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牙剛吃完丁珂兒喂給它的那塊肉幹,意猶未盡的伸出長長的粉紅色小舌頭舔了舔留在嘴角的那一點肉末,兩隻亮晶晶的眼睛,眼巴巴的望着丁珂兒,好像還想再要吃一塊肉幹一樣。
丁珂兒嫣然一笑,又從包袱中取出一塊肉幹放到小白牙的嘴邊,若有所思道:“看來這隻小家夥好久沒吃東西了,好可憐。”
龍超抹掉了他那把玄鐵重劍上的狼血,有些不悅道:“大嫂,這小狼有什麽好可憐的,如果我們可憐它,現在它吃的就不是肉幹了,那肯定吃的就是咱們了。”
樂文淡淡一笑,擺手道:“得了,我們還是先回草亭吧。”
樂文怕白牙看到地上的狼群屍體,就一路用手掩住了它的眼睛,回到草亭發現原先升起的篝火已經燃盡,隻剩下了點點的火星子。
龍超剛才走進樹林時,點燃的火把還沒有燃盡,就又撿了一些幹柴,用火把點燃後,幾人便又圍坐在了篝火旁。
“丁珂兒,既然你學習了三叔的易經八卦,那下面就看你的了。”樂文把白牙放在身旁,拿起一根樹枝在篝火上挑了幾下,篝火裏的火星微微升起,他看了一眼丁珂兒,然後似笑非笑的說道。
“好吧,那本女俠就給你露兩手。”
丁珂兒說着從包袱中取出一個風水羅盤,雙手分左右把持着外盤,雙腳略爲分開。将羅盤放在胸腹之間的位置上,保持羅盤水平狀态。然後以她的背對爲坐,面對爲向。開始立向。
這個時候,羅盤上的十字魚絲線草亭的正前、正後、正左、正右的四正位重合,固定了十字魚絲的位置之後,她用雙手的大拇指動内盤,當内盤轉動時,天池便随之而轉動。
丁珂兒低頭看着手中的羅盤,當内盤轉動至磁針靜止下來,與天池内的紅線重疊時,她緩緩擡頭又望了望正東面。若有所思道:“正東、離火、子午、卯酉、四正之向,坤二、離九、巽四。”
“什麽?丁珂兒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樂文探頭看了看丁珂兒手中的羅盤,卻根本看不懂,丁珂兒說的話,他隻聽懂了正東,其他的也聽不懂了。
丁珂兒見樂文跟個傻瓜一樣看着她手中的羅盤隻眨眼,她柳眉微微一挑,得意一笑說道:“正東面五十丈處,前案山。後靠山,左青龍,右白虎,中明堂。龍鳳陰陽相纏相繞,背山環繞,水又跟着山走。帝王之氣聚集于此處千年而不散,乃是不可多得的帝王寶地呢。”
“正東面五十丈處?就是前面那座古廟附近?”
樂文一聽這麽近。通過天空上皓月之光,在這裏遠遠的就望到了蟠龍崗一座古廟的影子。他便把白牙放進了存放幹糧的籃子裏,把幹糧放到了包袱裏,衆人騎馬上便朝蟠龍崗古廟的方向趕去。
路上太過于安靜,原本存在的風聲,蛐蛐聲都彷佛已銷聲匿迹,隻有在空蕩蕩的帶有血腥味的空氣中不時擴散着幾聲鳥的嗚咽聲,似乎是生命最後的掙紮,似乎也是臨死前的求救。
不知何時出現的烏雲将長空上皓月給遮住了,好像是在進行最後的醞釀,整片大地被籠罩在黑暗之中,樹林原有的張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顯得那麽頹然無力。
夜空中,一絲光射穿了樹上密布的枯枝敗葉,映在了一隻貓頭鷹的瞳孔中,而後烏雲漸漸的開始退出天空,一點一點的将月亮呈現讓人揪心,那月亮不知爲何變成紅色,泛着鮮血的紅色。
樂文幾人騎馬來到破廟前,發現這座古廟足有兩個足球場那麽大,破爛不堪,看似已經廢棄了很久一樣,古廟周圍生長着許多奇怪的樹木,看起來也有千年之久,藤條和樹根已經把古廟的一角給包裹了起來,木質的大門沒有任何顔色,上面布滿了青苔,門上面還挂着一個大大的圓形蜘蛛網,一隻黑色的蜘蛛在上面來回爬動着。
“嗯?怎麽會這樣……”
丁珂兒拿出羅盤又看了看,發現龍氣聚集之地就在這座古廟下面,感覺有些奇怪。
“瞄……”
突然一隻斷了條腿的野貓迅速的從一顆已經枯萎的樹枝上竄了下來,雖然這隻野貓斷了一條腿,可是它的速度如閃電一般迅捷,一瘸一拐從樂文幾人身邊竄了過去,一眨眼便躍到了廟牆之上,然後用它那攝人心魄的眼神看了籃子裏的小白牙,好像是挑釁,又好像是戲弄,然後一回頭便跳了下去。
“哼唧哼唧……”
樂文把放白牙的籃子,放在馬背上,小白牙好像感到了危險一般,身體微微發抖,又哼唧了起來。
夜色濃重,白骨般腐朽的白榕樹,被斬了首,挂在樹枝上的紙錢,用風沉重地吹了下來,落在了龍超的那張假面的黑臉上。
龍超不在乎的一把抓起落在他臉上的紙錢,随手一甩便扔掉了。
“丁珂兒,你怎麽了?”樂文看着丁珂兒一直望着眼前破舊的寺廟,眼中露出奇怪的神情,不解的問道。
“沒,沒事,不知爲何,皇龍之氣竟然會在這座古廟下面。”丁珂兒又用手中的羅盤反複了查看了幾遍,發現皇龍之氣的确就在這座廟下面,有些疑惑的說道。
“管他呢,咱們進去看看不久得了!”
“噗通……”
“咳咳……”
龍超說着一把就把古廟的大門給踹了開來,在大門踹開的同時,一道灰塵和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嗆得丁珂兒捂着小嘴低頭咳嗽了幾聲。
“這破廟也不知道多少年沒人來過了,怎麽這麽多塵土。”龍超微眯着雙眼,在身前甩了甩手。想把難聞的氣味揮散。
他拔出手中的玄鐵重劍,在門檻裏足夠半人多高的雜草上随便揮了揮。然後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玄鐵重劍便往裏面走去。身後的幾人也跟着走了進去。
很奇怪,樂文幾人走進去後沒多久,剛才那種難聞的味道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他們繞着古廟轉了一會,轉的暈頭轉向的,卻根本沒有看到什麽古墓的迹象,隻是看到正堂那被層層木條封住的門闆,好像是被封的密不透風一般,不知道這個正堂的木門爲什麽會被封着,樂文覺得有些奇怪。
“這個正堂被層層的木條封住。莫非裏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樂文望着被木條封住的木門,不置可否的說道。
“被木條封住算什麽,讓我來把他砍開。”龍超說着就舉起手中的玄鐵重劍去砍。
“铛……铛”
可是他手中的玄鐵重劍砍上去隻是把木條砍了一條裂痕,竟然沒有直接給砍斷,倒是讓幾人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要知道龍超手中的玄鐵重劍可不是普通的鋼鐵制成的,那可是千年玄鐵,竟然那門闆上的木條都砍不斷,莫非這木條非尋常之物?
樂文抽出背上的黑金劍,也幫忙去砍。兩人在封在門闆上的木條上,砍了一會才算是終于把這幾條木條給砍斷了,可是那木門卻絲毫未損,真是奇哉怪也。
樂文推開寺廟裏的正堂屋門時。随之反而有一種淡淡的香味傳到了鼻息中,這種香味很奇怪,有點像牡丹花香。又有點像動物身上的麝香。
“真奇怪牡丹花遠在洛陽,這裏怎麽會有牡丹花香。”丁珂兒有些奇怪的問道。
“不知道。不過大家最好用布條掩住口鼻,這種異香還是少聞爲好。”
可是他的話說完。那種香氣也突然消失了,好像是殘存在正堂内的香氣在樂文幾人打開房門時散發了出的,打開房門後便随之消散了。
“咦?這是什麽?”
“嗵……!”
“……啊……!”
“龍超!……”
龍超看到一個很像龍頭又有點像馬頭的東西,他有些好奇的搬動了一下,誰知他隻覺腳底一空,一下子便摔了下去。
本來幾人以爲龍超是搬動了什麽機關,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誰知過去一看,那隻不過是個一人多高的深坑,那坑下有一道陡坡行的樓梯,龍超順着樓梯摔了下去,一手撿起火把,一手揉着屁股罵咧咧了兩句。
“娘的,我還以爲這下要完蛋了呢……”
“誰讓你亂動的,站在原地别動,等我們下去。”樂文說着,便和幾人跳了下去,沿着樓梯往下走去。
樂文幾人走到了龍超身旁,便一起沿着樓梯往下走去,可是再往下走下去龍超手中的火光隻能照射到腳下的一小片地方。
“怎麽回事,剛才火把還能照亮一大片呢,現在怎麽隻能照到腳下這一小片了?”龍超停住腳步,用玄鐵重劍敲了敲腳下的樓梯奇怪道。
樂文剛才就覺得這樓梯有些古怪,現在被龍超提示,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心道:“莫非這樓梯的牆壁有吸光的效果?可是這座古廟已有千年之久,怎麽會有這種玩意?”
“兄長,你在想什麽?”龍超扭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樂文,疑惑的問道。
“沒什麽,這牆壁上是吸光材質制成的,所以火光都被吸去了。”樂文把想到的可能說了出來。
“什麽?牆壁會吸光?”龍超有些不相信的用手中的玄鐵重劍,狠狠的敲了幾下身旁的牆壁,可是玄鐵重劍敲在牆壁上,猶如敲在了鐵闆上,铛铛作響。
“好了,别敲了,我們還是繼續往下走吧。”
敲在牆壁上的“铛铛……”聲,在樓道裏來回的串響,刺耳的回音不絕于耳,搞的人心神不甯。
“哎呀,這是什麽?”
絲柔一腳好像踩到了什麽,在她的腳底滑了一下,她有些奇怪的彎身随手撿起剛剛踩到的東西,“啊……”的一聲,她連忙往後退了一步,把手中的東西扔到了龍超的頭上。
龍超放下手中的玄鐵重劍,伸手一抓,原來是支白涔涔的骨頭,而且一看就是人類的骨頭,他還以爲是什麽呢,把絲柔吓了一大跳,原來就是個人骨頭,他哈哈一笑,随手就給扔掉了。
那條白涔涔的骨頭就順着樓梯往下滾去,滾了一會便沒了聲響。
“聽聲音,好像再往下走一會便能走到頭了,實在不行就返回去,從剛才那個入口出去就行了。”
樂文打定了注意,本來他們進來就是想看下這下面倒底能通到哪裏,如果是條死胡同,再出去不就得了,根本不算什麽。
可是他們沿着樓梯一直往下走,卻怎麽也走不到盡頭,這下就讓樂文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他撓了撓頭,轉過身去說道:“看來這樓梯有點詭異,我們還是回去吧。”
幾人也覺得匪夷所思,再這麽走下去,不累死也得餓死了,還是回去算了。
讓樂文幾人更郁悶的事情出現了,他們按照剛才走的路往回走,卻怎麽也走不到那個剛入進來的入口了。
“樂文,莫非我們迷路了嗎?”丁珂兒這時也把剛才進古廟時随身帶的沒有點燃的火把給點燃了,然後有些擔心的問道。
“不對,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懸魂梯?”樂文也點燃了一支火把,看到牆壁上雕刻着一種很奇怪的符号,好像是狼的圖騰,看到這種圖騰,他微微一愣。
樂文這時好像想到了他曾經看到的一本外國雜志裏提起的一種很奇怪的梯子,就是由二維圖形的形式表現出來的擁有4個90°拐角的四邊形樓梯,由于它是個從不上升或下降的連續封閉循環圖,四條樓梯,四角相連,但是每條樓梯都是向上的,因此可以無限延伸發展,是三維世界裏需要在一定角度下才能看到的樓梯。
這種設計原理早已失傳千年,有不少數學家和科學家都沉迷此道,有些觀點認爲這是一種數字催眠法,故意留下一種标記或者數字信息迷惑行者,而數學家則認爲,這是一個結構複雜的數字模型,身處其中看着隻有一道樓梯,實際上四通八達。
可是該如何出去,倒是讓樂文有些犯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