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古怪,竟教清塵公子動了凡人之心呐。”洛惜賢暮地說道。
陸清塵頗有幾分,不想再與面前二人談下去的想法,欺他孤家寡人一個。
見已無甚大事,便起身告辭。
出政事廳之時,門前的苗苗,迎将上來,羞紅着雙頰,道:“清丞相大人,慢走。”
廳中二人,相對太息。
秦昭世率先開口,壓低聲音,道:“惜賢,可是瞧出,苗氏果真有問題?方才你出言阻止我,可是爲何?”
洛惜賢亦低聲回道:“昭世哥哥,我至今隻能窺測出,與丞相大人有關。好壞難辯,若是方才出言與清塵公子道明,恐其過分在意,而适得其反。”
秦昭世若有所思,望着眼前之人,低聲笑道:“惜賢可是犯糊塗了,清塵愛卿方才進來,你便言其有桃花之劫,如今,又道苗氏與其有聯系,想來此劫,便是應在苗春霞之身。”
洛惜賢一拍眉頭,道:“呀,當真如此,可此劫好壞,還得看二人如何處之,方才能下定論。”
秦昭世伸手爲其揉了揉眉頭,道:“惜賢莫要操心太多,未發生之事,我們且以靜觀之,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将來再出手罷。”
洛惜賢依其言,隻是日後的一件事,叫她恨不得倒回至今日,将這苗春霞做那上古神話中,哪吒削肉還父,削骨還母一般收拾了去。
如今的她尚不知,隻道其小女姿态。
依了秦昭世所言的洛惜賢,轉身繼續研究手中之物。
秦昭世見身旁之人放松下來,雖不知在做甚物什,待完成之日,自會有分曉。不再多想的秦昭世,伸出手指,在幾案之上輕點三下,窗棂之外,似有風動。
未幾,主候秦一秘密來見。
秦王昭世,自幾案拿出方才寫就的書信,交予秦一,道:“将此信,以最快之速,送至齊國,你親送至秦嬰手中。此事尤爲重要,切記。”
秦一見秦王如此慎重,便道:“王,秦一必不辱使命。”
秦王昭世道:“秦一速去,萬勿擔擱。倘使嬰弟有需,你無須着急趕回,留下助他一臂之力。”秦一領命而去。
秦一的離去,并未讓秦昭世松懈下來,而是轉身吩咐門外伺候的苗苗,道:“苗女官,速去請上将軍前來。”
苗苗應聲而去。
齊國臨淄
卻說同是新婚燕爾的秦嬰,爲國大計遠走他鄉,與妻子春婷,唯睹物思人,也算是有些甘甜滋味在心頭。此時手握相思,心中尚有一份餘溫。
按說再次踏上齊國臨淄這塊陌生,且帶幾分熟悉色彩的土地。本應是有兩分意氣風發存在的,可是在即将到來的碰壁之境,倒教他有些疑惑人生。
自上次周遊列國,與齊王驩之弟大儒齊樂,‘一見如故’,贈以心頭好,與之相交。故此次初到,便徑直上門拜訪。
來運方巧,正逢齊樂宅家之時。多虧他早有準備,否則豈不失禮于人。
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齊樂住處,秦嬰便收回了心思。心道:真是有辱斯文啊,這大儒私下裏頗有幾分放蕩不羁啊。
跟着齊樂府邸的阍者,至山水環繞之處,入眼便層台累榭。一時風光無限,恍若四時與之同。
除卻榭中那亂糟胡子老人家,當真是人間絕色地。齊地文華固盛,宅宇亦是上等。
心中如是道,面上卻是喜相逢。
大步上前一拱手,道:“秦嬰見過齊老,多日不見,思之甚矣。”榭中老人,正是齊樂。
他掀起眼皮,觑了一眼秦嬰,擡手揮退阍者。道:“殷勤秦嬰,原是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之殿,今次又來找我老兒作甚呐。”竟也不起身回禮,想是上次遭這小子坑拐之事,有些不快罷。
秦嬰:禮尚往來之事,若是你不貪圖人間物什,何需受人坑拐。竟是如此看不開來。
當然此話決計是不可脫出口,否則此行目的,将毀之于一旦,成功于否,還得靠眼前之人。
遂上前再一躬身,道:“齊老,你這就與小子見外了呀,小子千裏之途,特來求見,怎麽也得心疼小子一二罷。怎的翻起了舊帳啊。”
齊樂聞此無恥之言,有些目瞪口呆。不甘的說道:“你小子,當真油嘴滑舌。聽聞秦國近來喜事連連,近的秦王大婚,所聘之人,列國皆有耳聞,遠的便是你小子,隻道你大婚,卻不知婦從何來,隻道天仙迷途。今日一見,想來定是你小子,哄了人家閨女回家,藏着揶着罷。”
秦嬰當真有些哭笑不得,他怎得就成了那誘惑人間的惡人了。
爲防齊樂再出甚驚人之語,秦嬰忙道:“齊老,小子知錯矣。你且放過我這一次罷。”
齊樂冷哼一聲,道:“禮下于人,必有重求。直說罷,又要做何事?”
秦嬰當然不可能與之直說,道出真實目的來,便道:“齊老,嬰此處有一份單子,你且先過目。”
齊樂伸手揭過,暗忖道:前次以心頭之好,誘我也,今次,看他還能耍何花招。
佯作不屑的齊樂,入目第一眼,便已是失了心神。雙手顫顫巍巍的捧着一尺長,半尺寬的絹布,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之人,道:“你是如何尋得的?”
不複先前的風流作派,一副求賢若渴模樣。秦嬰心下大定,挑起嘴角,語帶神秘,道:“齊老,且讓嬰留一分傳奇,否則豈不教齊老斷了嬰生路去。”
恢複冷靜的齊樂,捧起絹布視之再三,确認無差。
面上帶了幾分讨好之色,道:“秦嬰公子,如厮重禮,若是老夫力不能及之事,如此.”
秦嬰樂呵,道:“成與不成,有甚要緊,此禮本是與齊老叙舊之托。”
齊樂放下心來,道:“秦嬰公子,後生可畏啊。說罷,老夫盡力爲你達成,隻一件,不得有損齊國之事。”
秦嬰忙回道:“當是如此,此行爲結交而來,怎會自損城牆。”
頓了頓,面上似有難色,啓口道:“嬰遠在秦地,聞貴國新相,乃是人間龍鳳。故欲結交一番耳。”
不意秦嬰爲此而來,齊樂聞之色變,猛然一個起身。
陸清塵:本公子以身飼虎,而不自知,作者君你真是我親娘耶。
小樵:咳,你是我幹兒子,幹的,幹的,不是親的。親兒子就是你面前虐你的那人。
陸清塵:
秦嬰是個話唠,小樵确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