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裏正聽到樂文喊他,便回身奇怪的問道:“樂秀才,你還有何事?”
“您是要把元氏押到晉縣法辦嗎?”樂文急切的問道。
“嗯,是要去晉縣。”夏裏正不置可否的說道。
“小生認得晉縣的楊縣令,麻煩您見到楊縣令就說,有個叫樂文的秀才求他輕饒元氏,小生感激不盡。”樂文有些激動的一拱手說道。
“好吧……”夏裏正說完便轉身走了。
樂文其實也有想過再回去一趟,但是如果讓夏裏正去說,效果肯定要比他說好的多,所以隻能委托夏裏正和楊縣令說下了。
“小蚊子,你這又是何必,不過是個謀殺親夫的婦人,你爲何如此上心啊。”鄭良才看着元氏已經被押着走遠了,可是樂文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着。
“隻是覺得這婦人其實挺可憐的,動了恻隐之心罷了,好了,我們走吧。”樂文一擺手,說着便轉身繼續趕路了。
趙州,隸屬真定府,古之名城,曆史悠久,名勝古迹衆多。
樂文三人來到一座空腹式的圓弧形石拱橋上,身前身後是一張張或蒼邁、或風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臉龐,車馬粼粼,人流如織,不遠處隐隐傳來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偶爾還有一兩聲馬嘶長鳴,樂文自感猶如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豐富畫卷之中,禁不住停下腳步,眼望着血紅的殘陽。
這座空腹式的圓弧形石拱橋就是傳說中的趙州橋。
相傳,魯班周遊天下,走到趙州,一條白茫茫的洨河攔住了去路。河邊很多人上争着過河進城,而河裏隻有兩隻小船擺來擺去,半天也過不了幾個人。
魯班爲便利百姓交通運輸,決心自已動手,在河上建造一座堅固、美觀的石拱橋,魯班的雄心壯志感動了“上帝”,派來了“天工”“神役”支援。
在一個傍晚,有個神童從河西邊趕來一群羊,到了魯班的工地後,神童突然不見了。而那群羊則一下子變成了修橋用的石料、拱圈石、橋面石、欄闆石、望柱石、勾石、帽石等,樣樣俱全。在那些“天工”、“神役”的幫助下,魯班用了不到一夜時間,勝利地完成了這座“制造奇特”的石拱橋。
以趙州橋爲中心,街道兩邊的屋宇鱗次栉比,有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
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着大傘的小商販。
已是黃昏可是街上還是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着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觀賞河邊景色的。
身旁幾名衣着華貴的婦人,手裏搖着圓扇,感受着河邊晚風吹來絲絲清涼,一邊同樣望着血紅的殘陽,一邊好像還在議論着什麽。
“诶,你們聽說沒啊,這幾日總有飛賊在咱們趙州富戶家裏偷盜金銀财寶,有好幾家富戶家都失竊了……”
“是啊,這個飛賊輕功了得,聽說能飛檐走壁,來去如風,官府這幾天半夜派衙役等候抓拿這個飛賊,可是卻一無所獲,隻能見到這個飛賊的身影,卻隻是眨眼間便不知道跑哪了。”
“哎……我這幾日都心裏慌慌的,老擔心我們家被飛賊盜竊啊,吓着這幾晚上我們一家人都沒睡好,你說這個飛賊爲啥老打劫咱們富戶家啊,咱們又沒得罪他。”
“我可聽說啊,這個飛賊的身姿好像是女的……”
“什麽?女的?難道還是女飛賊不成,這女的輕功還能這麽好啊,不可能吧。”
“哎呀,我也是聽說而已,誰知道呢,太陽都快落了,我們還是趕快回家看好各自的門戶吧……”
“對對對,趕緊回去。”
幾個婦人一想到晚上又要熬夜看着自家的财寶了,便各自散去了。
樂文看着幾個婦人扭着腰肢離開的身影,摸了摸胸前的狼牙,不禁想道:“女飛賊?莫非這個女飛賊是她不成?不對啊,她不是去江南了,怎麽可能會在趙州?”
“我說文哥,她們剛才議論的女飛賊不會是丁珂兒那小妮子吧?”龍超看到樂文若有所思的樣子,懷疑道。
鄭良才撿起腳邊一顆石子,往河水裏一擲,随着這顆石子掠過河面,濺起幾道浪花,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笑道:“怎麽可能是丁珂兒,她人在江南呢,除非她有分身才會來這裏。”
樂文從懷裏拿出那條淡藍色的繡帕道:“其實我也很奇怪,你們看這條繡帕分明就是兩年前在定州時,丁珂兒那一條,連花紋都一樣。”
“呦,丁珂兒把繡帕都給你了,莫非是定情之物不成,哈哈。”鄭良才看着樂文雙手撐開的繡帕上,繡着的孔雀笑着說道。
“我說文哥,你們什麽時候定的情啊,莫非丁珂兒那小妮子要成真要變成俺的嫂子了?”龍超也打趣道。
“去去去,這是我在唐縣時,不知道是誰一大早就用飛镖串着着這條繡帕插在牆上,我起床後才發現的,你們看這條手帕上不但上面寫着字還有個破洞呢。”樂文說着把手帕上的破洞撐開給他們看。
“破洞是有了,不過沒字啊。”鄭良才撓了撓招風耳,奇怪道。
樂文把繡帕重新塞入懷中,不屑道:“廢話,都這麽久了,我都洗好幾次了。”
“既然這個女飛賊很可能是丁珂兒,那我們就不如晚上守株待兔如何?”鄭良才望了望已經落入西山的殘陽說道。
龍超揉了揉有些發癟的肚子說道:“無所謂啊,不過俺現在有點餓了,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
“哈哈哈,你這家夥總是吃的多,還餓的快,莫非你上輩子是餓鬼投胎不成……”鄭良才哈哈笑着,開玩笑道。
“去去去,你難道不知道寒門出身的薛仁貴一頓能吃一頭牛嗎,我吃那點算個啥。”龍超瞥了一眼鄭良才,不屑道。xh:.234.44.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