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南洋市醫院據點。
給杜原等人分配的房間,都是在醫院靠下的樓層。
一來安權濤得知杜原的實力後,還是有所忌憚的。
一個27級的審判者,真要撕破臉動起手來,整個醫院據點,還不得被他給殺穿了?
還是離得遠一點好。
江佐的房間在17層,就把杜原安排在靠下的樓層,這樣出現意外情況的話,也好留給江佐和安權濤足夠的反應時間。
二來的話,其實也是爲了切斷杜原和柯龍偉的聯系。
也不能說是切斷吧,應該說是阻礙交流。
雙方的房間要都在一起,兩人交流起來很方便,誰知道會密謀些什麽事情。
把兩人的房間隔得遠遠的,這樣一來,兩人要想交流,杜原得上十幾層樓,或者柯龍偉下十幾層樓,很容易被樓層間來回巡邏的審判者發現,報告給安權濤,安權濤也能及時的掌握兩人的動向。
當然,杜原和柯龍偉要真想密謀些什麽的話,努努力還是能繞過安權濤的監視的,畢竟有一個27級的審判者在麽。
安權濤這安排,隻是随手而已,随手的一個小安排,起到作用當然好,沒起到作用也無所謂。
給杜原安排的住處,肯定不會差到哪去,安權濤選擇的是這層空出來的房間中最好的一間。
不過杜原的反應有點奇怪,杜原微笑着表示好的房間他睡不習慣,算是婉拒了安權濤的安排。
安權濤問他睡在哪的時候,杜原指了指存放幾十個箱子的房間,笑着說道:“就睡這吧,睡庫房睡習慣了。”
不用說安權濤都知道,這是杜原的托詞,杜原用這種一眼就能看穿的托詞,表達了他想要和這些“腐蝕流水”睡在一起的決心。
見狀安權濤也沒再多說,安權濤看了眼堆在房間裏的幾十個箱子,心想着“腐蝕流水”難不成就這麽重要,這名27級的審判者甯願睡在這間雜亂的房間,也要寸步不離的看守着?
在安權濤給杜原安排房間的時候,江佐的房間裏,兩名審判者帶着感物匆匆走了進來。
見狀,江佐放下了手裏的工作,給感物搬了個闆凳,示意感物坐下來。
“有急事?”江佐問道。
按照和感物的約定,江佐和他是約定了時間見面的,感物會定期回來向江佐彙報情況,現在這個時候可不是約定的時間。
江佐知道感物的性格,要不是真的有什麽要緊的事情,感物也不會在這時候匆匆忙忙的趕回來。
對于江佐給自己搬了個闆凳,感物似乎很受用,這種随手的小事讓感物有種被重視的感覺,讓他感覺自己的努力是值得的。
感物坐了下來,掏出一個相機,遞給江佐,說道:“老大,你看看裏面的照片。”
“什麽照片?”江佐有些疑惑的接過相機,打開相機看向裏面的照片。
在看到相機裏照片的那一刻,江佐渾身一震,他不由得坐直了身體,皺緊了眉頭盯着眼前相機裏的照片。
不得不說,感物的照片拍的很好,照片看一眼就讓江佐極爲震撼。
照片上,杜原正站在廣場的中央,在他周圍彌漫着的是綠色的熒光霧氣,在廣場外,有幾千頭死侍密密麻麻的擠在那裏。
幾千頭死侍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廣場中的杜原,不過沒有一頭死侍敢上前,敢去觸碰廣場上飄蕩着的綠色熒光霧氣。
“這是.?”江佐指着這張照片,驚訝的向感物問道。
“老大,您是在說這些綠色熒光霧氣嗎?這就是‘腐蝕流水’,一種能改變和死侍作戰的戰場規則的大殺器!”感物一字一句的說道。
聽到這就是“腐蝕流水”時,江佐開始對這種武器重視起來,他仔仔細細的看着照片上的綠色熒光霧氣,很顯然,這種霧氣能阻擋死侍,死侍在害怕這些霧氣!
“老大,您認爲這些霧氣隻能阻擋死侍嗎?不,霧氣能殺傷死侍,我敢保證,對死侍的殺傷能力遠超您的想象。”感物說道。
“有多強?”
“碰着就重傷,被霧氣包圍,則低等級死侍必死無疑!”
聽到這話,江佐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強!
太強了!
真的遠超江佐的想象。
感物沒有停下來,繼續說道:“老大,這麽和您說吧,杜原用這些霧氣,殺死了兩千頭死侍!”
“多少?”江佐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兩千頭死侍?這是什麽概念!
江佐手下一千多審判者,抽出最精銳的一百名審判者,應該能對付兩千頭死侍。
可是感物卻說,杜原隻是靠着這些霧氣,就殺死了兩千頭的死侍。
讓江佐更爲驚訝的還在後面。
感物見到江佐的驚訝的樣子,索性不停下來,直接從前到後說明了他看到的情況。
當聽到這些霧氣僅僅是四支“腐蝕流水”時,江佐的眼睛都瞪大了,又聽到一箱裏估計有幾十支“腐蝕流水”,江佐又是深吸了一口氣。
一瞬間,“把杜原帶的箱子都給搶了”這個念頭湧上江佐的腦海。
杜原帶了多少箱子?
幾十個!
每個箱子裏有幾十支“腐蝕流水”!
每支“腐蝕流水”能制造出大約一個籃球場大小的傷害範圍。
這麽多“腐蝕流水”要是給江佐,他還怕什麽聚集死侍啊!
聚集死侍有幾十萬又怎麽樣,隻要敢沖過來,直接扔幾支“腐蝕流水”過去,一下死一大片死侍,制造出的屏障死侍也不敢闖。
大殺器!
絕對是一件大殺器啊!
而且看上去這些“腐蝕流水”,對于皇室來說也是極其重要的,說不定是皇室的大半存貨,要不然也不會讓杜原這個27級的審判者護送過來。
冷靜下來後,“搶了杜原”的這個念頭,還是被江佐克制住了。
一名27級審判者是什麽實力,江佐還是清楚的。
真要是強搶對方,那不是逼着對方直接翻臉麽。
要真是那樣,估計江佐和安權濤,還有審判者組織裏的高層,都得被這名27級的審判者殺穿。
不合算!
不過這個念頭被克制住了,但并不代表江佐就不想了。
搶的話,如果可以,還是要搶的。
等待時機,不是現在。
等到合适的時機,要把這幾十箱的“腐蝕流水”都拿到手。
即使對方是27級審判者,即使對方背後是皇室,那也無所謂。
翻臉就翻臉吧!“腐蝕流水”對江佐的誘惑力太大了,讓他不惜和皇室撕破臉。
事實上,江佐和皇室本就處在撕破臉的邊緣,雙方之所以表面上還能保持的這麽客氣,主要還是因爲利益不夠大。
皇室在等待不祥之晶,不祥之晶對于皇室來說利益太大,大到可以和江佐撕破臉;
現在江佐也在等待了,他在等待一個合适的時機,搶來幾十箱的“腐蝕流水”。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不能輕舉妄動,江佐要等待時機,同時還要提防,這會不會是皇室的一個陷阱。
皇室會不會很早就想收拾自己了,可是自己這邊又一直做的滴水不漏,讓皇室抓不到把柄。
所以皇室才故意把這麽多“腐蝕流水”送過來,就等着江佐來搶。
或者說皇室是在演戲,這些“腐蝕流水”都是假的,隻有那一箱是真的,然後故意誘惑江佐來搶。
這麽一想的話,江佐覺得好像有點道理啊。
要不然爲什麽皇室要把“腐蝕流水”送上門來?
爲什麽皇室要派杜原跟着,會不會是就等着江佐來搶,一旦江佐來搶了,杜原就立刻殺穿了江佐,替皇室解決掉江佐這個威脅。
這麽做的話既解決了江佐這個威脅,皇室還能保持得了名聲,畢竟是江佐先動手,是江佐先撕破臉的麽,皇室反擊也很正常的。
“卧槽,不會真是這樣吧?”江佐來回反複的想,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皇室這麽陰險的嗎?”江佐搖了搖頭,頓時感覺到皇室的用心險惡。
與此同時,死侍那邊,死侍的老大也收到了有關“腐蝕流水”的情報。
“‘腐蝕流水’真的那麽強?”死侍的老大差點沒從椅子上站起來。
前來彙報的15級死侍,将當時發生的情況又複述了一遍,把死侍的老大聽的都想直冒冷汗了。
“通古西都的事我不管,皇室特麽的是老子有病嗎?把這麽強的武器就這麽送給安權濤了?那我還搶什麽不祥之晶?誰還打得過安權濤啊?”死侍老大都快氣急敗壞了,
“皇室絕對是有病,給安權濤‘腐蝕流水’對付我們,好,我們死侍被消滅了,皇室真以爲他們能得到不祥之晶?皇室難道望了,他們把合金倉庫的密碼都給安權濤了,就不怕安權濤用合金倉庫裏的武器對付他們?
皇室到底想幹什麽?先把我們賣了,又把他們自己賣了?”
江佐和死侍這邊,一邊在說着皇室的陰險,另一邊在罵着皇室的愚蠢。
整個南洋市的局勢,本來還是很容易分辨的,就三方勢力,江佐,皇室,聚集死侍。
按照最明白點的,應該是江佐和死侍對抗,然後血潮結束後皇室入場,皇室和死侍一起把江佐踢出局,然後剩下的兩方再争奪不祥之晶。
可是三方誰都閑不住,各有各的操作。
三方勢力的操作,再加上各自偏離事實的推測,直接把南洋市原本明朗的局面,攪得一團混亂。
現在三方誰都看不懂誰的操作,要麽在罵着對方是蠢貨,要麽對對方的操作一頭霧水,要麽罵着對方的陰險。
整個南洋市的局勢,算是被這三方勢力合起來攪亂了,局面開始變得混亂起來。
醫院據點裏,經過一段時間,安權濤終于安排好了杜原一行。
将杜原一行的住處還有一些其他的必要安排做好後,安權濤來到了江佐的樓層,進入江佐的房間,向江佐彙報有關杜原一行的情況。
江佐同時也将感物帶來的情報,告訴了安權濤。
當得知“腐蝕流水”的強大威力後,安權濤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般說道:
“我就說呢,杜原爲什麽放着好好的房間不住,要去和那些箱子睡在一起。
現在算是明白了,原來‘腐蝕流水’這麽厲害!
要是這些‘腐蝕流水’都是我的話,我肯定也寸步不離啊!”
感歎和驚訝過後,安權濤壓低了聲音,向江佐問道:“老大,我們要不要把那些箱子搶過來?”
江佐同樣壓低了聲音,搖了搖頭說道:“别急,等待機會,要找一個合适的時機,27級的審判者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與此同時,堆滿幾十個箱子的房間裏,杜原也在和柯龍偉讨論着。
“杜原将軍,您覺得我們的離間計劃會成功嗎?”柯龍偉有些擔心的問道。
杜原倒是顯得胸有成竹的樣子,點點頭說道:“當然,今天我帶‘腐蝕流水’來的時候,效果很好,足夠把那些死侍吓住了。
當時我就發現了,在我不遠處有一棟樓,在那棟樓第七層的一扇窗戶後,有一頭15級的死侍,那頭死侍應該就是負責指揮襲擊的死侍。
我發現它了,卻沒有殺它,就是留着它回去,給死侍的老大通風報信的。
我很确定,那頭死侍目睹了‘腐蝕流水’的威力,而且還看到了小車上幾十箱的‘腐蝕流水’。
那些死侍肯定相信了,這是我們增援醫院據點的。
退一步來說,就算它們還沒有完全懷疑安權濤,你覺得它們和安權濤還能那麽信任的合作嗎?”
“爲什麽不行?”柯龍偉問道。
“當然不行了,你想想,死侍和審判者,本來就處于兩個對立面。
雙方的實力差不多,或者死侍占上風時,死侍能夠信任安權濤,和安權濤信任的合作。
因爲即使安權濤突然背叛,死侍也能承擔得起安權濤背叛的後果。
但是反過來呢,如果安權濤的實力占了上風,想想幾十箱的‘腐蝕流水’,那是占了絕對的上風啊。
死侍還敢和安權濤合作嗎?
萬一安權濤背叛,轉而對付死侍的話,幾十箱‘腐蝕流水’一出,死侍啥都剩不下了。
就像是兩個本就處于對立面的人,本來兩人都沒有武器,還能好好合作,現在突然一個人多了把槍,兩人本來又是對立的,本就互相猜忌,現在沒槍的那一邊還不怕死了,怎麽可能再信任的和對方合作?”
杜原分析完後,柯龍偉贊成的點頭。
确實,隻要讓死侍知道了幾十箱“腐蝕流水”送給了安權濤,那麽離間計劃的第一部分就算完成了。
杜原繼續說道:“你之前和我說的,有死侍進入醫院據點和安權濤聯系的事,我會多加注意的。
我一個27級的審判者,要是醫院據點有死侍進來,我還是能察覺到的。”
這一點上杜原說的很自信,依照他27級審判者的實力,要是有死侍想要偷偷摸摸的潛入醫院據點,幾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有死侍接近安權濤的話,杜原肯定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不過杜原根本就沒有想到,那張照片上的死侍,并不是真的死侍,而且感物假扮的。
這樣一來的話,潛入醫院和安權濤見面的,是一名審判者,杜原要是能察覺到死侍的話,那才奇了怪了。
“對了,杜原将軍,我們離間計劃的第二部分,什麽時候可以開始?”柯龍偉想到了這點,問道。
杜原想了想,回答道:“應該還得等一兩天這樣,你知道的,帝國缺少最尖端的偵察設備,也缺少情報分析人員。想要到達南洋市,還需要一兩天的時間。”
随後,杜原又和柯龍偉交談了片刻,兩人交換了各自的情報和看法。
談完之後,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柯龍偉準備回到自己在樓上的房間。
當柯龍偉問杜原要不要換個房間住時,杜原指了指其中的幾個箱子,這幾個箱子裏裝的是真的“腐蝕流水”。
柯龍偉知道杜原的意思,杜原怕“腐蝕流水”被安權濤拿到了。
柯龍偉感覺讓皇室十二位将軍之一的杜原,睡在這間雜亂的房間,有點不太合适,于是提出想要替換杜原,讓杜原去柯龍偉的房間睡,柯龍偉睡在這裏看箱子。
不過這一提議還是被杜原拒絕了,杜原知道“腐蝕流水”的威力,自然不放心讓别人看管。
無奈之下,柯龍偉便從杜原的房間離開了,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睡覺。
南洋市的夜已經深了,深夜是死侍殺戮的時間,整個南洋市在黑夜下顯得更加壓抑。
不知是不是因爲不祥之晶将要出現了,這些天裏,南洋市的死亡氣息愈發濃烈,讓人越來越喘不過氣來。
房間裏,江佐看着南洋市黑紅的天空,心裏計算着血潮還有多久才能結束。
忙完了一整天的時間,夜裏江佐并沒有立刻入睡,他将視線從窗外收回,開始轉向細胞online中。
接近一個白天的時間沒關注細胞online,當再看向細胞online時,江佐的眼神中多了抹驚喜,玩家們帶給了江佐不小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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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