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白晝黑夜,這個國服第四區最繁華的地帶,永遠都是奢華美麗的跟夢一樣。
此時的王逸塵也覺得自己仿佛就在夢裏似的,迷迷糊糊的特别懵逼。
原因就在于之前跟白勝等人的接觸實在是讓他有些意外。
原本王逸塵以爲,白勝砸出了這麽一份大禮給自己,肯定是要趁機提要求了。就算不要他王逸塵當場納頭就拜,成爲忠心小弟,至少也要接受招攬,有所表态吧?
王逸塵甚至還想過萬一自己不配合,丫幾個會不會用強?畢竟段景住這頭黃毛犬那種一聲不吭就把人往死裏打的德性給王逸塵留下了很難求出面積的心理陰影。
卻不料,情況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
白日鼠白勝先是提點了一下王逸塵在神念修煉上的一些注意事項和要訣,讓王逸塵受益匪淺。
接着又跟王逸塵聊了聊國服第四區的當前形勢,并充分肯定了王逸塵優秀的修煉潛力,并對野火公會不畏強敵,敢打敢拼的精神予以高度贊賞。
接着,白日鼠白勝又表示,天道盟一貫有幫助新人的優良傳統,并願意與野火公會開展廣泛友好的合作。
白日鼠白勝又表示,國服第四區的和平事業任重而道遠,尤其現在處于合區時期,更是需要大家齊心合力,共度難關。
最後,白日鼠白勝勉勵王逸塵再接再厲,再創輝煌,爲國服第四區的和平事業貢獻力量……
總之,雲山霧罩的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白日鼠白勝壓根沒有說任何招攬或脅迫的話,就這麽客客氣氣的把王逸塵送出了鳳栖小樓,結束了這次親切友好的會談。
王逸塵忽忽悠悠的離開了鳳栖小樓,好一會都沒緩過神來,差點以爲自己剛才是不小心穿越到《新聞聯播》的位面裏去了……
回過神來後,王逸塵還是一臉懵逼——丫這究竟是在玩哪一出啊?這究竟是要幹嗎?
難道真的像短信裏說的那樣隻是要找自個來聊聊天的?
真要這樣的話,那一開始那金毛犬段景住搞七搞八的大打出手又是鬧球甚呢?
難道天道盟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的?
想得腦仁子都疼了,王逸塵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莫非……那金毛犬段景住其實是考官,就是爲了出面考考我的能耐的?然後發現我能耐一般,沒能瞧上我,所以白勝才出來給點賠償,打幾個哈哈送我走人?”
想來想去,王逸塵覺得似乎隻有這個才是勉強合理的解釋了。至于白勝給出的賠償爲什麽那麽大……也許人家的腿就是那麽粗的,随便從手指頭縫裏漏點下來就是有那麽diao那能怎麽辦呢?
這個想法似乎總算能自圓其說了,王逸塵也就接受了,他也實在懶的費腦汁想那麽多了。
王逸塵必須得承認,他心裏還是有點小挫敗的——本來還想着要跟人讨價還價的,覺得自家不能被看的賤了,想着該怎麽才能不被人占太多便宜。
卻不料,人家壓根就瞧不上他。
還真是尴尬呀……
不過王逸塵這貨心大,很快他也就不糾結了。反正他這次也沒有吃虧,反而是占了大便宜,有什麽好糾結的?
沒了他張屠夫,還就不吃帶毛的豬了?
理順了心情的王逸塵不再多想,把這事直接抛到腦後去了。
在夢幻般的街道上思索了片刻後,王逸塵決定,既然來到諸神谷了,不如去舞爺集團綜合研究中心走一趟,領領獎勵,看看舞爺集團綜合研究中心有沒有什麽好東西可以兌換,順便跟顔光聖那小丫頭聊聊,看有沒有什麽好買賣可以逃。
打定了主意,王逸塵直接邁開大步,消失在了燈紅酒綠的諸神谷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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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怎麽看這個新人。”在鳳栖小樓内,白日鼠白勝一邊慢悠悠的喝着茶,一邊貌似漫不經心的問她身後的鼓上蚤時遷和金毛犬段景住兩人道。
“白姐,這個新人咱可不能再打交道了。”毛發旺盛,烏黑亮麗的金毛犬段景住趕緊跳出來道,“桀骜不馴,目中無人,就算養大了,也是一匹白眼狼!”
“我沒問你!”面對王逸塵的時候顯得雍容大度,讓人如沐春風的白日鼠白勝,在面對段景住的時候卻是說闆臉就闆臉。
“這麽一點小事,也差點給我辦砸了。若非我提前做完任務及時趕到,你是不是準備把那小新人給做了?”白勝聲色俱厲,“淨給我丢人!等會再收拾你!”
金毛犬段景住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吭聲了。
“白姐,我認爲這個小新人很有潛力,的确有可能替代蒼浪溟成爲一個行動自由,可以執行很多特殊任務的獨行俠……”白勝既然表示這問題不是問金毛犬段景住的,那鼓上蚤時遷就不能不開腔了。
相比金毛犬段景住,鼓上蚤時遷的腦子要好使一些,說出話來也更有條理:“但是他的個性的确太強了,而且修煉的還是蚩尤血統這種兇悍的血統能力,這樣的人……隻怕是不好控制。”
“我們爲什麽非要控制他呢?”白日鼠白勝端起茶杯,悠然道,“我們爲什麽非要控制他呢?眼下這個時候我們也不能在這種事情上浪費太多時間,我們隻需要他能做我們想讓他做的事即可。”
“您是說……”鼓上蚤時遷眼睛一亮。
國服第四區絕大部分遊戲公會在栽培附庸公會或者附庸遊戲者的時候,都是巴不得能把他們訓練成聽話的哈巴狗,至少也是一條看門狗。
相比之下,天道盟三人組,确切的說是白日鼠白勝的策略的确是要高明得多。
天道盟三人組所培養的遊戲者或遊戲公會數量極多,其中有不少跟天道盟三人組并沒有什麽明确的從屬關系,甚至沒有什麽明确的合作關系或契約。
白勝的策略,無非就是利用遊戲者或者遊戲公會彼此間的矛盾,通過扶植和分化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
就像列強的奴隸販子們當初在非洲幹的那樣,給某些非洲部落提供武器,再通過挑唆來制造部落之間的戰争,然後通過低價購買俘虜,他們也就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奴隸。
這種事說來簡單,但真要做好還真不是那麽容易的,足以證明白勝這女人的确是有能耐。
“所以,白姐是不準備把這小新人培養成獨行俠了是嗎?”鼓上蚤時遷問道。
“沒錯,我準備給那個野火公會制造發展的機會。”白勝點點頭,“時遷,我要你查的事,查清楚了沒有?”
“查清楚了。”鼓上蚤時遷點頭道,“這個王逸塵,的确是已經跟赤旗公會鬧翻了,并不像外界猜測的那樣,野火公會是赤旗公會的附庸公會。我聽說,王逸塵還跟蘇一鳴的心腹秋麗定了一個半年後一決生死的契約。”
“這就對了。”白勝品了口茶道。
“可是……野火公會跟赤旗公會的實力實在相差太遠,咱們掌中,有的是比野火公會更适合用來鉗制和平衡赤旗公會的公會啊。”鼓上蚤時遷不解道。
“做什麽事都不能着急,更不能總想着一口氣吃成胖子。任何事,說白了無非就是個積累優勢,彌補劣勢的過程罷了。所以我們要做的,隻是不斷積累自己的優勢,那麽當機會來臨的時候,就不至于把握不住。”
白勝将茶杯放回了桌子上,低聲道:“而且眼下是特殊時期,我們對赤旗公會的防範,不能太明顯,要着眼于未來。”
“我明白了。”鼓上蚤時遷低頭道,“這件事,請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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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服第四區北區,赤旗公會總部。
蘇一鳴同樣在品茶,這個氣質斐然的男人似乎天生就适合做品茶這種裝逼範十足的事,那逼格看上去比白日鼠白勝還要更高點,比起段景住這種貨色那更是天子跟卵子的差别。
很悠閑的裝了足足十幾分鍾的逼,哦不,是品了十幾分鍾的茶之後,蘇一鳴才低聲對一直恭敬的站在他身後的一個紅發老者道:“這麽說,那個王逸塵居然把段景住給搞得很狼狽?”
這個紅發老者也是蘇一鳴的心腹之一,也是赤旗公會安排在諸神谷,盯着天道盟三人組動向的眼線之一。
“正是,不過白日鼠白勝似乎解決了矛盾,她最後跟王逸塵好像相談甚歡。”紅發老者補充道。
“很正常,這個小新人的潛力,白日鼠這家夥不可能看不到,而這個女人一貫摳門,就喜歡幹付出少,回報多的事,會看中這個物美價廉的小新人太正常了。”蘇一鳴笑道。
“我們需要做點什麽嗎會長?”紅發老者随口問了一句。
作爲蘇一鳴的心腹,這紅發老者當然知道,在蘇一鳴心中,赤旗公會的唯一一個對手,便是天道盟,雖然眼下雙方暫時是合作的狀态,但絕不意味着赤旗公會真的會跟天道盟一條心了。
相反,天道盟想要做什麽,赤旗公會幾乎自然就應該去反對。隻是這種反對不能放在明面上,要做得隐蔽,也不能影響到天道盟爲合區所做的資源整合的大局,這是天道盟的底線,輕易是不能觸及的。
同樣的,天道盟三人組也不會真心跟赤旗公會站到一塊,他們一樣會在暗中想方設法的防備着赤旗公會,培養其他遊戲公會牽制和平衡赤旗公會的影響力,就是天道盟三人組的拿手好戲。
國服第四區在赤旗公會之後,之所以始終無法出現一個真正能稱霸全區的第一公會,跟天道盟三人組不無關系。
當然,在這個特殊時期,天道盟也會力求将事情做得隐蔽,并且暫時不會真正去阻礙赤旗公會稱霸全區的步伐,這是赤旗公會的底線。
所以這種時候,在一些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上暗中角力,互相布置一些後手和閑棋,就成了雙方對抗的主旋律。
比如說,剪除對方一些無關緊要的爪牙或羽翼。
眼下看來,這個得到白勝青睐的王逸塵,似乎就是個相當好的對象,更别說王逸塵這小新人還得罪過赤旗公會了。
“當然。”蘇一鳴微笑道,“找幾個實力比野火公會稍強一些的附庸公會,讓他們去跟野火公會打公會PK戰吧。”
“這……這好像起不了什麽作用啊,我聽說野火公會和那個王逸塵都很擅長以弱勝強。”紅發老者猶豫了一下,還是出聲提醒了一句。
而蘇一鳴的回答讓這個紅發老者很是驚訝:“我就是要讓野火公會赢,這些公會隻是犧牲品……另外,挑選一批主角光環等級不超過三級,但實際戰鬥力很強,并且忠誠可靠的會員,加入這些準備犧牲掉的公會,等PK戰輸了,就合情合理的投降加入野火公會吧。”
“這……”紅發老者有些懵逼。蘇一鳴這主意看上去還真是很馊啊,這根本不是要對付野火公會,簡直就是給野火公會送錢送人,成了人家的運輸大隊長啦。
不過作爲蘇一鳴的心腹,這紅發老者當然知道蘇一鳴多謀,就算做些古怪的事,也往往是另有所圖。所以他并沒有猶豫太久,便領命而去,着手安排蘇一鳴所吩咐的事了。
“王逸塵……這個小新人,還真是有意思。”緩緩的品了一口茶後,蘇一鳴搖了搖頭,雲淡風輕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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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晚了,所以依然不防盜……