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來一碗馄饨!”
客棧外。
幾個夥計忙前忙後,搞的暈頭轉向。
做葵菜的那位大廚請假回家了。
導緻那些趕來,品嘗《春天的味道》的食客,注定沒有了口福。
不過,這不要緊。
那位大廚臨走前,給老闆留下了滿滿一個地窖的馄饨。
地窖的冰也特别的足。
足夠保證馄饨的鮮美。
“瞧瞧,什麽叫厚道,這就是厚道,臨走不忘把後面十幾天的事情都做好,都是廚子,你們說,那個李大嘴,怎麽差的那麽遠啊。”
老闆敲着二郎腿,一遍和幾個老熟人聊天,一邊不由得提及到趙客。
其實趙客來這裏的時間不長。
也沒領到了工錢。
但這段時間,給老闆賺的錢,可是至少兩三年都沒賺到的。
況且,沒了春天,不是還有馄饨麽?
一碗熬制好的大骨湯,湯水在溫火中翻滾,大塊大塊的肉塊随着湯汁不斷在鍋中翻滾。
就見金黃色的油脂,在湯汁邊緣,凝而不散,沸而不濺。
這是上等油脂才會呈現出來的色澤。
灑上一勺的配料,一滴香油、一小勺的醋。
配上腌制好的葵菜幹。
一勺濃湯下去,幾個煮好的馄饨,在湯汁中翩翩起舞。
拖帶薄如蟬翼一般的尾巴。
像極了幾位偏偏起舞的美人。
一口咬下去,裏面粉色的肉餡裏,還帶着一股濃香的肉汁。
鮮香可口,肉質Q彈。
混合着湯汁,濃香四溢,雖然天氣漸熱,可這一碗馄饨吃下去,真的是吃的滿頭大汗,飒爽淋漓。
搞的周圍幾家店鋪,廚子偷着買過來吃。
想要回去模仿。
可結果,模仿出來的,不是馄饨,更像是一個面團裹着一噶哒肉。
如果說,趙客包出來的馄饨,是嫦娥一般,翩翩起舞。
食色無雙,讓人看的垂簾三尺。
那麽……這些模仿出來的,則是賈玲一般,看看就飽了。
不好也不乏有一些有腦子的廚子,見模仿不成,幹脆創新一下。
例如放在爐子裏蒸。
于是乎,馄饨沒有學成,包子驟然問世。
倒是讓周圍幾家酒樓,紛紛開始改行,改成包子鋪。
這不,今天大祭。
夜裏不宵禁,比過年還熱鬧。
雖然尋常百姓,進不了王宮,可也能在王宮周圍的祭場,看個熱鬧。
所以包子鋪也是趕上了好時候。
方便簡單,還耐餓。
故此一經推出,立即大受歡迎。
“皮太厚,肉太糙,下次記得加點蔥姜蒜……谔,算了,你就加點姜吧,加點葵菜吧。”
就見一家包子鋪門前,一個食客拿着剛出爐的包子,吃上一口,就沒再吃下去。
而是給包子鋪的廚子,提了點建議。
廚子愣了一會。
還沒看清楚人呢,就見對方已經走了。
隻能大概看清楚,對方走起來,似乎不大利索。
晃動一下身子,就聽身上嘎巴嘎巴的一陣作響。
雖然關節碎裂的地方,基本上在自己的精巧拼接,加上齊亮的聖光術。
以及暴食的超強恢複力。
身上的傷,在極短的時間裏,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
至于那兩根刺。
其實是兩根屠夫之盒做出來的肉刺。
過了時間,就消失了。
根本不需要那麽麻煩,隻不過王昭他們第一次仔細檢查後。
就沒有再仔細檢查過第二次。
畢竟自己當時身上的氣味,實在是太難聞了。
傷口處理好了。
一些地方,還是行動起來,很不自然。
例如自己的肩膀、大腿行動起來,看上去都很變扭。
至于自己的左眼。
除非回到現實,不然沒可能會修複了。
自己用屠夫之盒,做了個假的眼球,注入了一縷分魂進去。
倒是湊合着能用。
看看手上這個包子。
趙客心裏有些無奈。
“這玩意,給屠夫之盒這個蠢貨,他都未必吃。”
或許是因爲上次自己使用屠夫之盒一口氣,做了一堆的身體,各種各樣的都有。
導緻屠夫之盒,最近情緒非常不高。
自己郵冊裏,倒是有一些動物野獸的屍體。
雖然勉強讓屠夫之盒,不滿的情緒緩和了許多。
但終究沒有讓屠夫之盒吃高興。
這貨不高興,自己接下來很多事情,都難辦了。
所以趙客,此時隻能走在街頭,開始爲屠夫之盒尋找着合适的食物。
至于尤裏的身份,趙客讓分身頂着。
這件事,趙客并未告訴給盧浩。
兩人雖然簽訂了投降令。
可盧浩這個家夥,心裏打的小算盤,未必比自己小。
能交,但不能深交。
不然……
就如現實中,有人和你這段時間,接觸比較頻繁,最怕的就是,沒接觸多久,就和對方稱兄道弟。
甚至把自己的底都告訴了對方。
當然,這裏面有一定炫耀的成分。
但也是因爲太信任的緣故,結果對方反手就把你的底賣出去給别人,甚至搞的整個圈子的人都知道。
最後淪爲了笑柄。
這種事,現實裏面多了去了。
所以除非是背靠着背的兄弟,否則該留一手的,千萬不要露出來。
“今晚大祭,夏王也要到場,嘿嘿,我聽說,刑天厄說不定會回來。”
“我艹,這家夥回來做什麽,還嫌事情不夠大?給夏王強行帶綠帽,他回來不怕夏王宰了他?”
“哈哈,有好戲看喽!”
趙客走在路上,聽到最多的,毫無疑問,就是這位夏王的各種議論聲。
可見這位夏王确實,沒什麽威信。
連平頭百姓都幹議論其風流韻事,以及各種八卦新聞。
不過怎麽混進王宮,這件事,讓趙客不禁有些頭疼。
“咦!”
這時候,趙客突然步子一頓。
迎頭就看到,一行馬車從不遠走過來。
走在前面的,居然正式刑天黐。
之前雷恩說過,刑天黐被送了回來,趙客也一直沒看到。
此時正見他騎着黑鱗怪爪,不知名的野獸上。
類似有點像是鴕鳥。
不過可要比鴕鳥的造型兇悍的多。
走起來虎虎生風,刑天黐坐在上面。
身上穿着淡藍色的皮甲,口紅齒白,臉上棱角分明。
一路騎行,還真是引來不少女人的側目。
可惜,雖然刑天黐表現的足夠騷包惹眼。
但趙客則注意到,刑天黐身挂的那面牌子,歪七八鈕的字迹。
趙客要不是吞噬過柳相鳍,怕是根本都看不出來這些象形文字,究竟是什麽意思。
仔細看了一遍後,趙客眼睛一亮。
原來是類似招聘啓事。
隻不過這個是王宮臨時招收的雜工。
說起來,也是夏王無能,王宮裏的經費本身,就很緊張。
沒太多足夠的人手。
這次祭祀,各方權貴親臨。
吃的用的穿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導緻人手各方面嚴重不足。
無奈之下,隻能向外招收一批雜工,費用是柳相家出。
不過事情,就是刑天家來負責。
刑天黐上次軍功的事情,被一筆勾銷。
家裏隻能打發他來負責對外招人。
趙客見狀,立即走上前。
“大人,我想應征。”
他也不怕此時刑天黐能認出自己。
自己現在的容貌,經過手術修正後,即便不帶人皮面具,也和之前大爲不同。
刑天黐閑逛了一上午,一個應征的人都沒有。
此時聽到有人應征。
眼睛一亮,朝着趙客仔細打量過去。
不過看到趙客行走起來,有些不大方便的樣子。
刑天黐不禁遲疑了。
這種身體殘缺的人,是注定不能蹬大雅之堂。
所以一些服侍的活計,肯定幹不了。
那就隻能幹粗活。
可身體殘缺,又能幹什麽粗活?
一時間刑天黐,本能的想要拒絕掉。
但這時候,趙客似乎察覺到刑天黐皺眉的意思,立即道:“大人,我擅長醫術。”
“醫術??”
刑天黐一愣,其實王宮裏倒是也缺。
可實在招不來,但凡懂得點醫術的,那個不是在豪門之中當作供奉。
但缺人歸缺人,總不能連個野醫都要吧,萬一……
就在刑天黐尚且還在考慮中的時候。
就聽有人迅速小跑過來,在刑天黐的耳邊低聲鼓搗了幾句後。
刑天黐眼睛一瞪。
“我艹,搞什麽鬼,這不是誠信找事麽!”
說這話就要走趕緊走。
隻是這時候一想到,幾個女人坐在一起,掄起胳膊打架的場景。
幹脆回頭向趙客道:“你不是會醫術麽?一起來。”
說這話,一把抓過趙客的胳膊,把他放在身後雙腳獸身上,帶着趙客直奔向宮門。
這反把趙客吓了一跳。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雖然看過幾本醫書,稍微懂得一些醫術,加上有人參精華以及恢複藥劑,一般的小病小痛,自然手到擒來。
就怕出現什麽疑難雜症。
路上趙客嘗試這問一下,但刑天黐這個莽漢,隻管拉着趙客往前走。
待走到一處宮殿外。
趙客遠遠就看到盧浩正坐在裏面,正被幾位女人們,熱情的款帶着。
“該死,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趙客本來就是想要避開盧浩,自己私下裏行動,怎麽刑天黐,反把自己拉了過來。
一時趙客小心低下頭,數着耳朵,聽起來。
就聽裏面叽叽喳喳好是熱鬧。
不時還傳來一陣女人的歡笑聲,看起來一片和諧。
不知道刑天黐是緊張什麽。
然而趙客仔細一聽,立即感覺有些不對勁。
就聽一名貴婦一手端着茶碗,一邊開口道:“哎呦,這王都貴婦千千萬,不是誰都能做得了的,有些人,不懂得裏面的苦。”
“可不是麽,這女人的學問大了去了,且不說修得養身,最關鍵的是要能生!那些不能生的,不是身體有病,就是德行不行,要我說啊,都要扔進水裏溺死了省事。”
另一名貴婦搭茬了,雖然沒有明說,可話裏話外,都是直指坐在那的盧浩。
趙客站在外面聽着,不禁捂着嘴心裏一陣偷笑,感情是遇到宮鬥了。
不過這些女人話說雖然尖酸刻毒,可比盧浩來說,真的還差了一些。
以趙客對盧浩的了解,這家夥一定會反擊過去。
果然,就聽盧浩放下手中的茶杯。
不鹹不淡道:“異性隻爲繁殖,同性才是真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