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代表着,大航海時代開啓了,葡萄牙使臣斐羅特來到明朝,這名白皮膚,紅頭發,碧眼,深眼窩,高鼻梁的外國使臣到來,引起了許多人的圍觀,他的十餘名随從也是一般的模樣,許多人還以爲這是一群從海邊跑來的紅發惡鬼。
雖然外國使臣早在隋唐就有來到華夏大陸,但是真正歐洲人來到華夏大陸的是在元朝時期,意大利人馬可·波羅的拜訪,但是畢竟已經過去了幾百年了,真正知道有這種異種人的是少之又少,要不是沿海的官員聽說過這個世界上還有此等異國人,再加上葡萄牙使臣斐羅特會說些蹩腳的明朝話,恐怕就要被當成紅發惡鬼活活打死了。
在曆史上葡萄牙使臣斐羅特的到來,是沒有得到皇帝親自接待的,因爲皇帝正在豹房和妃子們玩遊戲呢,可如今的皇帝卻是樂文,他知道這名葡萄牙使臣的到來意味着什麽,于是便派人把葡萄牙使臣帶到了京城來面聖。
金銮殿之上,樂文坐在龍椅之上,他面帶笑容,把目光投向了跪在殿下的葡萄牙使臣斐羅特,隻見斐羅特身着圓領禮服,腳上穿着尖頭皮鞋,一副中世紀歐洲貴族的打扮。
看來他還是懂得明朝禮儀的,來到金銮殿見到皇帝,先是摘掉頭頂高沿禮帽,給大殿之上的皇帝行了一個中世紀葡萄牙貴族的正規禮儀,接着又是用明朝的禮儀,給皇帝陛下行三拜九叩之禮。
“親愛的,大明皇帝陛下,葡萄牙使臣斐羅特向您叩首行禮了,願天主保佑您!”葡萄牙使臣斐羅特,擺出一副虔誠的樣子。
“貴國使臣平身!”
樂文覺得這個葡萄牙使臣說的大明話雖然蹩腳,但是還挺有意思,有點中西結合的意思,便是一擡手,讓其平身。
“謝,皇帝陛下隆恩。”使臣斐羅特,單手拿着高沿禮帽,起身又給樂文行了一個葡萄牙的禮節。
站在金銮殿的兩旁的文武大臣,看着這個碧眼紅發的葡萄牙使臣,眼中都紛紛露出一絲異色。
“不知貴使不遠萬裏前來吾朝,有何貴幹呢?”樂文坐在龍椅之上,大拇指上的翠綠色玉扳指,微微敲着黃金制成的龍椅扶手,慢悠悠的說道。
使臣斐羅特聽到皇帝此話,臉上便露出了神秘一笑道:“回禀皇帝陛下,小使此次初訪貴國,帶來了一樣寶貝,希望能與皇帝陛下做筆交易。”
“你這紅毛鬼,好生無禮,竟敢與我朝皇帝做交易,你是想找死嗎?”
皇帝還沒開口,站在兩旁的文武大臣不樂意了,這紅毛鬼也太大膽了。
雖然在文武大臣眼中覺得這使臣斐羅特很是無禮,可使臣斐羅特畢竟是外國人,他哪裏懂得該避諱什麽,而且他語言又不流利,所以說話很是直接,他此次來大明就是要和皇帝做筆交易,發筆橫财的。
樂文一拍鎮山河,殿下的文武大臣才立馬安靜了下來,“哦?交易……,你所說三樣寶貝,是爲何物啊?”
“是的,皇帝陛下,小使帶來的一樣寶貝,這個寶貝的學名叫做玉米。”使臣斐羅特得意的說出了三個,在大明聽都沒聽過的三個名字。
雖然曆史記載葡萄牙使臣斐羅特在這一年來訪過華夏,但是來的目的,卻根本就沒有記載,而且玉米,這種農作物是如何傳入華夏的也有不同的推測。
關于玉米如何傳入華夏的,從1492年,航海家哥倫布發現美洲新大陸後,将玉米帶回歐洲,随即傳遍世界各地。
西方的學者有不同的推測,玉米傳入中國的途徑有兩種說法:一說是由陸路傳入,即從歐洲到非洲,再經印度到西藏。然後進入四川;另外一路是從麥加經中亞而到新疆,再傳進内地。第二種說法是由海路先傳到中國沿海各省。再逐漸向内地傳開。當時葡萄牙商船在中國沿海活動頻繁,玉米由海路傳入的可能性較大。
可是他們的這種推測也是根據較早的華夏文獻,有的是根據李時珍的《本草綱目》,有的也隻是引用到田藝蘅的《留青日紮》。
而實際上我國各省府縣志中保存着豐富的有關玉米的記載。根據各省通志和府縣志的記載,玉米最早傳到我國的是廣西,時間是1531年,距離哥倫布發現美洲不到四十年。
到明代末年(1643年爲止),才真正的傳播到了明朝的各省,也就是說用玉米的傳播整整一個多世紀傳播開來,速度可謂是極慢的。
明朝的覆亡,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爲各地鬧饑荒,其實,饑荒的原因很簡單:明末人口逼近2億,而糧食增長的空間耗盡,難以負荷,各方面都出現崩潰的征兆。
但是如果玉米、花生、番薯與玉米等高産糧食作物,如果能夠得到皇帝的重視,得以在華夏大陸傳播開來,緩解極度緊張的糧食問題,或許可以避免1644年的滅亡悲劇。
對歐洲人來說,最重要的是1588年到來的馬鈴薯,而對華夏人來說,最重要的則是花生、番薯與玉米等高産糧食作物,這些作物,今天講起來平平常常,當年卻相當于好幾個“超級袁隆平”接連問世。
可是有個問題很難解釋,就是既然這葡萄牙使臣此次來訪華夏,就是爲了做一筆大買賣,那爲什麽曆史上卻沒有記載關于使臣來訪的任何事情,而且此時玉米已經在歐洲大陸傳播開了,可是亞洲大陸,卻根本沒有這種農作物。
不過想想其實也不奇怪,很可能就是這個葡萄牙使臣在拜訪華夏大陸時,沒有得到朱厚照的召見,而沿海的官員隻是做了一個記錄,即使是葡萄牙使臣想要和沿海官員做交易,恐怕沿海官員也不知道他所說的玉米是啥玩意,所以葡萄牙使臣的此次交易就沒有完成。
可如今的大明朝,龍椅之上坐着的并不是那個喜歡在豹房裏蹲着的朱厚照,而是通曉曆史的樂文,那麽曆史又将會有何改變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