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好一點?”
額頭上多了隻溫熱的手,他眨了眨眼睛,就看到華夕菀俯下/身用唇角在他額頭上碰了碰。
“體溫降下來了,”華夕菀坐直身子,“你睡了好幾個時辰,起來吃點東西。”
後面站着的丫鬟很有眼色的遞上白底青花碗,華夕菀用受傷的左手托着碗,右手拿起勺子嘗了一口,有些燙,便舀起一勺吹了吹,遞到晏晉丘面前:“來,嘗嘗,這是特意讓廚房給你熬的青菜粥。等你痊愈後,再讓他們做好吃的給你,現在隻能先委屈一下你的肚子了。”
木通扶着晏晉丘靠着床頭坐着,見王妃用哄小孩子的語氣來對待王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王爺,見他臉上不見半分惱意,便躬身退到一邊。
晏晉丘看了眼勺子裏的粥,說是青菜粥,還真的是簡單的青菜粥,切得細碎的青菜裹在晶瑩的米粒上,散發着淡淡的清香。他隻覺得胃口大開,張嘴就把這勺粥咽了下去。
見晏晉丘吃了,華夕菀從旁邊盤子裏用筷子挑了一塊切得很細的酸蘿蔔,笑眯眯的遞到晏晉丘嘴邊:“來,嘗嘗這個。”
“這是什麽?”晏晉丘疑惑的看了眼筷子上的東西。
“這是腌蘿蔔,做工不太複雜,在每年菜最多的時候,老百姓們就會把它們放進自制的鹽水中泡好,等到了菜少的季節,就用這個東西配飯,”華夕菀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道,“當油膩之物吃多了的時候,這個東西開胃口很合适。”
聽到很多老百姓都吃這個,晏晉丘雖然懷疑這個東西的味道,但仍舊把東西放進了嘴裏。味道有些酸,還有些鹹,說不上好吃與不好吃,不過因爲帶着鹹味,确實适合配飯。
華夕菀沒有告訴晏晉丘,他吃的這個泡菜是經過多道工序,并且在泡菜的鹽水中,加了很多種佐料,普通老百姓自家弄的那種,可沒有這麽多講究。
“這種東西偶爾嘗嘗還行,如果常吃對身體沒有影響嗎?”晏晉丘就着泡菜吃完了粥,漱口後擦着嘴角問道,“醫書上有雲,此等腌泡之物多食易傷身。”
“如果總是吃這個當然不好,”華夕菀單手用熱毛巾給他擦手,“大多老百姓們都會想盡各種辦法讓自己生活得更好,不然民間又怎麽會有那麽多新奇的吃食出現?”
“真正的大智能者,往往都在民間,”晏晉丘歎口氣,“不過即便如此,但他們有更多新鮮的果蔬食用,就更好了。”世家貴族們永遠不會缺少各項吃食,但是普通老百姓卻要靠天吃飯,風調雨順還好,若是遇到災害年,日子就十分艱難了。
“再休息一會兒,”華夕菀按着他的肩,讓他躺回被子裏,“今天不能再沐浴,等你痊愈後才可以,知道嗎?”
晏晉丘在被窩裏隻露出一顆腦袋,乖乖的點頭。
對他的配合非常滿意,華夕菀點了點頭,“睡吧,我在旁邊陪着你。”
晏晉丘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竟然真的閉上眼睛慢慢睡了過去,或許是因爲有人願意真心陪着他,也或許是因爲他生病體弱,這一覺他睡得很好,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從床上坐起身,見旁邊軟榻上鋪着厚厚的墊子,華夕菀正躺在上面,一頭青絲傾瀉而下,發梢已經垂落在地,滿室靜好。
披上外套,他走到窗戶旁,推開窗戶,發現外面還下着霧,朦朦胧胧的恍若仙境。
“你醒了?”華夕菀揉着眼睛醒來,看到窗外的景緻,“好大的霧。”
外外間候着的丫鬟們聽到屋内傳來動靜,請安後便端着洗漱用的東西魚貫而入,兩人洗漱後換好幹淨的衣服,華夕菀見晏晉丘恢複了平時精神飽滿的樣子,打着哈欠道:“明明是你在生病,怎麽瞧着倒像是我生病似的。”
昨天下午宮裏那三位都讓人送了補藥到王府,那架勢差點讓她以爲晏晉丘不是小小的風寒,而是一場大病似的。
晏晉丘見華夕菀眉宇間還帶着倦色,知道她爲了照顧自己沒有休息好,便道:“等下吃完早膳,再休息一會吧。”
“嗯,”華夕菀點頭,覺得這個主意很好。
因爲晏晉丘已經痊愈,他的早膳終于變成了瘦肉粥,還配了幾道小菜,剛吃完飯,就聽到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華夕菀想要補眠的打算也破滅了。
“王爺,王妃,端和公主府今日一早哭聲震天,驸馬爺沒了。”木通見華夕菀臉色有些驚訝,便道,“聽說是昨夜二更過後沒的。”
相比于端和公主在京城裏的張揚,這位端和驸馬低調許多,平時京城裏不管有什麽大小事,這位驸馬爺都不愛湊熱鬧。因爲端和公主在公主府裏養着好些清俊的小厮,甚至有人在背後嘲笑這位驸馬戴綠帽子,不過也沒見這位驸馬爺有什麽反應,仍舊悠閑的過日子。這麽一個心寬的人,突然就沒了,說出去誰信?
“最近這日子可真不太平。”華夕菀皺了皺眉,她與晏晉丘成婚後,京城裏出了不少的事,好像從張家公子命案發生後,京城裏就屢屢出現不太平的事情,就連太子都在這場繼位鬥争中把命給玩沒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陷進這場奪位戰中。
晏晉丘伸手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别怕。”
華夕菀對他笑了笑,然後道:“以後你出門,記得多帶些侍衛,反正你現在是親王,多帶些侍衛在身邊,也壞不了規矩。”
“好。”晏晉丘笑着應下,“現在情況不明,我去公主府走一趟,你手臂傷重,暫時不用出現。”
做戲要做全套,更何況華夕菀手臂上的傷确實不輕,他也舍不得她去公主府走這一趟。
華夕菀也明白晏晉丘的想法,就答應了下來。半個時辰後,等她剛躺回床上,就聽下人來報,說是大理寺少卿張厚以及刑部胡侍郎求見。
她隻好從床上爬起來穿衣上妝,趁紫衫給她绾發時,她有些疑惑的道:“這位張少卿不是因爲引得皇上大怒麽,怎麽還在大理寺任少卿一職?”
“奴婢也不清楚,”紫衫皺了皺眉,“奴婢聽木公公說過,好像是因爲外面很多人稱贊張少卿大公無私,不畏強權,皇上看中他的品性,所以就繼續留用。”
啓隆帝是不想留下一個昏庸名聲而已,面上雖然稱贊張厚,不知道心底把此人恨成了什麽模樣。世家中不少人知道皇帝這個心思,這種手段也隻能偏偏那些不懂政治的書生罷了。
張厚坐在王府前殿側廳,接過下人呈上的茶,借着喝茶的動作觀察了一下側廳裏的擺設,隻覺得一股文雅之氣撲面而來,讓他一眼便覺得,這個府中的主人好雅物。
“張少卿請稍待,王妃随後就到。”一個身着藍色袍子的太監語氣十分客氣,“讓您久等了。”
“哪裏,是在下打擾了,”張厚對這個太監禮貌一笑,他雖然不認識這個太監,但是從對方身上的布料可以看出,這個太監在王府中至少是個管事的地位。
随他一道來的大理寺主簿小心翼翼的坐着,時不時小心的朝門口望一眼,心裏卻暗暗叫苦,最近一段時日京城也不知撞了什麽邪氣,三天兩頭都要鬧出事,弄得他們大理寺還有刑部的人整日沒安甯日子過。
刑部的胡侍郎也是負責顯王妃遇刺一案的,他自己心裏很清楚,這個案子最後隻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找個替死鬼。實際上這個刺殺事件出來,大家心裏都清楚與争奪儲位有關,可是誰也不能這麽說,也不敢随意亂查,那麽就隻能推一個顯王府以及其他相關人都滿意的替死鬼出來。
但是不管結果怎麽樣,該要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這顯王妃傷了也快有四五日了,應該能見外客了吧。
“諸位大人,王妃到了。”之前那個藍袍太監不久後又走了回來,彙報過這句話後,就老老實實的俯首站在旁邊。
在座諸人都齊齊起身,不多時就見身着素色青竹曳地裙的顯王妃出現,他們忙拱手道:“下官見過王妃。”
“讓諸位大人久等了,快快免禮,”華夕菀扶着紫衫的手在上首坐下,見這幾個人還站着,便道,“請坐。”
大理寺主簿隻聽說過顯王妃美貌傾城,但不曾見過,今日一見真容,竟是什麽形容詞也想不出來,隻覺得顯王能娶到如此絕色,當真是豔福不淺。
“不知諸位大人今日所來,是爲了何事?”華夕菀讓下人給這幾人換了新茶,面上帶笑道,“能幫忙的,我們顯王府一定盡量配合諸位。”
張厚見顯王妃面色蒼白,左手的手臂也不自然的彎曲着,知道她重傷未愈,便起身拱手道:“今日打擾王妃休養,實在是萬分無奈。但是爲了盡量找出刺客的幕後指使,還請王妃能仔細講訴一下事情的經過。”
“原來如此,”華夕菀露出恍然的神色,勉強笑道,“諸位大人爲了這事奔波,我這個當事人講講事情經過也是應該的。”
在座諸人見顯王妃雖然面上帶笑,但可能是想起了當日之事,眼中仍舊帶着些掩飾不住的驚懼。
胡侍郎歎息一聲,可憐顯王妃如此弱女子,竟受如此驚吓,都過了好幾日,想起當日還會如此,可見當時的情況有多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盒飯都快不夠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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