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動物能理解爲什麽一個人寵會是南峽谷不可或缺的大功臣,但首領最愛的小寶貝是誰,它們此刻卻深有體會。
素來緊繃繃、不苟言笑的首領,破天荒笑的跟朵花似的,若捧着珍寶般從天而降。
杜賓犬眼睜睜看着威武霸氣的虎首領把速度放的很慢很慢,像朵雲飄飄落落,不知低語着什麽,還傻乎乎的咧嘴露出一口猙獰巨齒。
哪怕它身體虛弱到差點失控的讓自己臉着地,那個捧着人寵的胳膊仍是高高舉起,别說是落下,便是一點兒颠簸都沒有。
察覺到隐藏在密林各個角落,那些明目張膽的視線,大老斧像是防賊一般,立刻扭身,用寬厚的肩背阻擋了所有的目光。
随後它們便聽到本該氣勢洶洶的虎嘯,變成了輕風細雨,“寶寶,累不累,渴不渴,困不困,看頭發都被吹亂了,要不要粑粑給你梳小辮辮!”
所有動物毛骨悚然。
狐狸親眼見證了身邊帶毛動物全部炸了毛,然後引發靜電,一個傳染一個,都炸成了胖子。它默默的後退,跟它們拉開了距離。
它心中有種微妙的暗爽。
那種别人都不知道隻有我知道的苦逼感終于得以釋放,看吧!看吧!南峽谷所有動物眼中高大偉岸、威猛睿智的首領就是這種沒有底限的女兒奴。
精英小隊緊跟其後落了下來,司虎蹦蹦跳跳的想要靠近它叔叔,嘴裏嚷嚷着,“叔,我也要給小人寵梳毛毛!”結果兩虎之間隻差分毫,一隻虎腿向後一踢,成功的把司虎踢出老遠。
站在木屋上的杜賓犬抹了一把汗辛酸淚,“誰說首領年歲大,看看,多有活力!”
衆動物:不想跟舔狗交流,真讓動物受不了!
司虎毫不氣餒的從地上滾起來,鼓起臉,不滿的喊道,“叔,沒事,這個小人寵可結實了,她不怕我,快,讓我捧一會兒,光顧着趕路了,我都沒來得及跟小人寵聊聊天。”
見它沒眼色的繼續往前沖,淩虎連忙阻止它,并審視的望了眼站在密林不遠處,昂着腦袋東張西望的龍之炎,囑咐司虎,“你要是不累,去找那家夥,也許它願意陪你玩!”
司虎順着它淩叔的目光看去,撇嘴,“醜了吧唧的四腳蛇,以爲插個翅膀就能裝鳥,我不去!”
“你不是想了解小人寵嗎?去找它聊聊天,也許就能知道小人寵的喜好,讨她喜歡了!”
司虎瞬間被糊弄住了,它猶豫的看了看列虎冷漠的背影,又看了看無聊的開始扒拉泥地的龍之炎,最後想了想,重重應了聲好,颠颠的跑向了龍之炎。
龍之炎歪頭:“?”
司虎:“那個……你和小人寵什麽關系?”
龍之炎:“嗷嗷嗷!”
司虎:“她叫嗷嗷嗷?這麽怪的名字,那她喜歡吃啥?多大了,愛生氣咬動物不,能随便撸不?”
龍之炎:“嗷嗷嗷嗷嗷嗷嗷嗷!”伴随着一道火光沖着司虎的尾巴就噴了出去。
任誰都能看出,司虎這小子不知說了什麽,得罪了人家,被一隻能飛的動物,追的滿密林的跑,雞飛狗跳的。
要不是人家根本沒有真刀真槍,噴出的火光幾乎落地便自動熄滅,躲在密林的動物們早就上去幫忙了。而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毛茸茸們,暗搓搓的不顯身,隻想看看它們首領的畫風到底還能扭曲到什麽地步。
杜賓犬:“萬萬沒想到,首領會這麽溫柔。”
熊貓:“萬萬沒想到,首領會這麽精力旺盛。”
某虎:“萬萬沒想到,首領會是疊字怪……”
衆動物:“噓!看破不說破!首領不要面子的哇!”
它們的首領果然是不要面子的。
被肉麻的一身雞皮疙瘩的動物們散去了,唯有杜賓犬和狐狸留在了木屋上。
杜賓犬堅挺的站直身軀,不讓自己曾經堅定的信念搖搖欲墜,它又大又圓的瞳孔茫然恍惚,半響,才做夢般嘀咕着,“我還沒醒,不,我該回去睡覺了!”
狐狸一笑,“去吧!去吧!趕緊去睡吧!老斧先生是不願意有動物打擾它和它家寶寶的親女時光的。”
杜賓犬晃晃悠悠的進入木屋,臨關門前,它還猶豫不舍的望了眼樹下的首領,最終絕望的嗚咽一聲,關上了門。
什麽寶寶,粑粑馱你一圈,帶你看看咱家,好不好?
什麽寶寶,象基地有動物欺負你嗎?有的話,粑粑打下它們給你玩,好不好?
什麽寶寶,你别理那個臭小子,粑粑跟它沒關系,它隻是粑粑血統上的侄子,粑粑跟它不熟,就讓它陪你的玩偶玩,好不好?
杜賓滿腦子回蕩着無數的好不好,回到基地,面對自己的屬下,再次哽咽一聲,“首領……變了!”
“變了?變什麽了?老大,你說話呀!你怎麽哭了?”
“等等,我沒聽錯吧!是變了,不……不是死了吧?”
最後一聲極小,卻被刺激到悲傷不能自已的杜賓犬一耳朵聽到,立刻龇牙咧嘴的給那個滿腦子困惑的屬下來了一口。
“嗷!老大,你又不是原始獸,怎麽動起口來了!”
基地入口,頓時亂成了一團,掐架的掐架、勸架的勸架,甚至不知不覺,首領離世的消息就這麽誤打誤撞的傳遍了整個峽谷,一時之間,好不熱鬧。
不管基地内部洪水滔天,程雙和她斧粑粑卻是親親熱熱。
大老斧過于激動,基本上沒給程雙說話的時間,而小姑娘注意到了,大老斧專門用的人言。跟象首領磕磕巴巴的交流不同,它講的極爲順溜,也就是說在這百年,它在南峽谷沒有獸人的情況下,自學成才。
要知道語言不光是看天賦,還要看環境,沒想到大老斧居然會說的這麽好。
小姑娘感動極了,抱着她斧粑粑的大爪子,輕輕的蹭呀蹭。
斧粑粑比以前瘦了整整一大圈,跟司虎越發的相像了,臉頰上醜陋的疤痕告訴程雙,它在砲火紛飛的時代遭遇過怎樣殘酷的戰鬥才帶着隊伍艱難的活了下來。
早知道,她一定會給它多留一些粉丸,讓它救活更多的食肉動物,也好在戰亂中獲得一席之地,而不是避世而爲。
大老斧身體趴的低低的,一是怕在它掌心坐着的小姑娘摔跟頭,二是它實在沒有精神起身了。
“斧粑粑,你是不是難受?”程雙用動物語輕輕問道,墊着腳,摸了摸大老斧鬓角上的白毛毛。
謝謝Linda 靈丹小可愛的打賞,筆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