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啊,你倆不會真的睡一張床上吧!”張子明這話一出,葉炳風瞬間尴尬了,“呃呃,這個……”葉炳風支支吾吾的半天,“這是人民之間的團結,同志之間的互幫互助,我倆是純潔的友情…”
“得得得…受教了,不過師兄,能讓陳有才跟獨臂大俠這麽看重的東西,究竟是啥玩意?…連他娘的命都搭上了”張子明問道,“我哪知道!”葉炳風白了張子明一眼,“我知道的話不早就告訴你了!瞎問!”
“我怎麽還瞎問了,我這是關心關心人民之間的安全,同志之間要互相了解!要不你找潘美花給問問?”葉炳風沒好氣的坐到床邊,伸了個懶腰,“事不關己,己不關心,咋地?這事你還沒吃夠虧?”
“嘿!你說你,我這不是問問嘛,你看啊,那娘們不也說了嘛,她折壽折的差不多了,不能再用降頭術,弄那麽個玩意也沒用啊…”
“給你就有用了?降頭用的玩意,别把你也給折進去了!”葉炳風其實一開始也挺好奇究竟是個什麽玩意,不過想來想去,就算知道了又有何用,不如直接不說,嘴多言砸,或許随着潘美花的死去,那東西也會一起銷聲匿迹,潘美花這麽做也是有好處的。
“師兄,那裏的八位移魂陣你準備咋辦?”不用張子明說,葉炳風早考慮到了這一點,茅山術上記載,八位移魂陣屬大陣,即整個一片建築的七關走勢所布的八位。
潘美花用宿骨台給常樂造成八位移魂陣的假象,就當時來說,葉炳風也把宿骨台當成了八位移魂陣,顯然,葉炳風想的太簡單了,真正的八位移魂陣豈是宿骨台那麽簡單的。
葉炳風現在回想起來,小寶的中的降術并不是呆瘴降,當潘美花擺出八位移魂陣時,陣心就在自家房子,周圍的房子根據方位做八個小陣眼,八位移魂陣成型之際,小寶看見鬼也很正常,陳有才爲了掩飾自己的降頭術,假裝去找道士,而潘美花找人假扮道士故意給自己造成恐吓,陳有才便有了借口搬家。
本來,這兩個玉塊跟一面銅鏡是宿骨台的陣眼,随着搬家,潘美花竟然沒想到陳有才意外的把銅鏡跟一塊玉拿到了新家,這樣一來,宿骨台就失效一半,之後,陳有才設計常樂,常樂意外巧合下發現了屋門口的宿骨台,可惜的是陣眼沒有了。
也不知道常樂從哪找了個土方法,竟然畫了個圖紋就把宿骨台完美的運轉起來,這點潘美花是萬萬沒想到的,在八位移魂陣裏擺宿骨台,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在旁邊另眼旁觀的潘美花迅速回市中心的房子把玉塊跟銅鏡拿了過來。
之後就是被葉炳風撞見的那一幕了,破掉宿骨台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把那兩塊玉塊合起來,跟鏡子對在一塊,等鏡子跟玉塊同時碎開,宿骨台也就解了,這兩塊玉塊跟銅鏡就是所謂的敲門磚,給自己留的後門。
“依我看,這八位移魂陣并沒有真正的擺出來!”葉炳風想了想,“如果說,這八位移魂陣真的被潘美花擺出來的話,咱們那天晚上進陳有才老家的人,一個都出不來,甚至剛剛踏進去,就會被惡鬼把魂魄撕扯沒了!”
“不對啊!”張子明疑惑的看向葉炳風,“她不是折了五十年的陽壽嗎?”
“潘美花識是說折了五十年陽壽,但她沒說是擺八位移魂陣折的……”葉炳風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地勢原因還是其他原因,潘美花并沒有完成八位移魂陣的布置!”
“怎麽說?”張子明問道。
“如果八位移魂陣真的被潘美花布置出來,常樂跟陳有才就不會死了,顯然,潘美花想要的是那個東西,本無心想擺八位移魂陣,或許八位移魂陣隻是個湊巧吧!”
葉炳風頓了頓,“如果換做是你,你原本計劃千方百計的想方設法得到某件東西,卻又不能暴漏自己,就要做好一切的時候,突然東西意外的到了你手上,那你還會吃飽了撐得再去擺陣嗎?”葉炳風神秘一笑,“如此可見,那東西真的比命重要!”
“究竟是啥玩意讓一群人不怕死的奪來奪去……”
張子明躺床上深思,葉炳風坐在一旁用布纏魚腸劍,就要等兩人商量好出門重新買個書包背家夥的時候,潘美花跟陳峰回來了,潘美花跟陳峰一人抱着一個骨灰盒,一個是常樂的,一個是陳有才的。
“我滴娘來……”張子明心裏暗罵一聲,這下好了,一下給小寶抱回兩個爹來,哭爹吧,人都沒了,做不了什麽父子驗血啊,什麽血樣比對啊,隻能挨個哭了…出殡做的很低調,就葉炳風幾人幫忙照料了下朋友,下午就急匆匆的埋了。
晚上,葉炳風跟張子明被潘美花叫道外邊池塘邊,潘美花依然是一身白衣,全身上下一副白,要不是葉炳風跟張子明早就習慣了,說不定就被這潘美花給吓死。
潘美花手裏握着一把魚食,站在那兩粒兩粒的往池塘裏撒,“娘的,這娘們不是來找咱們看她喂魚的吧!”張子明站的腿肚子都哆嗦了,潘美花愣是沒說一句話,張子明小聲在葉炳風耳邊嘀咕了句。
“哎!”張子明跟潘美花同時歎了口氣,“哎!”見他倆都歎氣了,葉炳風也緊跟着來了下,“師兄,你歎啥氣?”
“你歎啥?”葉炳風反問了句,明顯是這貨先歎的,還來問自己,“我累的啊……”
“這個,潘同志,有什麽事你就說吧,沒事我倆就先回去了!”葉炳風在這也是站累了,媽賣批的,長得好看點,看你喂魚也就算了,打扮的跟個鬼似的,讓倆大男人看你喂魚,你咋不跳下去!
“我不知道你倆現在怎麽看我,這一切都是我造成了,我在這跟你說聲抱歉…其實,你倆心裏憋了好多疑惑吧…”潘美花一下把手裏的魚食全部撒出去,回過頭看着葉炳風跟張子明。
借着天上明亮的月光,葉炳風跟潘美花對了一眼,緩緩點了點頭,“其實有些事我們也沒必要知道,知道了能做啥,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隻是好奇,你這麽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麽?”
“當然,如果你不方便說,我們也不強求你,我們隻是好奇而已!”張子明接了句,這時,潘美花露出了笑容,低着頭笑個不停,甚至笑的渾身都顫抖,張子明往後縮了縮,以爲這娘們犯了癫痫病呢,吓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葉炳風也是同樣的往後站了站,皺着眉頭不說話,這時,潘美花忽然擡起頭,“你倆是不是感覺我這個樣很可怕?有時候我自己也害怕,有時候我問我自己,做的這一切到底值得嗎?”潘美花緩緩搖頭,“其實并不值得!”
“八位移魂陣是我小時候偷看我父親的書學到的,當時心裏的感覺就是好奇,直到幾個月前,我才知道,八位移魂陣,人這一輩子最多能擺兩次!”
“雖然我不知道真正的八位移魂陣在你們道家是什麽樣的,但在降頭術上……”潘美花自嘲的笑着“當然你們也看出來了,八位移魂陣并未成型,其實這八位移魂陣并不是出自我手,它是我父親擺的…”
“這麽說…你是借着你父親留下的殘局擺的?那爲什麽還沒成功?”張子明問道。
“這陣法傳到我父親手裏已經是殘缺不全了,我父親折壽死在八位移魂陣上,而我,隻是動了動,就折了五十年……”潘美花不用再往下說葉炳風跟張子明就明白了,這真是殘局害人啊,都說假酒害人,連殘陣都害人啊。
“那常樂口中拿東西,究竟是什麽?”葉炳風還是一直放不下常樂嘴裏的那個東西,索性就給問了出來,潘美花似乎早就料到葉炳風要問這件事情“跟我來…”潘美花低着頭領着葉炳風跟張子明回了房子,客廳裏,楊靜跟黃英成正好也在,便一起圍了過去。
“你們在這等會…”潘美花說了句,低頭回來房間,過了兩分鍾就出來了,當潘美花把手裏的東西擺在桌子上的時候,一條小白蛇探出腦袋圍着衆人掃了一圈,葉炳風跟張子明霎時就明白了,古有帝王祈求長生煉丹,不曾想……
第二天,天一亮,葉炳風起床後拉着黃英成直奔市場,來到專賣背包的櫃台,“哎,同志,這個包多少錢?”葉炳風指了指櫃台後邊挂着的登山包,“上面不是标着價嗎,自己看!”葉炳風心想這年頭服務員都是啥态度啊,常言道顧客就是上帝,哪有這樣對待上帝的?
不過這服務員心裏也在想,看着模樣穿的跟個土包子似的,還買美國進口的登山包?買得起嘛你……
“這個?”服務員伸手去拿,“不是那個,旁邊那個大點的!”葉炳風用手朝左邊擺了擺手,“這個?”服務員沒好氣的看了眼葉炳風,“旁邊,旁邊那個就是了……”
“哦,這個一百八…進口貨…美國牌的,防水的!”服務員看了眼标簽,往櫃台上一扔。
“這麽貴?”葉炳風以爲買個包幾塊錢就完事了,還什麽國外進口的,國内的還沒用過呢,不過一聽是防水的,葉炳風就來興趣了…“真的防水的?有這麽厲害?”葉炳風揉揉捏捏的,看來看去,無非就是一塊布嘛。
“先生,您下手輕點,不買我就收起來了,這個十塊錢,不防水,國産的,要不就給你換這個?”
“不用了…就這個了,要兩個!”服務員沒想到葉炳風還真要,而且還要了兩個,怪異的看了葉炳風一眼,給葉炳風打好包,開了發票。
黃英成付了錢,路上葉炳風一個勁的朝着背包上吐口水…“葉先生啦,你這是要幹嘛啦?”
“不是防水的?我試試啊!”葉炳風心裏一直惦記着防水那事呢……
中午,陳峰帶着衆人吃了頓飯,便一路直奔火車站,葉炳風摸摸背包裏的魚腸劍,心裏一直美滋滋的…這次白挨的那刀想想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