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那個整天都不理朝政,沉醉豹房,已經在這世上消失的朱厚照當朝時,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景,樂文雖然也愛美色,可是沒有沉醉于此啊,而且他常常上朝處理朝事,獎勵農耕,減輕農民的賦稅徭役,按他做的應該比朱厚照要好的多啊。
可是這座即墨城爲何會是如此,不對,如果是他做了皇帝才造成的這種原因,那爲何他來即墨城所路過的城鎮卻都是一副富麗的景象呢,真是讓人有些奇怪了。
這時從牆角走過來一個骨瘦如柴,臉色微微有些發青,雙眼突出,衣着更是破爛不堪的中年人,顫顫巍巍的跪在樂文身前,乞求着樂文。
“這位公子,您行行好,就買了人的兩個可憐的孩兒吧。”
樂文手中拿着青木扇,眼中透着一縷疑惑,不解的問道:“爲何這即墨城大街之上,到處是賣兒賣女的?”
那骨瘦如柴的中年人,擡頭望了一眼樂文,聽到樂文的話,微微一愣,哭聲道:“回禀公子,這即墨城原本是富饒之地,可是今年鬧了洪災,城外的莊稼被洪水沖沒了,房屋也被洪水沖塌了,城内許多居民死的死,傷的傷,無家可歸,我那婆娘爲了保護這倆孩子,也在洪水中丢了性命,如今人也是沒了辦法,才隻能随着其他人一樣,在這城内賣掉這兩個孩兒,好讓這兩個孩子也有口吃的,不至于餓死啊。”
這即墨城既然大部分人都遭了災,那麽他們還留在這裏幹什麽呢,其實道理很簡單,在古代除了朝廷強制大規模遷民,隻要還能活的下去,一般人都是不願離開家鄉,去他鄉漂泊的,城鎮人還好,在古代,有些住在山溝溝裏的山民,活了一輩子,連出過山溝都沒有,這都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地方上發生災害,朝廷是發放了赈災錢糧的,除非是特大的災害,才會驚動皇帝,一般地方上的事情,都不會驚動皇帝▲√▲√▲√▲√,m.↑.co≦m。
即墨城一個城鎮發生水災,自然也是不會上報到朝廷的,都是上報給知府,再由知府派人上報給朝廷戶部,由戶部撥發赈災錢糧。
雖然撥發錢糧也會有一段世間的耽擱,可是這即墨城明顯不是剛剛發生過水災,最少也有個把月了,難道這麽久即墨城都沒有受到朝廷撥發的赈災錢糧嗎,顯然裏面有什麽貓膩。
樂文正在低頭思索間,身後的林氏眼中露出一絲同情之色,在樂文身後聲道:“……公子,他們一家好可憐啊,公子您就幫幫他吧。”
“蘇浩,把錢袋拿來。”
“是,少爺。”
本來這都是他大明的子民,再加上美人求情,樂文豈能坐視不管,他往後一擺手,蘇浩便走上前來,把一個精緻的藍錦錢袋交給了他。
樂文打開錢袋,從裏面掏出十兩銀子,遞給中年人道:“錢你拿着,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
“謝謝大爺,大爺您真是菩薩心腸。”
骨瘦如柴的中年人接過樂文遞過來的十兩銀子,欣喜異常,連忙給樂文磕了幾個響頭,站起身來,拉起他的兩個孩子,就往城内賣吃食的地方跑。
即墨城内雖然做買賣的不多,富人也受了的損失,可是窮人卻變的連吃的都沒有了。
其他人看到有人出銀子,也連忙圍了過來,想要得到樂文的施舍,可是人太多了,必須要找到根源才能真正的解決這群窮人吃不上的根本問題。
蘇浩連忙把圍過來的人驅散了開來,樂文便騎上馬,帶着兩女,朝即墨城的縣衙奔去。
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丁瑤見到樂文拿出銀子時,露出的憐憫與慈善之色,心中也有些動容了,她原本也是一個在時候家中鬧水災,被迫無奈被家人賣掉的可憐之人。
現在的情景讓她感同身受,又想起了時候,心中不覺一酸,看着這一家人得到十兩銀子的喜悅樣子,暗暗心道:“當今皇上,雖然有些好色,可是又有哪個男人不好色呢,而且他還有一副俠義心腸,樂善好施,并不像師姐的那樣,是一個昏庸無道的君主啊,難道是師姐對我有所隐瞞?”
丁瑤本來已經硬起的心,這下子又有所動搖了,之前她在皇宮之内服侍皇帝,就覺得皇帝每晚都勤于政事,到了很晚才會寵幸與她,再加上她的媚功對皇帝沒有什麽大用,當時她就動搖了,可是師命難違,便一直猶豫着,現在她更是對這一切産生了質疑。
“咚咚咚……”
樂文來到縣衙門口,便敲了三通鼓,本以爲這即墨的縣令會升堂。
可是一個守門的衙役,懶洋洋的從衙門裏走了出來,打着哈欠,呵斥道:“敲什麽敲,你不知道縣老爺最近不升堂審案啊。”
“嗵……”
樂文二話不,一腳就把這雙眼都還沒完全睜開,正伸着懶腰的衙役,一腳從衙門口又給踢了回去,疼的那衙役捂着肚子,哇哇大叫。
這衙役哪裏見過這種陣勢,上來二話不,就被人給踢了一腳,他有些迷糊了,看到朝他一步步走來的樂文,連忙趴着往後退了退,“你……你竟敢毆官差,你倒底是何人……啊……不要打我……”
“狗東西,快去叫你們的縣令升堂。”
“哎呦……是……是大爺,的這就去。”
樂文又是一腳,踢的衙役哇哇叫着,連聲稱是,就跑去喊即墨縣令了。
這衙役心裏想着,這少爺打扮的公子哥,肯定不是什麽好惹的,要不然怎麽連官差都敢打啊。
沒一會,這衙役就跟着一個肥頭大耳的豬縣令來了,這縣令一看就是一副養尊處優的樣子,即墨城的百姓都快要餓死了,他卻吃的白白胖胖的,這不是剝取民脂民膏的貪官,又是什麽。
“縣尊,就是這個人,擊鼓告狀,還把屬下給打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