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兒，出什麽事了？！爲什麽會有槍響？！”門外傳來洛雲芝的驚呼，可是洛菀什麽都聽不到，隻是不住地搖着頭。

“淩天宸，我要是不回頭呢？！”

“那下一槍，就是這兒……”淩天宸把槍戳到心口，一字一句地道，語氣是從未有過的虛弱，卻堅定得不容置喙！

“啪——”

洛菀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把拍掉黑幽幽的手槍，仿佛這是随時就會引爆的定時炸彈。隻是動作卻牽連到淩天宸，再也支持不住，直直向後倒去。

洛菀目眦具裂，不管還懷有身孕，拼命去扶住他。

淩天宸倚在床邊，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朝着滿臉淚水的女人邪邪一笑，“看你多麽在乎我……”

像是得了獎賞的小孩子，語氣甚是得意，隻是額頭上糾結的青筋卻洩露出他的痛苦。

“淩天宸，你傻不傻！明明知道，我是不會忘記沈昊宸的，爲什麽不放過自己呢？嗚嗚……”洛菀卻隻搖着頭，不懂是在否定他還是警告自己。

“洛菀……有沒有對我動過心……”

“嗚嗚，你别說了，在流血……”洛菀一隻手撥開他汗濕的短發，一隻手顫抖地不知該不該壓住他不停流血的傷口。

上次，在祈山，他被狼咬掉一塊肉都表現得不疼不癢的，而這次，他卻連站都站不起來。

他該，有多疼！

“洛菀……你到底有沒有對我……淩天宸動過心……”然而，男人卻不死心地重複，聲音粗重得仿佛生了鏽。

洛菀聲淚俱下，連連搖着頭阻止他繼續說話，“淩天宸，别說話了……别說了……”

“洛菀……你到底——”

“有！我有動過心！對你，淩天宸，我動過心！”不等男人說完，洛菀終于再也忍不住，大聲地喊出來。

“淩天宸，就爲了一個答案，你到底，還要不要命了？！”

男人聞言，微微勾唇，咬着牙上前傾去，湊到她的耳邊低低耳語着，“其實……我是……沈……昊……宸……”

笑得愈發邪氣，聲音卻愈加虛弱，終于，在落下最後一個字時，下巴墊在洛菀的肩膀，沉沉昏睡過去。

這時，房門從外打開，洛雲芝看到洛菀身上的血迹，雙手一陣無力，鑰匙掉落在地上。

“菀……菀兒？”

“姑媽，快，快救救他！”洛菀聲嘶力竭，潛藏着莫大的恐慌。

洛雲芝和丈夫的視線終于落到那個陌生男人身上，鮮血染紅了整條胳膊……

*

“昊宸……”

“昊宸……”

淩天宸眯了眯眼，“是誰？”

“是我啊，我是菀菀啊～”

“菀菀？你是洛菀？”男人皺眉，有些不确定地問。

女子一身霓裳羽衣，立于白霧之中，讓人看不清長相。

“那我又是誰？”淩天宸沒有得到回答，忍不住又問，撥了撥眼前的白霧，女子正搖着舞步朝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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