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人厚待,小生告辭了,大人多多保重。”
雖然想着去了真定府應該也不會有什麽麻煩,但是盛情難卻,樂文還是感激的躬身對楊縣令施了一禮,接過遞過來的信函收下了。
“嗯……保重。”楊縣令看着樂文三人離開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便轉身往縣衙内走去。
“我說文哥,那楊縣令給你的信函裏面會寫着什麽啊?”三人剛走出晉縣沒多久,龍超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樂文問道。
“還能是什麽,應該是介紹信吧。”樂文随口說道。
鄭良才哈哈一笑道:“這楊縣令對小蚊子還挺看重的。”
“那是,那楊縣令身爲晉縣縣令都看不出此案的蹊跷之處,俺文哥一下就看了出來,他怎麽能不佩服啊。”龍超一仰頭,得意的笑道。
“呵呵,我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湊巧碰上了。”樂文擺擺手,淡淡一笑道。
“文哥,你就别謙虛了,小時候咱們抓到一隻野豬,還差點被人冤枉是偷豬賊呢,要不是你隻言片語便把事情搞定了,搞不好還真的要吃官司呢。”龍超又想起了年幼的往事,不禁有些感歎。
“什麽野豬?莫非是咱們村附近的那座孤山,泰蘭山上的野豬?”鄭良才若有所思的問道。
“呵呵,隻是年幼時的荒誕之事罷了,不值一提。”樂文想起泰蘭山,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那名幼童智鬥野豬的場面一般,不禁深感時光如梭,一切都隻不過是眨眼之間而已。
“俺當時來到山上的時候,那頭野豬已經撞死在了白石岩上,要不然俺還真想和那頭野豬鬥上一鬥。”龍超想起當時的情景,有些掃興的說道。
“得了吧,當時你就那麽大個小屁孩還和野豬鬥,不被野豬吃掉就不錯了。”樂文看了一眼龍超吹牛皮的樣子,嘲笑道。
“哈哈哈……”鄭良才也覺得龍超是在吹牛,要是以現在的龍超鬥個野豬還是很輕松的,但是如果是個小屁孩那不是吹牛是什麽。
“哎,你們看,那邊的房屋怎麽起火了?”
龍超正被兩人嘲笑的有些說不出話來,卻看到遠處的一座房屋火光大盛,從門窗裏噴出火龍般的巨火,還不時響起噼裏啪啦的房梁倒塌聲。
“我們快去救火……”樂文連忙喊道。
三人跑了過去,可是火勢太大,周圍又沒有水源,附近趕來的鄉民也是束手無策。
“相公……相公……”
看到一個婦人爬在地上哭的聲嘶力竭的,嘴裏不住的叫喊着。
這時夏裏正也趕了過來,帶着一群鄉民每人手上都提着從家裏提來水桶趕了過來,往房屋上潑了起來。
“哎……元氏,你相公仇永還在屋裏嗎?”夏裏正看了看已經被燒塌的房屋,歎了口氣問道。
裏正相當于現代管理鄉鎮的長官。
“嗚嗚嗚……是……啊,裏正,奴家剛從地裏幹活回來,就發現家裏的房屋起了大火,卻沒見奴家相公的蹤影,想必一定還在屋内吧,嗚嗚嗚……”元氏聽到裏正問她話,邊抹着哭紅的雙眼,邊哭訴着。
夏裏正無奈的搖了搖頭,安慰道:“元氏,你節哀順便吧,想必你相公早被燒死在屋中,現在隻能等着火被撲滅後,好好安葬你相公了。”
“……嗚嗚嗚……”元氏爬在地上隻是哭泣,說不上話來了。
房屋的大火漸漸被鄉民從家裏帶來的水給撲滅了,夏裏正讓人把元氏的相公給拖了出來,發現元氏的相公仇永已經被燒黑了,不過屍體還保存完整。
便歎了口氣,對旁邊的幾名壯漢說道:“哎,你們幫元氏把他相公仇永給埋了吧,他一個婦道人家怪可憐的,咱們能幫點就幫點吧。”
“是,夏裏正。”幾名壯漢看着眼前被燒黑的屍體,也覺得還是早點賣掉的好。
樂文看着死者仇永雖然是被燒黑了,但是皮肉卻沒有燒毀,仇永的面部表情看上去很是平靜,四肢也沒有表現出掙紮的樣子,就很是好奇,如果是被活活燒死的人,肯定會奮力掙紮,面部表情也肯定會很扭曲痛苦,可是如今卻恰恰相反,不對,仇永絕對不是被燒死的。
“夏裏正,小生覺得死者仇永死的蹊跷啊!”樂文走到夏裏正身前連忙躬身施禮說道。
幾名壯漢正準備去找個架子,把死者仇永給擡走,看到有人說此事蹊跷,也是愣了一愣,動作爲之一緩。
“什麽?你是何人?”夏裏正看到眼前的少年,不明覺厲問道。
樂文心裏直翻白眼,怎麽又問這個,可是這是程序,必須要說,便回到:“小生是正德三年的秀才,名樂文。”
“哦,原來是樂秀才啊,不知你覺得此事哪裏有蹊跷啊?”夏裏正不解的問道。
“夏裏正,你看。”樂文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屍體,對夏裏正說道:“死者仇永的如果是被活活燒死的,肯定會奮力掙紮,除非被人綁住不能動,而他的面部表情卻很平靜,這種迹象并不像是被燒死的迹象啊,很有可能是被人殺死後,又在屋裏放火,造成是被燒死的假象。”
夏裏正繞着躺在地上的屍體,來回看了幾遍才點點頭滿腹疑慮的說道:“對,你說的有些道理,但也不能證明死者仇永就是被人殺死的啊!”
樂文摸了摸胸前的狼牙,淡淡一笑道:“要想證明仇永到底是燒死的還是被人殺死的,其實很容易,隻需找兩頭豬就行。”
“豬?要找兩頭豬幹什麽?”夏裏正不解的問道。
“夏裏正,你隻需幫小生找來就行,兩頭豬所需的銀兩,就由小生來付。”樂文一臉神秘的說道。xh:.234.44.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