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苞顯然得到了命令,依然沒有要求程雙出示美食街的低消證明。
程雙和大白還是頂層套房,而四海則在她們房間的正下方也開了一個套間,這樣能住下他們三人,費用剛好150積分。
辦好續住,兩人在大廳的沙發上等着同伴回歸,四海順手取出一輛智能電動的輪椅,“你送我自行車,我送你輪椅,怎麽樣?”
“不!”程雙果斷拒絕,她呲着一口小白牙,皮笑肉不笑,“我還沒有虛弱到需要輪椅的地步!”小姑娘繃着臉在空間格裏挑挑揀揀,最終拿出一輛帶着座椅的電動滑闆車,無聲的對四海擡高下巴。
四海抿唇忍住笑,故意惋惜道:“那好吧,我會把自行車還給你的。”
那輛自行車是生化危機的世界中,随手撿的,撿了好幾輛,沒什麽特殊的紀念價值,小姑娘若無其事的說:“我還不缺一輛自行車。”
四海将輪椅推到她的面前,語氣輕軟,“我跟你換好不好,我缺這輛自行車。”
程雙側頭認真的看了他兩眼,見他一臉真誠,便道:“随你!”
說完,将輪椅收入空間格,抱着熊寶寶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顯然不想在和四海交流。
四海沒在說什麽,他也很累了,慢慢調整呼吸放松精神。
兩人在大廳等了很久,四海猛然睜開眼,表情凝重,“出事了?”
程雙擡手看了下表,已經晚上十點半了,離他們分别足有一個半小時,吃頓烤肉差不多也要回來了,況且那三人同樣累的夠嗆,絕不會想吃那麽費事的東西。
“宮祝說,他們和幾個維護者發生了沖突。”
四海起身,看似時刻準備要出去援助,他雙眸放空的望着門外,不一會兒又放松了下來,“沒事了,隻是他們帶回來了幾個人。”
“誰?”
程雙問。
“方銳、阿達和想容。”
小姑娘挑了下眉,她對方銳和阿達沒什麽好感,但對想容的感觀還不錯。
“到底是誰和誰起了沖突?”她想的更多是實際的問題,“對方多少人,是牽扯到原則問題了嗎?有沒有人因此受傷?”
四海聳聳肩,臉龐恢複了輕松,他坐回沙發上,“沒來得及問,他們馬上回來了。”
話音剛落,宮祝三人帶着想容和兩個男人進入了花苞旅館,方銳不虧有花花公子的屬性,相當自來熟的沖程雙和四海眨眼打招呼,而阿達不知是受了傷,還是覺得顔面無存,臉龐一直漲的通紅,埋頭不語、縮頭縮腦,看的都讓人覺得尴尬。
宮祝大大咧咧的把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原來方銳和阿達不僅僅是在流浪者們狂歡的夜市裏忙了一夜,白天還要繼續跟着流浪者服務其他維護者。
遊樂園的另一條小路安排了套圈、彈珠、保齡球等小遊戲,比較冷清少有人來,方銳和阿達以及其他在遊戲項目中慘敗卻僥幸留下性命的維護者,則要穿着夜市的那一套清涼裝,招攬客人。
若想贖回自己,必須在小遊戲區拉夠至少十個客人。
要是面對的僅僅是奇形怪狀、本身就衣不蔽體的流浪者,羞恥感或許還不那麽強烈,但在小遊戲區則全然不同。
同類的恥笑和閑言碎語才是最令人受打擊的,兩個人咬牙堅持,整整一天,隻拉了兩個客人,其中一個還是想容,爲了答謝方銳請她吃過兩頓飯,她用自己最後剩下的一隻殘手,付了十個套圈的賬。
如果沒有拉夠十個人,到了第二天,付錢玩過小遊戲的兩個人也就不做數了,一切都要重頭開始。
一旦完不成任務,他們便會日複一日的成爲那些流浪者的玩屋、成爲同類眼中的廢物,指不定哪天死在某個流浪者的口中,在無出路。
最後兩個人豁出去了,用積累已久、自己都不太舍得用的卡片和藥丸吸引他人來光顧小遊戲的生意,好在後面拉來的五個人都挺順利,直到遇到了一個兩人組。
這一男一女兩人組拿了他們的白丸卻出爾反爾,當下掉頭跑了,結果在小遊戲區的出口無意間撞上了宮祝三人,這才讓一身清涼裝的方銳和阿達追趕上他們。
當然,兩人矢口否認收過阿達和方銳的白丸,美食街又沒有監控,即使有,流浪者也不會爲了維護者之間的矛盾出面作證。
方銳和阿達當下怒火中燒,和這對男女打了起來,本來一切與宮祝三人無關,但宮祝多了個心眼,因爲他敏銳的察覺到那個女人撞他的時候略帶刻意。
所以他多心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空間格。
這一查看可好,裏面的卡片全部消失了。
若說不是男女二人組幹的,宮祝決然不信,他在美食街消費前,還從空間格裏拿出過記賬用的胸牌,當時卡片老老實實的待在空間格,怎麽可能短短時間就憑空消失了?
簡單和大白、小七解釋了一句,爲了自己的卡片,宮祝也沖了上去。
那男女二人組還想把事情栽贓到方銳和阿達身上,宮祝哪裏會相信,好歹做過對手,這兩個小子要是有妙手空空的本事,怎麽可能狼狽的臨陣逃脫,陷入這般尴尬的境地!
宮祝技能凍結,哪裏是二人組的對手,大白和小七自然不能看着同伴受委屈,也跟着動了手。
五對二,二人組輸在了人數上,那女人的技能是妙手空空,主要戰鬥力全指望着男人,恐怕他們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巧,宮祝三人會認識方銳和阿達。
二人組見不敵,丢了個迷霧弓單似的小丸,迅速撤離。
宮祝原以爲自己的卡片無望了,誰知,一直躲在暗處的想容把他裝卡的盒子翻找了出來。
大白猜測妙手空空的技能,或許在一定時間或某種限制下,無法将他人的物件收入空間格。
宮祝感謝想容幫他找到卡片,問想容需要什麽報答,沒想到想容隻求了一件事,請他們幫助方銳和阿達脫身。
至于說,爲什麽方銳和阿達不利用卡片和技能逃跑,一是他們根本沒有十足的把握在流浪者的包圍下,可以成功逃離,就算逃了,能逃到哪裏?圍欄之外?二是他們根本無法産生一絲逃離或偷懶的念頭,無形的威懾之力束縛着他們的意識,想一想都會膽顫心驚。
他們猜是‘規則’。
這個死亡領域之所以能夠人類和流浪者共存,都是因爲規則的束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