上微微是諾,黃英成跟楊靜在出站口跟葉炳風分開,黃英成跟楊靜坐飛機去了香港,一是調查幾根玉柱,二是回去調查殘圖的事情,北京這邊,葉炳風跟張子明先回家問個好,然後兩人約定月底在張子明家回合。
黃英成走的時候給葉炳風留了張名片,上面畫着幾個樓房,下面寫着什麽集團董事長,黃英成,下邊就看不懂了,葉炳風雖然看的出來這是英文,但是,葉炳風的英文是跟體育老師學的……
張子明更不用說,拿過去咕隆一打通,愣是沒看出啥意思,反正上面記着号碼,大不了挨個打一遍就行了。
葉炳風有些後悔爲啥黃英成走的時候沒問明白…其實剛開始黃英成拿出名片的時候葉炳風跟張子明還不認識呢!要不是楊靜解釋半天,兩人還以爲郵票呢!
城市的大規模規劃讓葉炳風跟張子明懵了,記得依稀當年走的時候,都叫什麽街什麽街,現在倒好,改成了什麽路,什麽路,上了出租車,要不是葉炳風會點老北京話,說不定司機拉着葉炳風都給當成外地人給賣咯。
離家雖說隻有幾裏路,路上,如果不是葉炳風忍住,估計,老淚都下來了,這些年,說不出的辛酸苦辣,說不出的思家,這幾裏路,讓葉炳風走出了十幾年的情懷。
“終于回家了……”葉炳風站在家門口,邁出幾步始終又放下了,心裏就是邁不過那道坎,那腳就是踏不下去。
“咦?這不是風嗎?哎呦,你回來了?長這麽高了…”身後,坐在樹蔭下的一個老太太見在門口猶豫不決的腳步,走到葉炳風身邊看了兩眼,認出是葉炳風後,拉着葉炳風的手一直不放,趕緊朝着對着門口喊了兩聲,“他嫂子,風兒回來了,他嫂子,快出來…”
“怎麽啦他二嬸?你說誰回來了?”葉炳風聽到母親的聲音身子猛然一抖,眼神看向院内,一個面色蒼黃,身子有點鞠婁的婦人走了出來,肩上搭着抹布,趕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急匆匆的朝門口走來。
“哎呦,他嫂子,是炳風,炳風回來啦!”老人喜的雙手一拍大腿,就差沒高興的蹦起來了,葉母站在門口,看着葉炳風猶豫不決的腳步,眼淚瞬間布滿臉面,但是,臉色始終露着溫馨的笑容。
“炳風,回來啦,站在這幹嘛,快進屋…老葉啊,炳風回來啦…他二嬸,快,你也來,一起吃個飯!”葉母不停的對着老婦人招手,老夫人笑着點了點頭,“哎哎,我回家給孩子拿點吃的,你們先進屋!”
“他二嬸你看你,客套啥,炳風,看啥啊,快讓你二嬸進屋!”葉母臉上的淚水說這話還是一直不斷,手忙腳亂的都來不及擦了,葉炳風見此也慌神了,“來,二嬸,進屋,咱們進屋說!”
“爸!爸!”葉炳風邊往屋裏走邊喊道,“哎…這呢,炳風,快來,讓爸看看!”葉炳風心裏有點納悶,按理說此時應該早就見父親跑出來了,咋喊了半天隻聽有聲音,沒動靜呢。
“媽…”葉炳風忽然頓住身子,看向葉母,葉炳風這一聲,叫的葉母臉上的淚水如同河提大開,抱着臉就哭了起來,“媽!你起來,有事跟我說!”葉炳風把母親扶到屋子裏,這時,正好見到躺在床上的葉國棟還有坐在輪椅上奄奄一息的葉炳風的爺爺葉振國。
“爸!你這是?”葉炳風把母親放到沙發上,皺着眉頭走到葉國棟的身邊,伸手搭上葉國棟的脈搏,臉色一變,“怎麽會這樣!?”
葉國棟也沒想到葉炳風五年不見竟然懂得了醫術,本來挺高興的心情被葉炳風這一句話問的整個屋子都安靜下來,葉國棟幹涸的嘴唇笑了笑,“不礙事的炳風,你回來就好,爸高興,今兒爸陪你喝兩盅!”
“大孫賊,你回來了?來讓爺爺看看!”葉振國朝着雖然奄奄一息,但屋子裏的情況他是聽得見看得見的,對着葉炳風直揮手,看那激動的樣子,都要從輪椅上站起來似的。
“哎,爺爺,你還好吧!”葉炳風趕緊蹲在葉振國旁邊,手搭上了葉振國的脈搏,眉頭直皺,顯然,不管是自己的父親還是爺爺,身體狀況極其差,就算天天吃窩窩頭也不可能差到這種程度,如果不是自己趕回來,估計兩人就挺不過今年了。
“媽!你告訴我這到底咋回事!”葉炳風看向葉母,葉母卻閉口一字不提,葉炳風無奈又看向自己的父親,還是那樣,除了嘴上樂呵呵的也是一字不提,“爺爺,你告訴我,這到底是咋回事,爲什麽都這樣了啊!”
“大孫賊,你爺爺我是老疾了,不礙事,還死不了!倒是你爹啊,唉!”葉振國說了一半,葉炳風剛聽到正事呢,誰知道光歎氣不說了,這有啥辦法,隻好轉頭去問二嬸了…“二嬸,你說,咋回事,放心,我不會沖動的!”
“哎,好孩子,先吃飯,嬸跟你慢慢說…”老婦人掃了一眼葉炳風一家人,最後落在葉母身上,葉母會意,“哎!我這就去做飯,他二嬸,來搭把手!”葉母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長高了不少,懂事了這麽多,比你爸我強咯!”葉國棟是越看葉炳風心裏越有滋味,樂呵呵的非要葉炳風把他扶起來,葉炳風拗不葉國棟,隻好把用自己身子把葉國棟撐了起來,手順勢搭在脈搏上。
“兒子,你學會抽煙啦?”葉國棟在葉炳風耳邊輕輕說了句,葉炳風聞言點了點頭,隻聽葉國棟小聲道:“來,給爸一根,嘗嘗味……”
“爸,你身體這樣不能抽煙,傷着肺就麻煩了,你等下,我去拿點東西!”葉炳風感覺葉國棟的脈搏及其微弱,而且看模樣腰部又受了傷,面色饑黃,身上骨瘦如柴。
但是,據葉炳風把脈來看,葉國棟身上積累了大量毒素,腰傷是小事,多養養,躺些日子,别幹重活就恢複了,身上的毒素可不是鬧着玩意,葉國棟身上的毒素已經傷心胃脾肝了,在拖下去,還真就見不過自家老子了。
“爸!你身體怎麽這麽虛弱,還有爺爺的,你倆這樣下去不行啊!”葉炳風一邊翻包,嘴裏一邊說道,“對您兒子還有什麽好隐瞞的,早晚我也會知道,我這些年在外便邊學過中醫,其實我早就摸出了您二老的脈搏。”
“爸!您的體内於滿毒素,傷了五髒六腑,這樣下去,你知道後果嗎?”葉炳風在在包裏翻來翻去,“咦?針包咋不見了!明明是我記得是放在這的!”葉炳風喃喃道。
“咋啦兒子?”葉國棟起了起身子,問道,“沒事,我記得回來時帶着一包針灸,到這會兒咋不見了!”葉炳風思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就是被張子明順走了,畢竟張子明的爺爺現在還躺床呢。
“估計被我朋友拿走了!”葉炳風站起身,笑了笑,心裏把張子明罵了個遍,凡是有張子明這貨的地方,好東西是甭想留下,要麽就拿去玩兩天,要麽就順走了,不過這次葉炳風也沒多怪罪他,畢竟張子明的爺爺情況比自家還複雜。
“針灸?兒子你還會施針?”葉國棟疑惑的看着葉炳風,沒想到這小子可以啊,幾年不見,學了套中醫回來,“兒子,不知道銀針可不可以?”葉國棟考慮片刻,突然說道。
葉炳風聞言轉頭,“爸,難道你有針?銀針可以,當然可以!”葉炳風一個勁的點頭,照中醫來說,最好的針是金針,雖然葉炳風隻是跟張子明學過一點醫,但,張子明既然說金針好,那就好,反正葉炳風也沒用過。
“老爺子,你那針呢!拿出來給你大孫子用用!”葉振國轉着個頭,晃來晃去,嘴裏還唱着小曲,聽到葉國棟的話,老爺子坐在輪椅上往前靠了靠,“你說啥?”
“我說你那針灸呢!針!你的針!炳風要用!”葉國棟幾乎是吼出來,老爺子“哦”了一聲,伸手就往輪椅下邊掏,“下邊,腚下邊…”葉炳風見此,架起老爺子,伸進手去摸了摸,掏出個黑呼拉吧的針包。
“爸,您躺好,我先給你施針,先把你身體裏的毒素排出來…”葉炳風坐在床前,幫着葉國棟脫下上衣,扶着葉國棟側着身子,葉炳風慢慢的一針針紮了下去,過了一個多小時,葉母做好飯站在一旁,看着幫父親施針的兒子,心裏又是高興,又是内疚。
眼眶又是一陣通紅,淚水順着眼角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