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發榜的日子漸漸的到來,真定城也是熱鬧異常。
鄉試發榜在給考生報喜的同時,真定城也會派出專差快馬加鞭,到中舉考生家裏報喜,但是這樣便會遲上數日,把考生的家裏人急的也是坐卧不安。
十幾日後,清晨一大早,雞剛打過鳴,在真定府一家客棧門外,敲鑼打鼓,舞獅舞龍,煙花和爆竹齊鳴,人聲鼎沸,有小孩的嬉鬧聲,也有人們的歡呼聲,街道上張燈結彩,以至于街道兩旁都已經堆滿了人。
一群人圍着幾個報子手滿臉喜色的走了進來,先進入客棧的一個報子手中高舉着一個豎匾,上面寫着一行燙金色大字,讓圍觀的群衆,看的直眼紅。
這個報子手一進門便大聲喊道:“捷報唐縣裕源村鄭老爺諱良才,高中真定府鄉試的舉人,京報連登黃甲。”
“中、中、中、中了……哈哈哈。”鄭良才聽到他中了真定府鄉試的舉人,高興的手舞足蹈,鞋子都沒穿就往樓下跑去。
“不會吧,鄭良才這家夥,竟然中舉了。”
樂文從房間裏出來,看到鄭良才這幅高興的要瘋的樣子,還真替他擔心,不過當他緊接着看到另一個報子手進來的時候,看到豎匾上面寫的一行字的時候,他倒是爲他自己擔心了,心中的激動讓他差點從樓上蹦下去,呆了一呆,深吸了幾口氣,定了定心神,才緩過勁來,心想這是不是幻覺啊……
後面這位報子手高舉着一個豎匾,大聲喊道:“捷報唐縣裕源村樂老爺諱文,高中真定府鄉試第一名解元,京報連登黃甲”!
“好……”
“解元?……”
這位報子手的話音剛落,客棧裏裏外外響起了人們震耳欲聾的喝彩聲,和一陣陣不敢相信的低語聲。
要不是這位報子手喊了出來,樂文還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能高中解元,他本來以爲能湊合着混個末名都不錯了,哪裏敢奢望什麽解元啊,這還真讓他一時接受不了。
“诶,我說文哥,你在發什麽呆啊,快下樓接榜啊。”
“是啊,笨蛋,你可别學範進啊……”
樂文正在發愣的時候,龍超和丁珂兒也從各自房間走了出來,一臉興奮的看着樂文說道。
每當想到範進中舉,總會嘲笑範進中個舉人就發瘋了,現在樂文才算是明白爲什麽會發瘋了,全身的血液直往頭頂沖,不瘋也要傻啊,好在他定力還不錯。
又深深吸了一口氣,樂文便不慌不忙的順着樓梯下樓接榜。
“恭喜,樂老爺高中解元啊。”報子手見樂文從樓上下來了,一邊把豎匾遞給樂文,一邊恭賀道。
樂文連忙上前施禮接過道:“有勞專差了。”
本來一群在門外看熱鬧的民衆看到鄭良才也不過是十五六歲的樣子,便中了舉人,還羨慕不已,可是當看到樂文也是是五六歲的樣子,還中了像是第一名,解元,這讓這群民衆更是目瞪口呆,嘴上也不安份起來。
“呦,這位解元郎才多大點年紀啊,真是羨煞旁人啊。”一個妖娆的婦女說着還不禁給樂文抛了個媚眼。
“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本秀才考了幾十年都沒有考中舉人,如今本秀才都年近七旬了,恐怕今生再也無望中舉了。”一個胡須皆白的老秀才,看了一眼樂文,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唏噓不已。
“更羨慕人的是,這兩位舉人老爺還是一個村的,也不知道他們祖墳上是不是冒青煙了。”
“别瞎說,要是被這兩位爺聽到了,定要知罪于你。”
“我瞎說什麽了,這要不是他們家祖墳上冒青煙了,怎麽會有如此好的運氣。”
“是啊,他說的沒錯,這可是修了幾輩子的福分啊。”
樂文又和報子手一番客套後,報子手便轉身走了。
在客棧掌櫃和小二的前擁後戴下,樂文幾人進入屋内圍着圓桌坐下,倒了幾杯茶,看門外的人都散去了,才敞開心扉聊了起來。
“小才子,你這下可以如願以償的娶上官家三小姐了吧。”樂文看了看,坐在一旁兩手拿着豎牌的鄭良才,還是一臉激動不已的樣子,盯着豎牌上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淡淡一笑,伸手拍了一下鄭良才,打趣道。
鄭良才身上被樂文拍了一下,才回過神來,看了看門外,神秘一笑,壓低聲音道:“這次多虧你啊,要不然我恐怕是難中這次鄉試的舉人啊。”
樂文隻是苦笑一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心道:“這小子怎麽老提這件事啊,早知道就給這小子透題了。”
龍超撓了撓後腦勺不解的問道:“什麽多虧文哥啊?”
丁珂兒看了看兩人表情,瞥了一眼樂文,心中已經猜出了七八分。
鄭良才嘿嘿一笑道:“不告訴你,對了,武鄉試的發榜日期不也是這兩天嗎,怎麽沒有消息啊?”
“誰知道呢,說不定……”
“捷報唐縣裕源村樂老爺諱超,高中真定府武鄉試第一名武解元,京報連登黃甲!”
龍超話還沒說完,客棧樓下一聲洪亮的聲音便傳到了幾人的耳中。
“武解元……”屋裏幾人一臉驚喜的望着龍超。
“哈哈……俺中武解元了。”龍超隻是微微一愣,便走出屋外,雙腳直接輕輕一躍,便穩穩的落在樓下,引的樓下圍觀之人,一陣叫好,心道這位武解元果然武藝了得。
樂文看的心裏直翻白眼,心道:“龍超這是太激動了,還是想賣弄下武藝啊……”
客棧裏的掌櫃算是樂開了花了,他客棧裏一天裏出了兩名解元,一個文解元,一個武解元,這要是宣傳開了,他客棧的生意還不天天爆滿啊,既然不是科考日,也會有不少人想住進來沾沾喜氣吧,說不定住久了也會得個什麽解元,舉人什麽的呢……xh:.234.44.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