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才子,他要打便打,我們還怕他不成?”樂文看鄭良才如此委曲求全,實在是覺得汗顔。
鄭良才給樂文使了眼色,然後又對崔志笑道:“他喝醉了,崔哥您不要介意。”
崔志瞪了一眼樂文,手裏的扇子扇動了兩下,眼珠微微一轉,哈哈大笑道:“好,哥哥我看在良才兄弟的面子,今天就放過你們了。”
說完,一擺手,和手下一起上樓去了。
樂文有些憋氣道:“小才子,你怎麽如此委屈求全,這種人,你越讓着他,他越覺得你好欺負。”
鄭良才自斟自飲道:“哎,能忍則忍啊,他崔家在保定府也有勢力,我們惹不起啊。”
既然鄭良才是想破财免災,樂文也不想說什麽了,隻是覺得有些憋屈,拿起酒壺把酒杯斟滿就準備一飲而進。
鄭良才卻按住樂文的手,開口說道:“诶,這樣喝酒多沒意思,不如我們對詩行酒令吧,先用風花雪月四個字,前後一定要押韻,怎麽樣?”
樂文和龍超也覺得隻喝悶酒,覺得無聊,對下詩,既能解悶,也能練下詩詞,于是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同意了。
“那好我先來出題,誰對不上就罰酒三杯,一輪過後,換題。”
鄭良才說完就搖頭晃腦的對起了詩來:“太白風,長風秋雁過碧空;太白花,芙蓉仙子玉環誇;太白雪,燕山茫茫真如鐵;太白月,床前思鄉不眠夜。”
“……你們讓我好好想想。”
龍超撓了撓後腦勺,一會擡頭看看屋頂,一會低頭瞅瞅酒杯,眼睛一亮,憨笑道:“嘿嘿,有了,風無度,期有佳人隐幽谷;花作夢,窈窕丹青戶牖空;雪戀枝,女樂餘姿映寒日;月影輕,玉壘浮雲變古今。”
“好,那接着我來個。”
樂文摸了摸胸前的狼牙,便對道:“風吹柳,與爾同銷萬古愁;花間酒,對此可以酣高樓;雪滿山,欲渡黃河冰塞川;月色寒,骝馬新跨白玉鞍。”
“該我出題了,我們每人先吟誦一首古詩,但必須有意漏掉一個字;然後再吟詩一首詩,詩中必須有一句說明前首詩漏字的原因。”
樂文對完詩,又出了個新玩法,他想了下,便道:“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鹂深樹鳴。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自橫。”
這是韋應物的一首詩。詩中末句漏了一個:“舟”字。其他兩人都在想:“舟”到什麽地方去了呢?
樂文即接着吟出了另外一首詩:“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裏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已過萬重山。”
既然“輕舟已過萬重山”,當然見不到“舟”了。
李白的這首《朝發白帝城》其他兩人都知道;又看到樂文用得這麽自然、恰到好處,立即齊聲叫好。
接着是鄭良才,鄭良才撓了撓招風耳,便道:“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裏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将在,不教胡渡陰山。”
咦,“馬”到什麽地方去了?
鄭良才又接着吟出另外一首詩:“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州路八千。欲爲聖明除弊事,肯将衰朽異殘年!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知汝遠來應有意,好收吾骨瘴江邊。”
這首唐代韓愈的名作《左遷至藍關示侄孫湘》一吟出,樂文立即拍手稱妙。原來,詩的第六句巧妙地回答了“馬”不見了的原因。
又輪到龍超了,龍超直接端起酒壺就自罰了三杯酒,喝完,搖了搖頭道:“……這也太難了,我不會。”
就這樣樂文三人坐在酒館吟詩作賦,好不快活,要是能在月下吟詩喝酒,身旁有美女做伴,就更快活了。
酒過三巡,三人都喝的暈暈乎乎的,肩搭着肩往天寶客棧走去。
“有賊,快抓賊啊。”
“賊?賊在哪?”樂文喝的迷迷糊糊的東張西望,沒看到賊啊!
“哈哈,怎麽這麽晚了還有賊啊。”鄭良才四處往了往,也沒發現賊啊。
“賊在那裏!快追!”龍超喝的最多,卻一點沒醉,看到一個黑影從翻過院牆,然後跑朝一條小巷跑去,連忙飛跑跟了上去。
樂文和鄭良才是一頭霧水,看龍超朝東邊的小巷跑去,酒意早已蕩然全消,連忙抖了抖精神,跟了上去。
這個黑衣蒙面人動作極快,可是龍超速度也不慢,沒一會就追了上去,一腳把黑影踢到在地,接着又是一腳踩住了黑衣人,把黑衣人的面紗給撕掉了。
“女賊?”龍超撕開黑衣人的面紗時看的是一個皮膚白皙,瓜子臉,柳眉杏眼,楚楚動人的少女,不覺腳下的力度輕了三分。
這時樂文和鄭良才也氣喘呼呼的趕來上來。
“丁……丁珂兒怎麽是你?。”樂文看到丁珂兒的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久違已久的腹黑小蘿莉。
丁珂兒也認出了樂文,急聲道:“哎呀,别問了,現在我們趕快離開這裏,要不然要被官府抓到了。”
樂文看丁珂兒急切的樣子,定是心有苦衷,于是樂文三人連忙帶着丁珂兒回到了客棧。
天寶客棧第二層樓的客房内,樂文看着一身黑衣的丁珂兒,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才好,因爲在如今在他面前這個丁珂兒,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小蘿莉了,而如今他面前的,是一個沉魚落雁的絕代佳人。
“你……”
“你什麽你!”
樂文剛開口,就被丁珂兒給打斷了。
“你是想問本姑娘爲什麽會做飛賊嗎?”
丁珂兒早已猜到樂文開口要問什麽,瞥了樂文一眼,不客氣道。
樂文不知道怎麽了,自己怎麽說也算一個不算太笨的人,但是隻要見到這個小蘿莉,不對現在該叫美少女了,隻要看到這個美少女,就變的傻傻的了,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丁珂兒見樂文沒有回話,便自顧自的,把額前的一縷青絲挽到一邊,美目微紅,幽幽道:“算了,跟你說了也沒用。”xh:.234.44.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