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的天就黑了,哥仨餓的也是前胸貼後背。
“得,這野雞沒逮着,哥仨全撂進來了!”黃标坐在一塊石頭上,頭發都快揪掉了。
這一天也是夠背的,不過也算我們命大,怎麽着,碰見熊瞎子了。那家夥,爬樹偷野蜂蜜呢。
熊瞎子視力不好可是嗅覺和聽覺最是靈敏,而且最愛吃蜂蜜,隻要發現野蜂巢,就會千方百計地把它弄下來。
野蜂不好惹,頭上被蜂群亂刺亂螫,一張熊臉上被螫得發腫,可這玩意就是不下來,直到扯下蜂巢,把蜂蜜掏光爲止。
當然哥仨一溜煙就跑了,趁着熊瞎子的注意力全在蜂蜜上呢,我們幾個跑得遠遠的。
“我說哥兩個,咱們弄些什麽填填肚子啊!這麽下去,不被吃了也得餓死啊!”黃标有氣無力。
馬子聳聳肩,表示很無奈,“怎麽弄!我們又不是老鄒爺!”
“魚啊!可以抓魚吃啊!”我靈光一閃,我們不就學了這一招嗎!
兩人大喜,三個人鼓起力氣興沖沖的去找水流抓魚去了。運氣不錯,摸着黑還真就給抓到了兩條一斤左右的魚。
可下了水,出來就容易冷。這魚也不能生吃。就尋思着生堆火,老鄒爺又說過林子裏最好不要生火。
最後一緻決定找個有光亮的寬闊地。這地方倒是好找沒走多遠就有一個光秃秃的大石頭,小房子那麽大,站在上面恰好能看到如水的月色。
身上凍得發抖,也顧不得老鄒爺的話了,撿了一堆柴火準備烤魚了。
黃标直愣愣的看着馬子。馬子不解,“幹嘛?”
“生火啊?用你那手指頭念兩句,‘嗖’的一下就着了那個!”黃标連說帶比劃。
“這不成啊,祖師爺要是知道我們拿他傳授下來的東西生火,不得降個雷劈死我倆!”我氣道。
“還管祖師爺幹嘛!自個都餓死了,再說,你祖師爺眼裏有沒有你倆還不知道!”黃标振振有詞。
當馬子從懷裏摸出一盒火柴點上的時候,我倆都傻眼了,這馬子,焉壞!
點了火暖和了不少,又把魚叉上架火上烤着。一暖和起來,聞着魚香跑了一天的身體就疲憊起來,眼皮子老想沾一塊。
荒山野嶺的不能在這睡啊,黃标困得不行了就站起身四處打量。
“嘿,有人,有人!”
我和馬子一個機靈坐起來,慌忙問道,“哪呢?哪呢?”
“呐,那地!快快快!”黃标指着一塊比我們高些的石頭。可不是嗎,黑乎乎的一個小影子,頭上好像還戴了一頂草帽。對着月亮作揖呢。
哥仨一個高興就跑上去了,得救了啊!心裏都想着。
走進了,那人倒是先跟我們說話了,聲音鬼鬼的,“呵呵呵,你們看……我真的像人嗎?呵呵呵……”
嘿,這什麽人啊,說話怎麽這個膈應勁。
下意識的就又往前幾步,借着月光,那人轉過身,好家夥,這一下,哥仨頭發是根根豎起,頭皮一陣發麻。
這哪是什麽人,一條黃鼠狼帶個破草帽,還圍着一條紅圍巾裹着,看着我們仨,要多詭異有多詭異,大概看我們沒反應,又是一句,“呵呵呵你們看……我像人還是像神啊!”
我急忙想說些好話,聽我師父講起過,這黃鼠狼是過關呢!和蛇一樣,一些成了精的老蛇會想得到人類的封正!什麽叫封正?比如“上天爲龍,如海爲蛟!”
人是萬物之靈長。所以如果你說它是一條蛇,那它多年道行毀于一旦,化龍無望,一輩隻能是一條蛇了。能不急恨你嗎。
狐狸,黃鼠狼,蛇,刺猬,老鼠它們被人們稱爲“五仙”,但是這五仙要成精首要是要過童子關,人關,車馬關,生死關,最後是天關
五仙兒須過童子關,過童子關不死,道行才能長三分,怎麽還要過成人關呐?話說,五仙兒要成仙得道,須經三關八難,頭一道便是童子關,童子關就是無知童兒的關,他們經常看見蛇、鼠、刺猬、黃鼠狼等就打,打而不死,雖是傷痕累累也是過了關,但未準能活下去,這時它們的體能是最虛弱的時候,它能抵禦其它動物的侵害麽,所以說關關有難,有時還不止一難。
二道是成人關,成人關就不細說了,五仙兒當場被亂棍打死,人們吃五仙兒,也是成人關的一種,三道是天雷關,看過聊齋吧,五仙兒到了一定的氣侯,便有天劫,大都是天雷追劈,躲過天劫,才能入錄仙籍,算是最下等的仙兒,要想成爲上仙,那還不知道得修行幾千年,過多少難關啊
所以說,成精的黃皮子打扮成這樣就是爲了像人!這個時候如果我們說一句“像人!”這黃鼠狼的眉心指定會多個紅點了,那是道行精深的特征。
我還沒說話,那面黃标已經急了,被條黃鼠狼吓成這德性,以他脾氣能不急嗎。我還沒來得及勸他。
黃标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根手腕粗的大枝桠子帶起風就拍過去,“像你大爺!你他娘的就是個畜生!”
北京人罵人不帶髒話,這他媽的都帶上了可以看出黃标之前是真被吓壞了。
那黃鼠狼聽到這話草帽子一扔,叫着“完喽!完喽!……”
黃标之前是把這黃皮子誤當成人的,對于黃皮子來說,就相當于給了它希望,才問我們像不像個人,結果,被黃标連打帶罵的給頂了回去。
那黃鼠狼念叨完,沖着我們仨怪叫了幾聲,一雙小眼滿是怨毒竄進林子裏不見了!這事給哥幾個記上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我給黃标講了其中原委。
黃标不屑,“幾條黃皮子爺們會怕他?來了幹他丫的!”
我和馬子對視一眼,對黃标很無語。罷了,說的也是,一條黃鼠狼三個爺們還怕了不成。
回到原地的時候這魚已經烤焦了,哥仨也不管這麽多,就這麽吃了起來。
魚還沒吃完,着周圍的林子裏動靜有些厲害,要說這深山老林子夜裏有點動靜不奇怪,可是就覺得這“窸窸窣窣”的聲音不舒服。
不是我們想多了,因爲周圍上百條黃鼠狼瞪着綠油油的眼珠子已經把我們團團圍住了。
“标子……交給你了!幹它~!”
“咕嘟”是黃标費力的吐咽口水的聲音。幹笑道,“哈,哈哈,哥哥,别……鬧了!”
“馬子,馬爺,想個注意!咋辦啊!”
“還想什麽!跑啊!”馬子魚骨頭一扔,抓起地上的燒火棍子就扔過去。圍着我們的黃鼠狼群隻是騷亂了一陣。
“衣服纏上面弄成火把沖出去!”馬子喊道。我們照着做胡亂的纏了一團。
黃鼠狼還是怕火的,我們仨撒丫子揮舞着燃着的衣服沖出去,那些東西是不敢近身了,可是無論我們走也好跑也好,一群黃鼠狼就在屁股後面跟着。
這樣下去,等火把燒光了,誰知道這些黃鼠狼會弄些什麽事。
無頭蒼蠅一樣的在林子裏亂撞,偶爾有東西被我們仨吓得從樹木草叢裏叫着跑開。
實在跑不掉,我們就商量好了,跑不掉就放一把火!燒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